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长剑抵着脖子,王承恩顿时一个激灵,险些吓的尿裤子。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刺客,要刺杀陛下。
于是,来不及多想,正要开口大声警戒四周的护卫。
而就在此间,一把毛巾直接是堵住了他的嘴巴,同时旁边那道人影也走了出来:“公公,是我!”
唰!
王承恩顿时瞪大眼睛。
无他,眼前这“刺客”,正是太子殿下。
这大半夜的、好端端的,太子殿下提着长剑威逼他……显然是没什么好事!
因为,但凡是好事,太子殿下也没必要如此行事啊!
王承恩欲哭无泪。
“劳烦公公与我走一趟。”
朱慈烺压着嗓子道:“希望公公不要挣扎,否则本宫也只好对您无礼了!”
很快,两名金吾卫上前,押着王承恩来到养心殿。
朱慈烺挥手示意,松开王承恩后,低声道:“劳烦公公找出虎符……”
虎符?
王承恩骤然一个激灵。
这这这……大半夜的,太子殿下竟是要找兵符!
要作甚啊!
他几乎是快被吓破了胆,忙开口:“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这这……咱不知道虎符在哪里,咱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掉脑袋的,咱啥都不知道。”
朱慈烺一阵冷笑:“王公公,咱这里有两种药,一种是毒药,另外一种……你应该知道的什么药吧?快些找,否则莫管本宫不客气。”
王承恩直接是跪在了地上:“殿下,奴婢……是真不知道啊,您……干脆杀了奴婢吧!”
朱慈烺便取了一大罐子药物:“这不是毒药。”
王承恩看了看,一阵惊悚。
这玩意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更甚三分啊!
“殿下,奴婢……不惧生死,只是……”
他牙齿打颤,一头扣地:“您这样是十分危险的……”
朱慈烺很是不耐烦一般:“快些找,本宫没时间了。”
不得已,王承恩便只得走去桌案后侧,取出一枚虎符,递给了朱慈烺。
事实上,就算他不找,只要太子殿下几人在大殿中翻找,也找得到的。
“好,劳烦公公了,接下来还要委屈公公一两日。”朱慈烺说着,冲左右示意。
很快,一名金吾卫上前,将王承恩打晕,捆绑起来,丢去了烧地龙的柴房。
朱慈烺则是带着虎符,点了两千余金吾卫,又一路偷偷出宫,直奔英国公张家府邸而去。
太子殿下大半夜叫门,而且还是带着大批金吾卫来的,整个张家都懵了。
这是……作甚啊?
英国公张之极走了出来,见礼后,试着道:“殿下,您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
朱慈烺抱了抱拳:“张伯伯,不好意思,我来找您有点事,另外,您儿子张世泽呢?叫他出来。”
张之极怔了怔。
与自己儿子有关?
这……不是吧?
您有事明日再来不成吧?非要大晚上的,而且看这架势……难不成要拿人?
张之极闪到一侧,低声道:“殿下,我张家历来忠心耿耿,如若世泽犯了什么事,请您务必留情一二。”
朱慈烺笑了笑:“世伯您安心,我找世泽无事的,就是出去走一趟,保证给您安全带回来,另外……”
说着,他收敛面容,将那虎符拿了出来:“世伯,战况紧急,父皇命我率领八千将士出兵剿贼,还请您去三大营点八千将士,我将连夜出城。”
张之极:“……”
他已经傻了。
合着这太子殿下大半夜跑来,并不是来找事的,而是……搞事啊!
太子出征打仗?
而且还是大半夜的,还要开城门?
莫说是而今大明,就是那太祖皇帝开国之前这种情况也是极其少见的啊!
那城门能乱开吗?
若无圣旨,半夜开城门完全可以当做造反处置了。
再者,这可是太子啊。
本朝……似乎还没有太子亲征的例子吧?
“殿下,这……怕是不妥吧?”张之极都快麻了,同时也大概猜出其中的猫腻。
他是相对了解陛下的,陛下根本没可能突然派太子殿下出征,就算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万不会在这大晚上。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太子殿下私自的决定!
太子,要偷着出去打仗啊!
而且……还要带上自己的儿子张世泽。
“殿下,这事……”
话音还未落下,却是被朱慈烺打断了。
“英国公,这是虎符,有调动天下兵马之大权,怎地,你要抗旨吗?”
朱慈烺冷声道:“快些去点兵,否则军法处置!”
张之极一时两难。
这太子殿下所谓的奉旨是假的,但虎符却是真的。
他若抗令,与抗旨几乎无异。
兵将不听调遣,那是掉脑袋的大罪。
而若按照太子殿下吩咐……这一切可都是假的啊,又是偷虎符,又是半夜出城的……罪责估计也是不轻。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才十四五岁,这若是有个好歹……陛下怕不是会砍了他!
“殿下……”
“住口!”
朱慈烺当即呵斥:“张之极,本将问你,你可听令?本将素闻你张家世代忠良啊……”
一言之下,却是将整个张家世代搭了进来。
抗令,便意味着整个张家不忠!
“世伯不必为难,此乃我父皇之旨意!”朱慈烺补充了一嘴。
“这……好吧!”
张之极也是为难不已,无奈之下便也只好依了朱慈烺的意思。
很快,就在这三更半夜,八千人马点齐,直奔南门而去。
守城的将领见了这阵势,直接是傻眼了。
大半夜的开城门?出兵?
没见过啊!
尤其是这京城,城门岂是随意开关的啊?
跟着朱慈烺便将兵符拿了出来,一番威逼利诱之后,城门大开,万余兵马,携带着十余日的粮草,一路出京!
高头大马之上,朱慈烺一身盔甲,热血沸腾!
“吾乃定北大将军!”
“此番出征,必破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