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知否羊毫2

曹雪芹一个清朝人都没这么封建。

就连说出“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的程颢,女儿到死都没嫁人,程颢也不会觉得蒙羞,只会因自己女儿死而遗憾。

刘娥二嫁之身都能成为皇后,梁红玉为营妓上阵杀敌,抵抗金人,也被人赞赏。

忠君爱国永远站在贞洁牌坊之上,没本事的人才会盯着女子罗裙看。

而这个世界却以男人为天,为太阳,女子都像被裹了小脑一样,都在想着怎么嫁一个好夫婿。盛老太太因不愿再嫁抚养庶子才有了好名声。

盛明兰长在红旗之下,比古人还要封建,对女子没有半点同情,顾廷烨的妾室秋娘只因给顾廷烨做了鞋子衣裳,她便嘲笑人家天高地厚肖想主君。

掌权的是男人,纳妾的是男人,定制世界规则的是男人,女人们却反而只会欺负弱者,揪着地位不如她的女人扯头发。

还得意洋洋,自以为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个个以拿捏了妾室为荣,为自身追求。

连王熙凤这个古人都说咱们家的丫头到了外面婚配也比许多小姐强,盛明兰却将嫡庶尊卑进行到底,小桃被求娶,第一反应居然是小桃傻傻笨笨的有什么好。

凭她也配碰瓷林姑娘,还借着海朝云给她送花一事讽刺林姑娘小家子气。

人家林黛玉是看一个大盒子里孤零零的放着两只宫花,一看就是旁人挑完剩下的才给她。

她这才有了不满,才问了那句是单给她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而且她在贾府算是半个客人,与其他三春不一样,问是不是单给她的也不奇怪。

盛明兰和如兰墨兰一样都是盛家姑娘,人家海氏为啥不给别的姑娘就给你啊。

就凭你是老太太身边养着的吗,想通过你巴结老太太吗,你也太轻狂了些。

见过真的厌恶封建制度的穿越女,见过表面厌恶实则沉浸在封建制度里享受的穿越女,还头一次见到这种装都懒得装的。

海氏身边的女使催促道,“瞪两个眼珠子想什么呢,赶紧把药喝了,你一个通房,难道还想生下个哥儿姐儿的,飞上枝头当凤凰不成?能让你伺候主君就是你的福气了。”

羊毫抬起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正和盛长柏调情的海氏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她打发了狼毫鼠须,留下了看着安分的羊毫。

本以为她能安分守己,不曾想羊毫竟也是装的安分,她让羊毫伺候了几次主君,羊毫竟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敢在她面前放肆。

果然人善被人欺,她出身名门,对这些小妾通房也和善,她不喜狼毫和鼠须,也只是打发了出去。

若遇到狠毒的大娘子,打死了也不为过,哪有她们的好日子。

若没有她的扶持,羊毫哪里又能待在盛家享福,没心肝的东西。

她忍着怒意,轻轻拍打盛长柏的肩膀,带着几分不悦,又有些撒娇的意味,“你的好通房,瞧着我如今有孕,都快踩到我的脸上了。”

封建礼教坚定维护者,嫡庶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盛长柏闻言皱了皱眉,这羊毫跟了他几年,以往倒乖巧,从不惹事。

难不成真是看海氏如今有孕,自己又睡了她几次,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想生下个一儿半女傍身。

他怒目而视,朝着羊毫说道:“跪下!”

羊毫朝着盛长柏那张虚伪至极的脸上啐了一口,“跪你大爸。”

转头接过女使身边的避子药,抬手啪啪两巴掌扇到女使脸上。

顿时打的女使瘫软在地,两眼发晕,她猛咳了一口血,混着血水吐出两颗牙。

羊毫指着她道:“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盛家没把我当人,就能把你当人看了?当个奴才比主家蹦的都欢,旁人瞧不上你,你就欺负更不受待见的,什么东西。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

盛长柏和海朝云目瞪口呆的看着羊毫心性大变,对着海氏身边的女使竟不再像往日那般伏低做小,竟也打人骂人,太荒唐了。

“诶呀呀呀……”盛长柏一甩袖子,对着外头的女使大喊,“真是反了,还不快叫婆子小厮过来将她捆了,打一顿发卖出去……”

盛长柏话还没说完,羊毫端着那碗避子药,一个箭步到了二人面前。

她一脚踢飞碍眼的盛长柏,扯着海朝云的衣领子,按住她的下巴,就将那碗避子药给她灌了下去。

“这可是好东西,主人家花重金赏给我的,我怎能一人独享呢。”

盛长柏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待他回过神来后,海朝云已经将那碗避子药喝了个干干净净,一点没剩。

海朝云趴在地上,用手抠着嗓子想要把药吐出来,却于事无补。

只见羊毫踩着海朝云的手,对着她的脸就是几巴掌,直接就破了皮,毁了容貌。

盛长柏坐在地上干嚎着,海氏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嫡子啊,嫡子啊,嫡子啊。

这药猛烈,喝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保得住啊。

“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将这疯女人拖出去打死。”

他一边哎呀呀一边拍着大腿,却不敢上前阻拦正抽着海朝云大嘴巴子的羊毫。

他是个文臣啊,平时只敢对着妹妹和孩子们拿架子冷脸。

闲得慌就挑一挑小辈儿们的不是,苛待孩子,再对生母摆个脸色,给亲爹安排小妾罢了。

真要是碰到打架的场面,他可是应付不过来的,只能心疼海氏惨遭毒手,暗地里为她打气了。

羊毫对着海朝云一顿拳打脚踢后,又看向了盛长柏。

盛长柏见羊毫脸上还有着海氏飞溅出来的血,目光阴森,顿时浑身一抖,吓得就要爬起来往外跑。

他刚爬起来,就被羊毫向后一扯,整个人后背着地,摔了个两眼冒金星。

他疼得哎呦一声,口中哀嚎着,“反了,都反了,奴婢打主子了。”

羊毫又对着他那张脸来了两圈,“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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