这姑婆一来,就是明摆着要拆散夕雾和高飞扬的节奏,高飞扬一度担心,在背后装神弄鬼吓唬夕雾的幕后黑手是她,但她现在这么一顿操作,可真的让他有些懵了。
她现在表现得这么深明大义,接受了夕雾,又主动送礼,把户口本拿出来,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她在背后搞鬼了。
高飞扬垫着枕头想了一个晚上,还没有结果。
这一大早,看到他两眼发黑的样子,夕雾忍不住感到好笑:“高飞扬,你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什么德性,去了民政局,人家还以为你兴奋了一夜没睡。”
高飞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说:“我现在看起来很糟糕吗?”
“可不是,赶紧去洗漱吧,我去帮你拿衣服。”夕雾推着他,让他去洗漱,然后来到衣帽间,帮他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高飞扬的衣帽间很大,比她租的房还要大,里面分门别类,光是名贵的腕表就已经多得数不清,整个衣帽间看起来就跟一个高档的服饰专卖店似的。
她走进去,为了他选了一套服饰,刚想出去,却发现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她迈开脚步走进去,这一看,惊喜得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只见里面新入了好几个衣橱柜子,里面装满了女性的服饰。
她走过去一看,竟然全部都是自己的尺寸和码数,这些衣物鞋子,都是当季最流行的款式。
“天啊,这……”看着眼前多得眼花缭乱的服饰和鞋子,夕雾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每个女人都渴望拥有自己的衣帽间,当然她也不例外。
就在她欣喜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高飞扬走进来了,来到她的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轻吻她的侧脸,笑着说:“喜欢吗?”
夕雾也不掩饰自己的喜爱,点了点头,高兴地说:“我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他这是把外面的店搬回来的节奏。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高飞扬的妻子,高家的一切,包括这个衣帽间的管理权就交给你了,老婆,以后得辛苦你了。”
要管理一个家,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是很不容易的,下面要管着很多人,她现在是高家的媳妇,婆婆不在了,自然便是她来打理家里的一切事务了。
他这么一说,夕雾不禁有些焦虑了:“我当保镖的,只会听令行事,现在让我管理这么多事儿,我怕我会做不好。”
高飞扬笑着说:“谁愿意一辈子只当个听令行事的人,等你成为了掌权者,习惯了发号施令的滋味,你就会如鱼得水了,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事,你可以问我,或者问管家。”
人一旦尝试到了权力的滋味,都不会再甘心去做别人的随从跟班了。
夕雾眨了眨有些眸子,有些讶异了:“那伯父呢?”现在是高耀升当家,他提到了自己,提到了管家,就是没有提到高耀升。
高飞扬抬起手,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轻声说:“等我们举行大婚之后,我爸可能要陪姑婆在国外住一段时间,等你怀孕了,他才会回来照顾你。”
夕雾惊讶地说:“伯父要出国?”
“他本来就有移民的打算,不过放不下我,怕霍震西会害我,所以一直拖着,现在霍震西变成植物人,没办法害我了,他便放心了,你想让他尽快回来,就得努力点,尽快怀上我们家的长孙。”
高飞扬靠在她的耳边,有些低沉的声音透着一抹低哑的磁性,就像有一抹诱人的魔力似的,让人情不自禁地有点酥酥的。
夕雾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霸道地侵袭着自己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脸颊不禁泛红了,心跳怦怦怦的,加快了不少,她微咬了一下唇,有些娇嗔地说:“光是我努力吗?”
女人身体软绵绵的,声音娇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似的,高飞扬不禁心神一荡,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他赶紧稳住心神,在她侧脸吻了一下,邪气地说:“你一个人努力当然是不够的,我会跟你一起努力,尽快让爸抱上孙子。”
这话也太撩了,夕雾双脚都快要软得站不稳了,她慢慢转过身来,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水盈盈的眸子凝视着他,红唇微颤动着。
看着眼前的女孩如此的诱人,高飞扬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往脑上冲,搂住她腰上的手臂不禁收紧,慢慢低下头,想去亲她。
夕雾轻轻闭上眼睛,只觉得心里甜得化不开了,从一个女保镖逆袭成了高飞扬的妻子,偏偏他还这么宠爱她,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直接开挂到了巅峰。
她的身世不好,童年都在后母虐待的阴影下,而她长大后,一直都在修补自己坑坑洼洼的过去,是高飞扬彻底帮她修好了。
能够得到这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如意郎君,她这辈子的人生算是完满了。
高飞扬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刚想吻下去,外面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跟着传来了女佣的声音:“少爷,你在里面吗,老爷叫我来提醒你,你再不赶紧出发就得迟到了。”
夕雾一听,立即睁大了眼睛,手掌抵在男人的胸膛,微用力把他推开,有些着急地说:“你赶紧换衣服,不然来不及了。”只顾着你侬我侬,差点忘了时间。
高飞扬看了一眼腕表,飞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说:“你别听她胡说,时间还早着呢。”他爸一定是怕他误了时间,才会找人来提醒他。
夕雾红着脸,抬起拳头轻捶他的胸膛一下,说:“你赶紧换衣服吧,伯父在外面等着呢,我先出去了。”
他们今天去民政局注册结婚,高耀升跟姑婆都跟着去观礼,想亲眼见证他们领证。
夕雾急匆匆地走出去,高耀升和姑婆都已经盛装在大厅里等待着,看到她出来了,高耀升看向她身后,挑眉问:“飞扬在搞什么,这人生大事还这么墨迹。”
夕雾红着脸,赶紧说:“飞扬在衣帽间里换衣服,很快就下来了。”让老人家在这等着,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夕雾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了。
高耀升怕她饿坏了,也不等高飞扬,便让人准备了早点,让她先吃。
夕雾受宠若惊,赶紧说:“伯父,飞扬很快就下来了,我等他来了再吃早餐。”她现在也不是特别饿,不等高飞扬,自己去吃早餐,好像有点那个啥了。
高耀升一脸鄙视地说:“他慢吞吞的,不用管他,你是我们高家的媳妇,很快就要为我们高家开枝散叶,可不能把身子饿坏了,快去吃。”
姑婆也在一旁说:“夕雾,你身子骨这么瘦弱,这段时间得好好调理身子,养胖一点才好生养。”
一滴冷汗从夕雾的额头上滑落,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他们倒是挺担心她不好生养了。
正当她尴尬不已的时候,幸好,高飞扬动作不慢,他很快就换完了衣服,急匆匆地从上面下来了。
高耀升看到他来了,立即大声说:“飞扬,你赶紧带夕雾去吃早饭,别饿着人家啊。”
“我这不是来了吗,老婆,我们先去吃早餐吧。”高飞扬走过来,意识到气氛有些诡异,赶紧拉着夕雾就走去餐厅,一边压低声音问,“老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夕雾一脸无奈地说:“他们好像很想让我们生娃的样子。”她微微咬了一下唇,深感压力地说,“如果我不能生,那该怎么办?”
现在很多女孩都不育,夕雾不禁有些担心了。
高飞扬立即安慰说:“别自己吓唬自己,我们的身体都棒棒的,怎么可能会不能生,你要是担心,我们领证后可以去做身体检查的。”他就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夕雾心里却不踏实了:“飞扬,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很重视传宗接代,不如我们先去做备孕检查,再去注册结婚吧。”
她不想领证后,他才来后悔,他们没去领证就还有转弯的余地。
高飞扬停下了脚步,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低头看着她,眼神真挚,语气坚定地说:“夕雾,你给我听着,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跟你过一辈子,而不是因为要娶你回来帮我生孩子,如果只是为了生孩子,任何女人都可以,你懂吗?”
孩子可以没有,但他却不能没有她。
看着男人脸上再认真不过的神情,夕雾心里就像打翻了一罐蜜糖似的,一下子便甜得化不开了,她眸子微微湿润,有些感动地说:“飞扬,你娶我,真的不会后悔吗?”
高飞扬抬起长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有些气恼地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来怀疑我的真心?”但凡他有半点犹豫,他都不会跟她在一起。
夕雾微咬下唇,有些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是想怀疑你,我只是太没安全感了。”要当高家的少夫人,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笨蛋,你我都形影不离了,你还没安全感,你得让我怎么做,你才会有安全感?”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倒是让他为难了。
夕雾伸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掌,和他十指紧扣,掌心相对,随即仰起头,美眸晶亮地凝视着他,说:“你紧紧握着我的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开。”
高飞扬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就这么简单?”她还以为,她要他做什么高难度的事。
夕雾轻轻点了一下头,脸上带着一抹有些娇羞的红云,轻声笑着说:“是。”女人要的安全感,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是男人想得太复杂罢了。
高飞扬笑了,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牵着她去吃早餐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急刹,跟着朱清婷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了姑婆的面前,双眼一红,眼泪便滴滴答答地从眼眶里掉下来,喊了一声姑婆,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夫人一看这样子,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让人拿了纸巾递给她,皱了一下眉头说:“婷婷,你有什么话直说,别哭哭啼啼的,今儿个是你飞扬哥的大好日子,他马上就要跟夕雾去民政局注册结婚了,你在这哭,不吉利。”
朱清婷一听,哭得更伤心了,一脸悲戚地说:“呜呜呜……姑婆……我也不想哭的……但是我心里难受……我很伤心……呜呜呜……我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朱清婷哭得泪人儿似的,高耀升不禁摇了摇头说:“清婷,我知道你钟情飞扬,但飞扬喜欢的人是夕雾,他们今天要去注册结婚,你跑到这来了哭也没用啊。”
高耀升现在看到她就头痛了,说她痴情吧,在飞扬有事的时候,她跑得比谁都快,说她无情吧,知道飞扬要结婚,她就隔三差五来哭坟,他都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好了。
朱清婷接过纸巾,擦着泪水,看向老夫人,一脸委屈地说:“姑婆,你说过会撮合我和飞扬哥的,现在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的心好痛,好难受,呜呜呜……”说着,泪水又崩了。.
老夫人不禁有些心虚了,轻咳了一声说:“我是有这么说过,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之前不知道飞扬跟夕雾情比金坚,现在知道他们恩爱缠绵,你让我怎么忍心拆散他们?”
都怪她当初一时心软,答应了会帮她把飞扬抢回来,现在失信于她,老夫人心里也感到很愧疚,她微沉思了一下,说:“婷婷,这次是姑婆对不起你,有负你所托,这样吧,就当姑婆欠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说。”
朱清婷哭唧唧地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飞扬哥,你让他别娶夕雾,她有什么好,没有我家有钱,没有我长得漂亮,她就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臭保镖,我哪里比不上她啊。”
跟着高飞扬走过来的夕雾,听到她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不禁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