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驾驶舱内。
叶四海死死盯着面前的画面。
两把消防斧已经被大王酸浆鱿卷在了触手上。
另外一条触手,稳稳的举着摄像机。
其他几条触手上的吸盘,则是牢牢的吸附在了船体上。
紧接着。
大王酸浆鱿一条触手狠狠朝着夹层密室的门劈了过去。
叶四海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怕啊。
怕这大家伙力气太大了,把里面那个箱子里的防水布包裹被砍烂。
那样的话,可就惨了。
舱室里面的东西,其他人自然没办法通过摄像镜头看到。
可叶四海的感知完全可以‘看’得到。
哐!
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似乎在耳朵边响起。
其实摄像机根本传递不回来声音,只是想象之中的声音。
画面狠狠一颤。
然后一股浮游生物覆盖在了画面上。
但是这只是对观看的人来说,是什么都看不到。
大王酸浆鱿可不管这些。
它卖力气的抓起两把消防斧,左右来回铛铛一顿砍。
叶四海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好在这密室门果然腐朽了。
里外各有一层腐朽层,中间剩下的,也不过就是只有半个厘米的钢铁层。
如果是人,消防斧砍上去,绝对砍不烂。
但这是大王酸浆鱿啊。
触手十多米,一来一回,就是接近三十米的距离。
势大力沉。
大王酸浆鱿连续砍了足足十多分钟。
终于。
叶四海的感知里,它丢掉了手上的消防斧,然后触手从砍开的巨大缝隙里伸了进去。
驾驶舱的画面上,依然是一片模糊。
“这是什么?”
模糊之中,大王酸浆鱿开始小心翼翼的慢慢后退。
一个大箱子被她用三根触手卷了起来。
叶四海大喜!
他直接跳了起来。
海洋之心一阵波动,情绪似乎也影响到了大王酸浆鱿。
这家伙连摄像机都差点丢掉。
消防斧,探照灯,加上摄像机,还有那个箱子,她就算十根触手,也刚刚够用。
叶四海传递给它的指令,就是不能留下任何东西。
必须要把工具都收回来。
大王酸浆鱿重新攀附到了尼莫大叔的身上。
尼莫大叔很不自在的摆了摆尾巴,然后开始回程。
随着镜头渐渐光亮,大王酸浆鱿已经到了海面上。
灰爷得到了叶四海的指令,带着手下的族群,直接把尼莫大叔三头抹香鲸保护在了中间。
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潜艇的坐标游去。
潜艇上,叶四海激动得连连挥手砸拳。
成了。
海洋之心的感知之中,盒子里的东西,完完整整,没有出任何的纰漏。
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黄金有价,艺术无价啊。
这两幅画,绝对可以跟那些古董媲美,作为传家宝。
为了防止意外,叶四海发动海洋之心,感知就一直跟着这头大王酸浆鱿。
几个小时之后。
“回来了!”
叶四海兴奋无比的期待着。
水密舱打开,大王酸浆鱿的触手一根根的伸了进来。
放下摄像机,探照灯,消防斧,然后就是那个盒子。
做完这一切,大王酸浆鱿还炫耀似的用触手在水中摇摆了起来。
叶四海连忙安慰道:
“大家伙,跟着我回去,一定有奖励。”
大王酸浆鱿这才把触手收了回去。
它要回到月牙湾去安家,那么就需要继续趴在尼莫大叔的背上,让尼莫大叔驮着它回去。
几千海里的距离,它自己迁徙的话,要耗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灰爷和尼莫大叔自然跟着四海之星返程。
而叶四海这边,立刻吩咐潜艇原路返回。
一天之后,婆罗门沉船坐标上,三艘三哥的军舰再一次驶过。
一切如常。
谁也都不知道,沉船宝藏已经被悄然打捞成空。
潜艇以最快速度返程,叶四海则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箱子。
这箱子是金属的,腐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轻松就能打开。
里面是用防水油布,层层包裹。
外层的防水油布也已经腐朽,但是一点点的剥开之后,里面的油布还是完好的。
叶四海先是轻轻试了试。
确定揭开油布不会破坏画布,他这才决定直接开启。
他身边,卡尔,林长青,肖建国,陈有田都屏住呼吸,伸长了脖子。
林长青知道是什么。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不过卡尔也多少有点感觉了。
名画。
绝对是世界级的名画。
老板面对五百多吨黄金都没见怎么激动。
可偏偏对这个箱子,无比的上心。
显然,里面这名画绝对是绝世珍宝。
难道,能媲美法兰西国家博物馆的娜娜丽莎?
真要是那样的话……!
卡尔都忍不住一阵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随着最后一片油布被揭开。
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画框。
画框还用专门的油画保存垫层纸保护着。
揭开之后。
林长青骤然到抽一口凉气。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向日葵。
卡尔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黄光。
然后他惊骇无比的失声道:
“天啊,向日葵?文森特的……向日葵?这是……多少朵啊?”
卡尔开始颤抖着数了起来。
当数到十五朵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迄今为止,文森特的向日葵一共有八幅。
其中最多的一幅画,是十二朵。
七年之前,这幅向日葵,在欧洲最著名的艺术品拍卖大会上,拍出了四亿三千万美金的天价。
艺术界公认的,文森特的向日葵,花朵越多越值钱。
叶四海痴迷的看着面前这幅画,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没多少艺术细胞。
所谓的诗人,作曲作词,都是可耻的抄袭另外一个世界的作品。
可这丝毫不妨碍他以商人的眼光,来衡量这两幅画的价值啊。
倒是肖建国和陈有田,一脸的茫然奇怪。
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
再值钱又如何?
能有几百吨黄金值钱吗?
算了算了。
我们是大老粗。
四海是艺术家呢。
大家都说他的才华盖世。
想必这两幅画,肯定是了不起的绝世宝贝。
林长青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幅画……你怕是要收好了,最好不要暴露出去,要不然……!”
叶四海点了点头。
当然了,我傻啊?
这种绝世奇珍,自然要留在家里了。
林长青狠狠地摇了摇头。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厚起脸皮让叶四海把这幅画当聘礼。
那样就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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