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这都是什么事?!

就为了警告她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果然是快活日子过多了,现在这就是赤果果红艳艳的报应啊!

程潇潇以为现在的局面已然是最最最过分的了,没想到等卢晓霁复述完墨曜的话,她才明白了一点,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还要大公鸡?还得回鹿臾客栈?还得拿血喂蛊虫?你们杀了我吧,这活我不接了,我是真不行。”

卢晓霁每多说一句程潇潇就多崩溃一些,现在简直就是在疯魔的边缘无限徘徊。

只要卢晓霁再开口,再多说上一句什么,程潇潇就能立马撒手告辞。

拜拜了宁嘞,谁行谁上吧,请盈景景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程潇潇反正是乖乖认怂了。

刚才的毅然决然,刚才的大放厥词,统统都是美丽的泡沫。

都怪她年少太轻狂,一时之间没能找准自己的定位,认清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要问程潇潇,卢晓霁刚才到底跟她都说了些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每一桩每一件,都恰到好处堆在了她抗拒的最佳底线上。

墨曜告诉卢晓霁,程潇潇要是想重启‘移魂夺魄’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盈景景的蛊虫贯来都是她特制的,她走之前或许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还事先跟墨曜叮嘱好了一切,其中嘱咐过的就有蛊虫这件事。

蛊虫嘛,大部分都留在了还阳荒漠里的那片绿洲之中。

那里有盈景景专门设下的阵法,除去她任何人都无法轻易闯入。

这样说来,蛊虫们也算是留给程潇潇了,以后任由程潇潇差遣。当然也有个硬性前提,那就是得程潇潇自己学会驭蛊术。

驾驭蛊虫的方法盈景景也留了下来,就在之前鹿臾客栈的翘脚楼里。

楼上挂着的那些青铜风铃,每一只风铃的铃壁上都刻满了盈景景驭蛊术的招数。

真有创意啊!

打死程潇潇她也不可能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盈景景给放在了风铃里面。

这多年来风吹雨淋的,时不时就来个暴晒日光浴,风铃里的驭蛊术还好吗?

程潇潇表示很是关心其质量问题啊。

愁云惨淡也不过如此了。

程潇潇强打起精神,她先前的一连串疑问根本没有人解答,也无需解答。

她另外一部分的发牢骚除了吸引了楚云深等人的注意力,始作俑者们两个非人类根本无从开口。

行吧行吧,程潇潇知道的,伤痛她背,翅膀给大家飞。

给楚云深投去一个‘我很好’的眼神,并且示意对方不用过来询问她,程潇潇深吸一口气,独自面对更多的‘风雨’。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顺序是这么个顺序是吧?”

程潇潇最后再跟卢晓霁他们确定了一遍:“首先,我们得回客栈去找风铃。”

“如果风铃在你说的地方,那你说的确实没错。”

卢晓霁很显然还没能了解这事态的严重性,只是在就事论事罢了。

好,再次得到卢晓霁肯定的答案,程潇潇当真要裂开了啊。

暂且不说客栈的废墟内还能不能找到风铃,风铃又是否依旧完好无缺。程潇潇他们已经离开还阳荒漠往这边行驶了这么久,再回去无疑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其次是拿到风铃学会上面的驭蛊术。

当然这个前提是上一条中可能发生的状况统统没有出现,程潇潇他们能够顺利取到完好的风铃。

好嘛,做人嘛,还是要乐观一点。

假设,程潇潇自己都感觉她假设得过于离谱,取到完好的风铃再得到完整的驭蛊术根本无法同时成立。

但是她先大胆一些,要是不幸中的万幸,搞不好老天爷捉弄到这个地步上,突然觉得这程度就够了,开始否极泰来。

是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也就是买彩票中五百万的可能性嘛,想想概率其实挺大的,特别是做梦的时候,很容易成真。

顺着这个逻辑往下想,程潇潇格外心灰意冷。

她,真的怕,真怕到了那一步,她反而成为了这件事里面最大的绊脚石。

她这个脑子,以前学习的时候就不怎么灵光。

要不是勤能补拙了那几年,估计高考都考不过,就不用说大学里逢考必挂的那些科目了。

你让她这样的人学习这么难的驭蛊术,这不是难为她是什么?

也许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步,程潇潇已经感觉人生无望,这才真的心头一热突然多出了一个想法。

所谓急中生智,也不过如此。

吃一堑,长一智。

程潇潇不敢太多的喜形于色,她怕她又过早兴奋上头,再来一波新打击。

“那,或许,我们可以找到那玩意,再让楚云深来学习,是不是这成功的概率一下子就能大上许多?”

如此卑微的试探,这就是程潇潇新想出来的主意。

卢晓霁刚才说了那么多,好像没说非得程潇潇来操纵蛊虫吧?

就是有一点,控蛊还得放血养蛊。

那这血要么到时候抽程潇潇的,念咒语吟唱啥的,让楚云深来就是了。

程潇潇可是著名的五音不全,脑子也不好使。她要是能记住咒语和旋律,天上都能下红雨。

也没有这么夸张,如果时间允许的话,程潇潇拼上老命冲它个几个月,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但楚云深不是还要去吴国吗?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拿来这样蹉跎。

所以还是算了吧。

如果程潇潇的这个提议能通过,那真的要回去找风铃,大概,或许也算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有一说一,放血虽痛,但她忍一忍也不是不行。

比起念咒语学蛊术,程潇潇觉得痛一下或者痛几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横竖都是伤潇潇的事,伤身体比伤脑子痛快多了。

“不行。”

“歪比吧布!”

很好,两个非人类再度异口同声。

程潇潇就知道,她就知道,她今年就应该去庙里拜拜!

“不是,为什么又不行啊!”

她的脑袋现在嗡嗡作响,一直叫个不停。

她好想吐,这一连串的事情一直堆积在她的头上,就像是怎么都驱散不去的乌云。

程潇潇刚想说采取什么方法自救吧,还没实施就会被现实打压。

墨曜的话她虽然听不懂,卢晓霁的表情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光从语气就能分辨出来啊,这两个混蛋就是在拒绝她。

这伤害来得如此直接,简直就是闪电加雷鸣,双重打击。

大家都是非人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潇潇姑娘,你别着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一定不是因为程潇潇脸上的表情太过于吓人,她的语气太过于凄惨,卢晓霁才会赶紧出言相劝。

一定不是这样的!

管他是不是呢!

程潇潇又不在乎!

她也不想听卢晓霁‘道来’好不好。

刚才他说得还不够多吗?刚才他为什么不能一口气把情况说清楚呢?

这会又来补充说明,这不是消遣程潇潇吗?

程潇潇的感情都白搭了,她那一点点,极其微小的希望之火,就这样被直接掐灭了。

“你说吧,说仔细点,事无巨细,什么都不能漏下!”

程潇潇生无可恋般开始口是心非。

狠人形象只能存活在她心里,她还能杀了卢晓霁不成?杀了也不能改变这样的结局啊。

看破了这一切,她面无表情听卢晓霁继续开启导游模式。

“我最开始就跟你说过啦,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得先从风铃上得到驭蛊术,学会蛊术再杀一只公鸡……”

“我知道,我知道嘛。”

程潇潇实在是没想到卢晓霁会从头开始说,她有些焦急的打断其慢条斯理的声音,由自己代替卢晓霁补充道:

“先杀一只大公鸡,扔到无人处,七天后去取。那时公鸡肉已经没有了。被蜈蚣,百脚,蝎子、毒蛇、蚂蚁给吃光了。是这样吧?”

程潇潇有些索然无味,不过嘴上倒是没停:

“再把鸡骨架拿回家,晾干,碾成粉,就成为蛊。”

卢晓霁也同时出声:“但是……”

程潇潇听到了卢晓霁又想要插话,她赶紧先一步提高声音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但是‘移魂夺魄’蛊比较特殊,是要给尸傀们涂上这些粉,随后把那些蛊虫放到尸傀身上,它们就会钻进尸傀体内,方能控制这些尸傀。”

“你说的都对,恭喜你潇潇姑娘。”

卢晓霁适时夸赞。

程潇潇却兴致缺缺:“你说的刚才都讲过了,卢晓霁卢先生。”

卢晓霁完全没有尴尬,他反而说得更加起劲:

“对啊对啊,刚才我们还说了,在实施下蛊之前,下蛊者还需要将自身与蛊种在灵性上“融为一体”,这个想必你也记得吧?”

程潇潇听到卢晓霁还在重复之前的内容,想要打断,但这些又确实涉及到了重点,她想了想还是附和道:

“我记得。因为通过两个生灵的信息交融来实现嘛,所以祈祷和咒语是必不可少的,气血的交融也不可或缺。”

再给墨曜换了个姿势,程潇潇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墨曜的小脑袋,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不是说,苗族女子通常会用自己的经血喂养蛊种。下蛊者与蛊种在灵性上“融为一体”之后,蛊种的后代就也会携带下蛊者的灵性信息,就会听命于下蛊者的驱使。而盈景景用的是自己的鲜血,我们也可以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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