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更多的还是敷衍与无感，仅仅只是对着两人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眼神便看回倪虹的方向。
文歧对杨光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不满。也没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轻慢。毕竟九局的组织架构挺儿戏的，这是事实。
“妈，凶手的身份有线索了么？”段玉开口询问。
倪虹摇了摇头。
段玉跟文歧补了句：“嫌疑人戴了口罩。”
“往好处想。起码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疯子。”文歧。
这时候，有警员拿过PAD，段玉接过，递给文歧。
“这是凶手从走进大厦监控范围到离开的视频，已经剪好了，你先看看吧。”段玉。
寸头，身材消瘦，个子不高。
视频不长，行凶的过程更短。从他开始对第一个保镖动手，到斩掉高明远的首级，共用时三十五秒。
“很强，很自信啊。”文歧感慨。
“强肯定是强啦。自信从哪里看出来的？”段玉好奇。
倪虹也在此时走了过来，显然她已经放弃从一个被凶手秒掉的保安队长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线索的打算。
“他进出大厦的用时基本一样。”文歧。
“是啊。”段玉认同了文歧的看法，又道：“进出从容不迫，杀人干净利落。”
“政委，能从对方的呼吸法或者功法上看出点什么？”文歧。
倪虹还是摇头，道：“这种东西很难在视频上看出来的。而且交手的时间太短，杨队长都没来得及感知对方的呼吸法。至于功法……对方没用功法。”
倪虹说的留下情面，文歧和段玉却是不禁在心里吐槽杨光还真是废物啊！
“一句话都没说，想来凶手本人跟高明远没什么纠葛。也没带走什么东西，来此只是为了杀人。所以，买凶杀人的面大，这是阴鬼的一单生意？”段玉。
“也不能说没带走什么东西。”文歧说着，把视频暂停在了杀手把高明远的头装进塑料袋的画面。
“呃，可能是买家的特殊要求吧？不然人头能做什么？”段玉。
“嘎巴拉？”文歧。
“我可以走了么？东家去了，很多事情我还要帮着家属处理。”杨光打断了两人的扯淡。
“既然这样，那杨队长你去忙吧。我们这边也许会随时联系你。”段玉。
杨光转身。
文歧近步，对着杨光的后腰就是一记崩拳。
这一拳来的很突然。不只是杨光没想到，段玉和倪虹同样也没想到。
只是，如此突然的一拳杨光却没有照单全收。还在文歧的拳头力道未实的瞬息，杨光腰间抖动，须臾间就化去了拳力，接着又以臂膀手掌化作刀锋转身就是一劈。
这样的反击，自在文歧的预想之内。
侧身避而不躲，对着杨光露出来的肋骨，就是连续的两记崩拳。
然后，杨光就被激怒了，含恨一记鞭腿踢出。避无可避的文歧双手凝源格挡。
文歧被直接踢出去横移了一米。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运动鞋底在高明远办公室昂贵的地板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杨光还想追击，段玉却是已经挡在了文歧身前。
“杨队长，可以了。”倪虹开口。
杨光止住身形，面色难看却没有说话。显然，他在等文歧的解释。
“政委。杨队长在被偷袭时所表现出来武力，跟面对凶手时所表现出来的，是否一致？”文歧。
倪虹点头，然后对杨光说：“他是在帮你洗清初步的嫌疑。”
杨光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啧，也不说声谢谢。”段玉撇嘴。
“被偷袭，挨了三拳，换成我也不会开心的。”文歧边揉着手臂边道。
“文副局长不错啊。以小成的实力，硬吃了准宗师的一脚。好像还没什么事儿。”倪虹赞许。
“妈，不用意外啊。他之前不是还干掉了一个么。”段玉说着拍了拍文歧的肩膀。
“什么叫干掉？那叫自卫。”倪虹皱眉修正。
“政委，有能力在不显露呼吸法和功法的前提下，一击放到而不是击杀准宗师的人。最起码得是什么段位？”文歧。
倪虹思索了一下，道：“先天吧。从刚刚你们的交手来看，杨队长也是那种有点的东西的准宗师，所以得需要先天大成或者圆满才行。”
“不错啊领导！第一次办案就缩减了凶手的范围。”段玉夸文歧。
“这点帮助，聊胜于无吧。”文歧笑着摆手。然后询问倪虹：“政委，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找凶手么？”
“咱们的人手有限。所以一些基础的，类似于查监控找人这样的工作，公安部门的同志会帮忙处理。我们要做的是作为修士，给出一些专业建议。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倪虹给文歧解释：“除此之外，等下你和段玉去死者家中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
“是。”文歧、段玉。
高明远的家在一处别墅小区，临下车前，文歧询问段玉：“这种情况我之前就在电影里面见过，所以等一下我们面对死者家属该怎么沟通？直接问话会不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哈。别想那么多，该问就问。毕竟咱们也是在帮他们。也不用有什么思想压力，毕竟我也不是刑侦专业的。”段玉安慰文歧。
“那你是啥专业的？”文歧。
“符箓。”段玉。
文歧呆了一下。
段玉笑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画满线条、图案的长方形金色纸条，然后将源汇聚其上。那些线条、图案随即就被点亮，闪耀红色光彩。
文歧刚想鼓掌，就看到一把手枪出现在了段玉的手上。
“卧槽！空间魔法啊！”文歧。
“这叫藏兵符。”段玉给文歧科普：“一种根据武器大小、形状定向制作的空间型符箓。”
“帅爆了。”文歧由衷赞美道。
“回头我给你做一个。符箓难的难点主要在于制作，一般使用起来也没啥难度。”段玉。
……
敲开房门，开门的是有些年纪的女人。
“您好。我们是……警察。您是高明远的夫人吧？”文歧。
“哦哦。请进。我是保姆，夫人在客厅做笔录。”保姆。
文歧和段玉走进客厅，见到两名警员正在正在跟一个肤白貌美、年轻漂亮的姑娘说话。
“这两位也是警官。”保姆介绍。
一名警官站起来，询问：“警官？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九局。”段玉说着，亮出了证件。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官开口道：“那么，接下来就由我们陪你们吧。”
“您不用客气。专业上的事儿，还得你们来。”段玉摆了摆手，又道：“这位是高总的女儿吧？您先问着，我们跟他夫人聊聊。”
“我，就是高明远的夫人。何霜。”女人开口了。
场面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