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当着许太妃的面做戏,她也不会做到送礼的地步,还有离开时,王皇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秦娆直觉此事不简单。
但一时又没有头绪,王皇后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马车驶出宫,秦娆理不清头绪,索性闭眼假寐,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车厢里的秦桑突然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声音。
秦娆应声抬眸,就见秦桑脸色痛苦的蜷缩在马车角落,额头全是冷汗,秦娆突然就明白了王皇后在背后打的什么主意。
借刀杀人,当真是一记狠招。
如今许太妃对秦桑的态度,明眼人都知道许太妃有多偏爱她,秦娆同她坐一辆马车,若是秦桑死了,那许太妃盛怒之下,定然会迁怒于她。
思及此,秦娆冷笑一声,倒是没想到自己这次进宫竟然成了王皇后手中的棋子。
所以眼下秦桑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
秦娆上前扯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秦桑一脸警惕,明明痛不欲生还一副秦娆要害她的模样。
“不想死就闭嘴。”秦娆一记冷眼丢过去。
很快,秦娆便有了定论,是中毒,她忽然想起王皇后临走前给秦桑戴上的玉镯,难道是在着上面下的毒?
她一时没法确定,但保险起见,还是给她摘了下来。
秦桑不明所以的看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这副防人像防贼的模样,秦娆还真是想笑,她撇了她一眼,冷声道,“看不出来?老娘在救你。”
“你会医术?”秦桑一脸不信,她只觉得秦娆想整死自己还差不多。
秦娆一副你不知好歹的样子看着她,要不是不想如了王皇后的心愿,她才懒得管她。
马车很快在将军府门口停下,刚秦娆动作矫健的下了马车,吩咐门卫将马车上的秦桑抬了进去,然后写下一张药方拍在桌上,让她们去抓药。
丫鬟被吓得六神无主,眼下看到秦娆已经写好了药方,急忙抓起就往外跑,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闻声赶来的秦夫人。
“上哪儿去?”秦夫人厉声呵斥道。
丫鬟如实回道,“奴婢去给小姐抓药。”
秦夫人冷笑一声,一脸鄙夷,“谁写的药方?”说着她看了一眼秦娆,“就凭她写的你也敢给桑儿喝?”
得,又是个不知好歹的,秦娆懒得同她瞎掰,丢下一句“想你女儿快点死,那就千万别喝我配的药”后大步离开。
“你——”秦夫人怒气还没发泄完,结果秦娆直接懒得搭理她,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她一口气咽回自己肚子里。
榻上的秦桑正疼的整个人翻来覆去,当真是一副病重的模样,秦夫人连忙走过去,“桑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秦娆那个杀千刀的害的你?”
秦桑话都疼的说不出来了,死死的咬着嘴唇,秦夫人急得不行,转头怒斥丫鬟,“还不赶紧去请大夫?你是死人吗?将军府养你这个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丫鬟被她呵斥的回过神来,拔腿就往外跑。
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只是在把脉之后,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这毒我解不了。”
闻言,秦夫人脸色一变,指着大夫破口大骂,“你不是大夫吗?连毒都解不了你算什么大夫?”
那大夫被她呵斥的脸色微僵,但又不敢得罪她,只得福了福身子告辞。
秦夫人气的摔碎了桌上的花瓶,秦桑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艰难的指了指丫鬟的方向,“按照那个药方抓药。”
秦夫人压根不信秦娆,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秦娆那贱蹄子害你,你不能喝她的药。”
秦桑疼的有气无力,“那娘就眼睁睁看着我痛的死去活来?”
秦夫人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只得挥手示意丫鬟去抓药。
秦桑在榻上疼的打滚,秦夫人就一直脸色难看得骂秦娆,“要是你喝了她的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扒了她的皮。”
丫鬟将药端上来时,秦夫人还一脸毒药的看着它,秦桑可不管她,就着丫鬟的手喝下了药。
秦夫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等了许久,见秦桑没有其他反应,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好了很多,连忙问道,“好些了吗?这药真的有效。”
秦桑躺在榻上没说话,身上的疼痛感真的少了很多,之前是她疼的无法正常思考,眼下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救许太妃的人姓秦,而秦娆刚好会医术,看她信手拈来写药方的模样倒像个真大夫,秦桑觉得,那日在宫内救了许太妃的人应该就是秦娆了。
只是阴差阳错的成了自己的功劳,不管怎么说,有了许太妃的庇护,她在宫里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所以,她不能让许太妃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这厢,秦娆回府时,正好碰上上门送画像的温煜,她接过画像看都没看,直接进了府。
温煜倒也不恼,轻笑着看秦娆进府后便离开了。
回屋后,秦娆将画像随手放在桌上,脑子里在琢磨今日王皇后突然对秦桑动手的事情,当着许太妃的面就对秦桑下手,看来她是一点都容不下她。
不过么,她要动秦桑是她自己的事,万不该拿她做棋子,既然王皇后敢来招,那她也得还回去不是?
祁凉回屋时,瞧见的就是秦娆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他什么时候进屋的都没发现。
祁凉见她想的入神,倒也没有打扰她,直到他走近后,目光落在面前卷着的画轴上,男人好看的眸子微微眯着,下一瞬,就伸出了手。
秦娆猛地回过神来,刚想同他说今日在宫里的事情,祁凉的注意力却都被桌上的这副画像吸引了,画像在桌面上摊开,秦娆看到祁凉的眼神一瞬间变的很危险。
她一脸狐疑,皱着眉看过去,蓦地有点心虚。
画上是一位美男,正是温煜本人,男人一身骚气的紫衣,衬的整个人清秀绝伦,但比起祁凉的神仙颜值来,还是差了很多。
祁凉唇角微微抿着,将她圈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解释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