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产婆死了

阮软回屋后,将枕头底下的匕首带在了身上,要是温萦这厮敢起什么坏心思,她就直接给她一刀。

祁慕北瞧着她这动作问:“娘亲是要防着那个坏女人吗?”

“是啊。”阮软点头。

之前将暗卫都给了三哥带上去找人,眼下身边能吩咐的只剩沈叁,且她临盆在即。

说不担心出事是不可能的,阮软觉得,温萦很可能不是冲着三哥来的。

晚饭她们没下楼,是客栈老板将晚饭送上来的,吃饭前,沈叁先用银针试了毒,才让她们动筷子。

苏渔本来觉得有点夸张,但转念一想,温萦来的这个时间点真的是太巧了。

秦玺不在,暗卫不在,且阮软就快生了,身边还带着两个奶娃娃。

如果温萦真的想做点什么,她们的处境很被动,阮软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摸了摸袖口的匕首,有了安全感。

“要是温萦真不老实,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一旁沈叁面色沉稳的站着,王妃母子的命他就是豁出性命也会保护她们:“王妃放心,属下定然豁出性命保护王妃。”

阮软摇了摇头:“你保护好祁慕北和团子就成。”

至于她自己,如果温萦真的是冲着她来,那必定是有温珩的授意,她不敢伤她。

苏渔一脸担心:“希望秦玺赶紧找到十二他们,赶紧回来。”

“就算找到了,在我生孩子之前,他们怕是也赶不回来。”阮软笑笑,心里做不得指望。

她现在觉得,温萦怕是从她们离开云城开始,就算着日子,恰好算到她快生,他们现在就是想换处客栈也不现实。

就这三两日的事儿,阮软不想赌。

晚饭后,温萦又来了一趟,祁慕北去开的门,看着门口的温萦时,没有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你娘呢?”温萦问。

“我娘不想见你。”

温萦轻笑笑:“你娘这是怕我了?”

话音落,阮软从屋内出来,眸色微淡的扫了她一眼:“不想被你恶心就是怕你?”

“你说谁恶心?”温萦变了脸色。

“谁接话就说谁。”阮软开口:“你说你好歹也是一公主,这么死皮白赖的赖在这是想干什么?”

“我等人不行?”

“行,你想等谁就等谁,只是别再来我房间门口恶心我就成。”

阮软话音刚落,正好苏渔上楼,瞧着他门口的温萦脸色不好:“你怎么又来了?秦玺不待见你,阮软也不待见你,你赶紧走远点。”

“你确定让我走远点?”温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渔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她:“赶紧下去吧。”

她挤身进屋,将温萦关在了外面。

“这人隔三差五上来,是想看你是不是要生了吧?”苏渔问。

“不知道。”阮软耸了耸肩。

“我就怕她在你生孩子那天搞事情。”

苏渔担心的不得了,那天必定得忙的鸡飞狗跳,要是温萦这不要脸的再来搞事情,她还真怕招架不住。

“怕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苏渔点头:“我今晚在你房间陪你。”

“那产婆呢?”

“她自个睡应该没事。”

最近几日,产婆都跟苏渔睡一屋的,她睡床,苏渔就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今日因着她担心阮软,便想着睡一屋,阮软没什么意见,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之后两日,温萦没再来找过她们,她在客栈安静的出奇。

阮软懒得管她,明日就是除夕,秦玺和祁凉他们还没回来,今年这除夕估摸着得在这小客栈过了,且只有他们这几人。

客栈老板赶着回去同家人团圆,阮软便让人回去了,之后的伙食便得自己动手。

她随时要生,苏渔不敢让她去后厨,便自己去后厨生火,结果差点把后厨给烧了。

最后还是沈叁交代她陪着阮软,他去做饭,祁慕北和秦时帮忙去添柴。

屋内,阮软将孩子要用的被褥和尿布这些都整理出来,放在外头,以便用的时候方便。

苏渔叹气:“我发现自己有点太没用了。”

“怎么说?”

“武功不如人就算了,做饭也不会。”

阮软轻笑:“你还有别的优点啊。”

“那你说说看,我还有什么优点?”苏渔较真。

“坦率、善良、仗义,总之很多。”

“被你这么一夸,我好像又觉得自己有点用了。”

“嗯,你很好,不要随便否定自己。”

苏渔眯着眸子笑了笑,没多久,祁慕北便上楼叫她们吃饭了,苏渔去隔壁房间叫产婆,阮软先下了楼。

沈叁厨艺还不错,一桌子菜做的色香味俱全,祁慕北和秦时早早的爬在凳子上,等着他们吃饭。

苏渔叫人的功夫有点久,正当阮软打算上楼看看情况时,苏渔急冲冲的下了楼:“产婆死了。”

“你说什么?”

“被人杀了,在房间里。”尸体还是温热的,刚死没多久。

阮软眸色陡变,她的房间离产婆房间并不远的,她什么时候被杀她都不知道。

“温萦呢?”几乎下意识的,阮软就想到了她。

在这么个人烟稀少的位置,除了温萦这厮,她还真想不出来,有谁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今天一天没看见她,我去她房间看看。”苏渔说完快步往楼上走。

“沈叁,你跟上去看看。”她怕苏渔一个人找温萦会吃亏。

“好。”沈叁跟在苏渔身后上的楼。

阮软坐在桌前没了胃口,看了一眼眼前的两孩子:“要不你们俩先吃?”

“娘不吃吗?”秦时问。

“我不饿,等会吃。”

“那我也等会吧。”

她说完,三人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楼上还没动静,阮软等的没什么耐心,要上楼时,忽而察觉腿间一股热流。

阮软呆愣了片刻,羊水破了,要生了。

“娘亲怎么了?”见她突然站着没动,秦时赶忙上前。

阮软一手扶着桌子一边道:“去把苏渔姐姐叫下来。”

她要生了,产婆却死了,这是让她自己教苏渔给自己接生吗?

秦时抿着唇小脸严肃,拔腿就往楼上跑,祁慕北还有些不明所以:“娘是要生宝宝了吗?”

“嗯。”阮软轻嗯了一声。

楼上,苏渔很快便跟着秦时一块下了楼,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沈叁:“温萦不在房间里。”

“东西呢?”阮软问。

“行李在,人不在了。”

这会儿也不是管她的时候,阮软快速吩咐:“沈叁你去烧一锅热水,再准备剪刀。”

“你不会要生了吧?”苏渔瞪大眼睛。

“嗯。”

“产婆死了,那谁给你接生?”苏渔慌了神,千算万算没算到温萦会在今天杀了产婆,也没想到阮软居然提前要生了。

“你来。”

苏渔身子有些僵,不敢:“阮软,我没接生过,我怕。”

阮软也怕,怕的要死,但现在没办法,怕也得硬着头发上,她轻笑了笑,安抚道:“我说你做。”

苏渔咽了咽口水,真怕阮软在自己手里有个三长两短,但现在就是去找产婆也来不及了。

一想到温萦这厮恶毒的要死,苏渔就恨不得掐死这个贱人。

沈叁到底是男子,留在屋内自然是不方便,所以他去了后厨烧热水,苏渔扶着阮软进屋,祁慕北和秦时两人跟在后头。

进屋后,阮软躺在榻上,苏渔按照她说的,将要用的东西都一一摆在了床边,做完这一切后,苏渔还有些手抖。

肚子渐渐传来阵痛,阮软额上布满细汗,她看苏渔抖的厉害,安抚道:“你要是紧张,就先到外面转转,等快生的时候我再叫你。”

苏渔是真的心里害怕:“那你能行吗?”

“没事,还有小北他们在。”

苏渔抿着唇摇了摇头:“我还是在这陪你。”

她就是怕那也得克服,哪能真的把阮软丢房间里。

祁慕北不知从哪弄来一块干毛巾,凑到床边给她擦汗:“娘亲,是不是很疼?”

她瘪着小嘴问,心疼的很。

“嗯。”阮软轻嗯了一声,阵痛越来越厉害。

“舅舅和爹爹怎么还没回来呀?”小丫头见她疼的厉害,心疼的快哭了。

“没准很快就回来了。”

祁慕北垂着脑袋开始掉金豆子:“娘亲以后都不要生宝宝了。”她不想娘再受苦。

“为什么?”阮软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试图转移注意力,毕竟真的太疼了。

“小北不希望娘受疼。”她说完,又凑到她肚子上,隔着衣裳亲了亲她肚子,开口道:“妹妹你要乖一点哦,不能让娘亲太疼。”

以前她就很希望自己是娘亲生的,但现在看到娘亲生宝宝这么疼,她又不希望自己是娘亲生的了。

这样娘亲就少受一次苦。

阮软轻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你怎么这么乖啊。”

“等宝宝生出来,我和哥哥带她,娘亲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小丫头说起话来,跟大人似的。

大概是祁慕北太懂得心疼人了,阮软这会儿就是疼的厉害,心里也觉得热乎。

她轻笑:“好啊。”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苏渔起身,往外走:“估计是沈叁送热水上来了。”

不能让人进屋,只能在门口等着,苏渔去开门,结果门刚打开,她就被人迎头一棒打晕了。

温萦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苏渔,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进了屋。

见来人是她,阮软悄无声息的将袖口中的匕首摸了出来,藏在被褥底下,等着人靠近:“怎么是你?”

“要生了?”温萦问:“产婆死了,我来接你的。”

阮软冷笑一声,产婆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吗?

“温萦,你以后千万别栽我手里。”

“你也是。”要不是因为大哥,她现在早在公主府享福了,又何必在这么个位置吃苦。

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侍卫将阮软抬到外面马车上。

两人还未靠近,阮软忍着疼,突然从榻上起来:“温萦你过来。”

“做什么?”她嘴上问,但脚上却朝着阮软走了过去。

温萦刚靠近,阮软忽而动作极快的将匕首抵在了她脖颈的位置,她没留情,剑锋刺破了她白皙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溢出。

阮软匕首拿的很稳,威胁道:“你动一下,我就切断你脖子。”

“要生了还这么不老实?”温萦面色微沉。

“让你的人退下。”她极力忍着疼,冷声道。

“我要是不呢?”温萦笑笑:“你身边的暗卫可是一个都不在,就凭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阮软冷笑一声,手里的匕首又深了几分,鲜血溢出的更多,温萦猛地蹙眉,想伸手去夺她手里的匕首。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匕首快。”阮软威胁。

“算你狠。”温萦咬牙,吩咐侍卫退下:“现在能把刀拿远点了?”

她看的出来,阮软这疯子还有可能一刀了结了她。

“温珩让你来的?”她问。

“不是。”温萦面色如常。

“不是温珩让你来的,那你的目标应该是秦玺才对,而不是我。”

温萦笑了笑:“我看你不顺眼行不行?”

“行,反正我也看你不顺眼。”阮软说完,手中的刀又要深几分,温萦猛地变了脸色,怕死在她手里。

“你真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活?”温萦指了指门卫:“我的侍卫可是都在外头呢。”

话落,祁慕北快步跑到窗边往外看,好家伙,外头乌泱泱的站了四五十人。

“娘,外面好多人。”祁慕北开口。

“大概多少?”

秦时预估了一下:“五十左右。”

所以她们今天还真是不好走了,阮软细眉轻蹙,从榻上起来,手上的匕首不敢离开温萦半分:“把苏渔抬到马车上去。”

温萦吩咐侍卫照做,将苏渔抬到了马车,阮软手里的匕首紧紧贴着温萦,往外走:“小北和团子跟着娘。”

“嗷。”两孩子老实的跟在她身后。

走在前面的温萦朝着门口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俩去抓祁慕北和秦时,两人点了点头,刚打算动作时,秦时眼疾手快的对着其中一人的脑门射了一弓。

那人一声痛呼,朝着后面倒了过去,另一人见状多看了一眼,团子又快速拉开弹弓,朝着另一人脑门射去。

“温萦,你再有这些花花肠子,我这匕首就划你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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