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努力之下,艾伦不出意外被判给了调查兵团审议结束之后,埃尔文和韩吉等调查兵团的人将艾伦带走,房内,艾伦坐在沙发上,韩吉正用棉签给艾伦擦拭伤口。
“他可真是过分呢~很疼吧?”韩吉像是呵护一件宝物一样照料着艾伦,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对徐方的,只是徐方的表现太过于“普通”。
现如今这么一个能变身巨人的艾伦就在眼前,韩吉又怎能不激动呢?
艾伦轻声说道:“有一点……”
韩吉闻言却双眼放光,兴奋地问道:“那是怎样的疼?”
艾伦想不到韩吉会这么问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利威尔依旧冷着脸靠在墙边,米克则是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
埃尔文走过来,带着歉意说道:“抱歉,但是正因为如此,你才能被交给我们了。”
“能让我们在有效的时机打出准备好的牌,你那份痛楚也是有价值的。”
埃尔文在艾伦身前蹲下,伸出手来,认真地说道:“能有那样的觉悟,我对你表达敬意。”
艾伦却有些惶恐,他犹豫片刻,低下头,说道:“不,我才没有那样的觉悟……”
“你的表现也没有让我们失望,不管是之前审议时的表现,还是刚才的坦白,我们都很满意。”
埃尔文再一次伸出他的手,说道:“那么艾伦,告诉我,你是否能够为了人类,为了那个梦想做好贡献力量以及随时献出生命?!”
艾伦泣不成声,他不再彷徨,不再迷茫,伸出手和埃尔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是的!我随时愿意为了人类献出心脏!”
埃尔文满意地说道:“那么,以后请多指教,艾伦。”
“是!请多关照!”
光芒穿过窗户,透过这紧握着的手掌之上,投下希望的影子。
这时,一直靠在墙边的利威尔突然走了过来,艾伦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利威尔并不在意,在艾伦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抬起搭在沙发上,然后将右腿搭在左腿上,浓浓的逼气迎面扑来。
“呐,艾伦。你恨我吗?”利威尔平静地看着艾伦,说道。
艾伦一个激灵,身子往旁边缩了缩:“不,作为必要的演出的话我是可以理解的……”
利威尔转过头去,淡淡地说道:“那就好。”
韩吉哼了一声,无奈地说道:“但是也得有限度吧?牙齿都掉了哦。你看~”
韩吉将手上包着的的方巾摊开,露出了一颗还带着一丝血迹的牙齿,正是艾伦在审议室被打掉地牙齿。
“别捡起来啊,好恶心。”利威尔一俩嫌弃地说道。
“这也是很重要的标本啊,呐,艾伦~张开嘴让我看看~”韩吉凑到艾伦身前,一脸期待地说道。
艾伦将嘴张开,露出里面的牙齿,韩吉脸色一变,喃喃道:“牙齿……已经长出来了。”
……
艾伦此时已经被调查兵团带到旧调查兵团本部看守了吧……审议结束后,徐方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徐方本来还在担心变身后留下的巨人残骸会冒出大量的蒸汽从而引来附近的人,但是那副残骸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消融,没等徐方走远,这个残骸就已经完全消失。
尽管散发出的蒸汽规模依旧远超徐方的预想,但徐方也没啥办法,只得早早离开。
旧调查兵团本部是由古堡改建而成的设施,是过去空有一腔抱负的调查兵团刚成立时的本部。
旧调查兵团本部因为远离城墙和河流,之前对调查兵团来说只是个毫无用处的超大装饰品,后来提供给了法兰和伊莎贝尔作为住所,但现在却成了最适合看守艾伦的地方。
看守艾伦的人员为兵长利威尔和调查兵团特别作战小队利威尔班,每个人都是如假包换的精英——没错也包括徐方自己。
不过徐方已经请了假,暂时还不用去看守艾伦。
没记错的话,韩吉应该会去找艾伦畅谈一宿吧,既然如此……徐方此时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没错,他要趁阿尼偷偷杀死调查兵团活捉的两头巨人之前,用他们做实验,用来测试巨人身上红线的效果!
那是在回来的路上,徐方一开始看见那数根在空中飘动着的巨大红线时,着实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些红线的源头,正是一头头无垢巨人!
由于距离过远徐方也一时无法判断红线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也不可能直接脱离队伍去触碰红线,他可是队伍中的“眼睛”啊!
也不清楚时间够不够,只能抓紧时间了,在阿尼杀死两头实验体之后所有训练兵会被召集起来进行立体机动装置的调查,在那之前,徐方也不方便出远门,所以眼下最好的行动就是在实验体被杀死之前用他们测试红线了。
徐方披着一身黑衣在夜色中快速潜行,很快就来到了实验体索尼和宾被囚禁的地方。
悄无声息地摸到两头巨人中间后,徐方将手伸出,放在索尼的身体之上,索尼和宾因为没有日光的照射现在疲软无力,任由徐方下手。
徐方现在难得能够近距离仔细观察巨人体内延伸而出的红线,这才发现巨人的红色细线不仅通体鲜红,有的地方细如藕丝,像是随时会断裂一般。
原来如此,巨人的红色细线看起来似乎需要修复啊……
徐方伸出右手轻轻捏住红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修补,虽然伊莎贝尔和卡尔拉这两个在过去数年时间里陪伴他很久的女人都很擅长针线活,但因为觉得没必要,他就没学过这玩意儿。
不过这个时候徐方也想到了一些中的设定,眼睛微眯,心中想着修复这个念头,索尼的红色细线便微微颤动,那些细如藕丝的部分也缓缓加粗,触碰、交融,最后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部分。
随着索尼红色细线的完整,它瞳孔中的混沌和空洞竟然散去不少,甚至能看见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类才有的光亮。
徐方也试着隔空修复宾的红色细线,发现竟然也能修复,只不过会慢上些许。
红线修复的速度有所不同吗?徐方若有所思,又进行了一系列测试。
测试几次后徐方发现修复速度和距离有关,离得越近修复得越快,离得越远修复得越慢,耗费的精力也会随着距离的增加而增加。
将两头巨人的红色细线都修复得差不多后,徐方深吸一口气,虽然修复两头巨人的红线消耗不了多少体力,但是今天徐方才变身肉球,消耗了大量体力了,现在都有些缓不过来了。
来不及多喘几口气,徐方伸手轻轻拨动了他们的红色细线。
果然!巨人的红线和人类的蓝线不同,虽然其他人也一样看不见,但只有自己是能够直接触碰到的!
细弦有节奏地抖动起来,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弹奏动人的乐曲,蓝色的光点不断在红线表面浮现,随后不断增多,连成线,形成面。
两头巨人的红色细线逐渐化为一根根蓝线,索尼的红色细线率先完成转化,他的表情不再僵硬,而是露出迷茫的神色,瞳孔中竟然也散发着人类所有的灵动。
索尼似是在回忆些什么,紧紧皱起眉头,目光呆滞,徐方看着这一幕,喃喃道:“这巨人被修复之后怎么感觉变得机智多了……”
索尼听到徐方的声音,头颅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虽然他的身体被牢牢钉在了地面上,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徐方的样貌,这头房屋大小的巨人如遭雷击一般,猛地愣住,随后硕大的瞳孔之中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
晦涩模糊的语言从索尼口中断断续续地传出:“我们的王······伟大的弗里茨二世……”
弗利茨二世?徐方仔细去听,却只能够听懂几个比较模糊的字眼,索尼所说的也并非当下墙内所用的语言。
徐方茫然地站在原地,弗里茨这个名字徐方是清楚的。
距今大约2000年前的部落时代,艾尔迪亚部落的首领、尤弥尔的主人、利用尤弥尔的巨人之力四处征战最后征服世界的王——弗里茨!
可弗利茨二世?徐方一时也没了思绪,他对这个人的信息一无所知。
此时一旁的宾也恢复了理智,和索尼截然不同,宾显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有些茫然地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甚至全身都被刺穿,钉在了地上。
宾试图喊叫,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索尼闭上眼,狂热地说道:“世界······属于艾尔迪亚!”
这个时候,不远处一栋房子的灯光突然亮起,徐方这才发觉此时离天亮已经不远了,阿尼此时也差不多快到了,徐方迟疑片刻,还是没有救走似乎知道些什么的索尼。
尽管索尼似乎知道些非常隐秘的东西,但徐方此时没有救它的必要,甚至为了不露出马脚,必然是要让索尼死去的。
徐方将带来的刀刃直接整个插进巨人的喉咙处,这本是在正面迎上阿尼时不暴露巨人之力与之对抗的保障,但现在徐方用它插入了两头巨人的喉咙处。
这是为了避免对自己不利的信息暴露给阿尼。
索尼此时早已是一副狂热模样,他并不在意徐方会对他做什么,而是默不作声地承受。
宾则是惊恐地想要挣扎,但却无济于事,还是被刀刃插进了喉咙,发不出声来。
做完一切后,徐方趁着夜色未消悄然离去。
……
旧调查兵团本部,韩吉还在兴奋不已活力四射地向疲惫不已的艾伦讲述着,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韩吉分队长在吗?!实验体……两头巨人都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