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是真的不大，没有影壁，左、中、右三间合围房而已。
砖是青砖，瓦是琉璃。小院左左边是一口井，右边则是一颗不大的桃树。花瓣时时落下，铺满了树下的一方地界。
跟着段连转了几间屋子，桌椅床榻尚在，却没有任何其余物品。
段连坐在小院的一处石桌上，从口袋里拿出烟，很贵的那一种。自己点上，然后看到文歧的目光，就又给文歧递了一根。
“跟预想的一样，古时修士的一处小院而已。想来已经荒废很久了。”段连开口。
“荒废很久？何以见得？”文歧好奇的询问。
“你没有小洞天，所以不知道。这玩意用个百八十年就需要加固。否则就会出现这种外壁开裂，形成源爆的情况。”段连解释。
“哦。那么一般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文歧。
“带回去，公家管理起来。如果主人还在的话，可以去我们那申请领回。当然，要支付相关维护保养费用，造成后果的则要承担责任、包赔损失。”段连。
“呃，原来还真有一套标准流程。”文歧一呆。
“说说你吧。有什么想法？”段连话锋一转。
“哈？”文歧。
“哈？什么哈？你既然愿意跟我走进来，就表示你想更多的了解修士的世界。你的背景没问题，所以想要加入九局么？”段连。
“这么草率的么？还是真的已经缺人到这种地步了？”文歧疑惑。
“淞江的九局，算上我一共三个人。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屁大点事儿都需要我这个负责人出马呢？”段连十分坦诚的说道。
“哈？不至于吧？”文歧不信。
“九局严格招新一般有三种途径，第一国家分配。但是我在淞江十年，国家就给我分配了两名人员。其中一个几年前还殉职了。第二是部队修士转业。这种情况倒是有一个，那就是我本人。第三种，社会自主招聘。但是很遗憾，对于那些掌握了呼吸法的天之骄子来说，入职九局实在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危险又缺乏上升空间。”段连说着，掐灭了香烟，随即又点燃了一根。
“你这么说人家肯定不来啊。”文歧失笑。
“说什么都一样。掌握呼吸法的人哪里有傻子？”段连反问文歧。
“你很有把握我会愿意做这个傻子？”文歧神情肃然。
“有。”段连。
“原因呢？对修士世界好奇可不是什么理由。”文歧。
“你渴望战斗。而且不惧危险。”段连。
文歧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是在校学生。”
“这个不是问题。”段连。
“我是王家人。”文歧。
“能上大学代表你已经成年了。”段连。
“我想要这间院子。”文歧。
“等下我交你一套法诀，可以转移、加固、开启这种小洞天。”段连。
“谢谢。我加入。”文歧。
“你最后的问题是了解九局的自主性吧？以后不用耍这种小聪明。直接问就好了。”段连叹了口气道。
“那样我岂不是亏了一个小洞天？”文歧。
“……你对。”段连。
……
从花店出来，文歧跟着段连来到了淞江的九局。不是什么单独的办公地点，而是本市一座豪华商务大厦的顶楼。
上了一部单独的电梯，出电梯后，段连对文歧说：“到了。”
“一整层都是？”文歧。
段连点头。
“三个人？”文歧。
段连摇头，指了指文歧，道：“四个。”
来到段连的办公室，后者从冰箱给文歧拿出一瓶灌装咖啡。
“谢谢，还有别的么？”文歧。
“你想喝红的、白的、啤的，还是洋的？”段连。
“咖啡挺好。”文歧。
不多久，敲门声音响起。
“进。”段连。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穿职业装，段装修理，温婉知性的大姐姐。
进门之后，大姐姐先是对两人露出笑容，旋即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新同事么？”
“您好。我叫文歧。”文歧起身。
“别那么客气。我叫倪虹，是九局的政委”倪虹说完坐在了文歧身旁。
“倪政委好。”文歧。
“嗨，都是为了工资级别。在咱们这里，职称无所谓的。你想做什么？九局副局长怎么样？”倪虹询问文歧。
“有点突然啊。”文歧。
“不喜欢副局长副政委也是可以的，反正工资标准一样。”倪虹。
“……那您决定吧。”文歧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对。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来人是一个比文歧大点不多的年轻人。
“爸、妈，我这正约会呢，你们急急忙忙的喊我回来做什么？”年轻人不耐烦的开口。
不对的地方又增加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文歧，九局的副局长。这是段玉，九局的大队长。”倪虹给两人介绍。
文歧懵懵的站起来跟段玉问好：“您好。段大。”
“哦。哈哈。你好。文局。”段玉笑着跟文歧握手。
“那好，今天就是认识一下，散了吧。”段连。
段大赶着去约会，匆匆忙走了。倪虹则是跟文歧交代了一些常规事项，然后也走了。
段连原本也要走，但是被文歧给按住了，道：“我觉得你给一个解释。”
“副局长和副政委级别一样，所以工资也一样。”段连。
“……”文歧双手扶住桌子，有些崩溃的说道：“耍我是吧？淞江的九州修士事务管理局其实你们家的夫妻店是吧？！”
“不算。因为我和倪政委离婚三年了。”段连摇头。
“哈？所以是你出轨了是吧？！”文歧震惊，旋即又道：“呸呸呸！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要问的是为什么这里局长是你，政委是你老婆……”
“前妻。”段连。
“不要打断我！我……”文歧这个气啊。
“我跟你说过的。”段连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状态，道：“招不到人啊。倪政委和他龙凤胎弟弟就是国家分配的那两个人。段玉是被我强迫弄来上班的。”
文歧眼神一凝。缓下声音道：“所以，倪政委是因为她弟弟的牺牲，才跟你离婚的？”
段连摇头，道：“没有，那时候仅仅只是分居。她跟我离婚是因为我把本可以进入宗门的段玉弄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