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没想到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两人就产生了严重的对立,想缓和都来不及。
周坲海目瞪口呆,陈明翔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谦和有礼,极少有这么霸气的时候,难道是被李闳扉顶在台上下不来,有些恼羞成怒了?
陈明翔说话可不是吓唬人的,他只要激烈反对,李闳扉铁定当不成这个董事长,操作起来也很简单,给日本方面告状就是了,就凭他的身份,那是一告一个准。
“明翔老弟,先不要生气,闳扉说这些话我相信不是针对你和海源盐业公司,而是出于公心,为新公司的未来规划着想,闳扉,赶紧给陈司长道歉,在办公室无视政府大员,还懂不懂规矩?”周坲海对着李闳扉喝道。
小样的,你居然敢和我玩心眼,真是欠收拾!
你忘记了吧,我和你的身份地位可不是对等的,无论从哪方面说,我都能一脚踩死你!
陈明翔当然不是随便说这些话,因为他看出了李闳扉的用心,对方是在玩以进为退的策略。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能被周坲海看重,出任华中盐业公司董事长这个重要的职务,李闳扉的能力不用质疑,可这样的人却大失水准,办事方式甚至有些莽撞,你这点心思骗鬼呢?
文件都已经打出来了,这必然是得到周坲海和盐务署的同意,改变是不可能的,李闳扉深知道这一点,所以呢,他不想海源盐业公司的手伸得太长,再对别的地区动心思,那可就把他架空了。
反对是肯定没效果的,这个事情还得继续执行,可因为他代表了华中盐业公司的态度,陈明翔也被抬了起来,没法有进一步的行动,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个推断是对的吗?正确!
“对不起啊陈司长,我说话有些失分寸了,但我绝对没有要针对您和海源盐业公司的意思,华中盐业公司承担着金陵政府财政方面几千万的盐税,我也是有些焦急,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李闳扉急忙说道。
他此刻脸色有点发白,陈明翔判断的太准了,他还真是这么想的,在成为定局的情况下他还做无谓的争执,为的就是保护剩余的利益。
可现在的麻烦是,他发现自己耍的心机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深不见底的那种,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坐蜡了。
陈明翔根本不搭理销售地区划分的问题,矛头对着他就来了,直接要把他的董事长资格取消,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阮予麟和刘千安对视一眼,对这个李闳扉的表现很是不满意,他们已经得到了周坲海的承诺,海源盐业公司每月将会支付他们每个人三十万中储券,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不只是为了钱,从业务的角度说,陈明翔的海源盐业公司负责这片最重要的地区,也是合适的。
对方的船队在水路畅通无阻,而且还是大吨位的,运输能力谁都没法相比,论当地的关系,苏省和京沪两地,陈明翔的基础明显要比华中盐业公司强很多,日本人不但不刁难,还要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