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猛然抬眸,顺着声源看去,而后下意识往后退。
但她很快发现,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地方。
后背就是泥土和石头,退无可退,阮软后背紧贴着泥土,尽量与温珩保持距离。
似是察觉到她的抗拒,温珩失笑:“不必害怕,我伤不了你。”
不知是不是阮软的错觉,她发现温珩说话的声音有几分吃力。
“这是什么地方?”
“地下。”他答。
阮软从他微重的呼吸里听出来了,温珩不太对劲。
但她懒得管他,继续问:“苏渔呢?苏渔在哪?”
“在我身后,我怀里有火折子,你拿出来。”
阮软拧眉,浑身抗拒的不行:“你又想骗我。”
“我骗你作何?”温珩喘了口粗气:“我拿不了。”
“莫非你手断了不成?”阮软一阵无语。
“嗯,同断了无异。”温珩笑了笑,他已经举着砸落下来的大石好些时候了。
阮软眉眼间皆是防备:“温珩,你到底在干什么?”
“掉下来时,大石砸了下来,我不撑着,这石头就砸你和苏渔身上了。”
他这话说的不像假话,他沉重的呼吸骗不了人。
阮软犹豫片刻,顺着声音的源头摸去。
很快,便确定了温珩的位置。
他道:“火折子在怀里。”
阮软忍着厌烦从他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狭小的空间里瞬间有了亮光。
温珩弯曲着身子顶举着大石就在她面前,而苏渔则蜷缩在他身后的更加狭小的空间里。
若是温珩不能动弹,苏渔便出不来。
阮软打消了带着苏渔溜不管温珩的想法,毕竟,他不脱险,苏渔是出不来的。
“我没骗你。”温珩舒了口长气。
“这石头,怎么挪开?”她问。
“你走过来些,受着点力。”她醒了,温珩便能将大石卸在阮软之前待的地方。
阮软眉眼间的厌烦不加掩饰,走过去:“然后呢?”
温珩没舍得她受太大的力,几乎整块石头的重量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让她过去,无非是想靠近她些。
温珩动作艰难缓慢的将大石卸在阮软之前躺过的地方后,他们三人能待的位置瞬间拥挤起来。
阮软过去扶苏渔起来,而后扫了眼极其拥挤的四周:“你带我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地宫。”
闻言,阮软神色无奈看向他:“温珩,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过?
嗯?只要我日子过得顺当些,你便能想着法子的折腾和折磨我。”
“非我本意,中间出了些意外。”
他本来是要直接带着她从密道到地宫的,结果有人坏了他的计划。
密道竟然出现了地陷,他们得从这里出去,然后重新找到去地宫石室的路。
“你让开,我看看如何出去。”
阮软不言,同苏渔避开他。
温珩拿着火折子,很快便找到了一处相对松软的泥土位置,多挖了片刻,便有了一个半人高的洞,能出去。
“我先出去看看。”
“嗯。”
温珩从这狭小的地方钻出去,走了不稍片刻,便遇到了一道石门。
他折身回来,站在口上同阮软道:“能出来,前面有一道石门。”
“能出去么?”她指的是离开地宫。
“应该没那么容易。”
就知道如此,阮软这会儿的表情就一个字,烦。
“先出来。”温珩伸手扶她。
阮软只当没瞧见,自个从半人高的洞里出来,然后叫醒苏渔一起。
苏渔昏睡的时间比她久,被唤醒时,瞧见眼前的人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阮软?”
“嗯,能爬出来么?”
苏渔看了眼半人高的洞,点了点头:“能。”
“那就好。”她扶着苏渔出来后,三人一起朝着温珩说的那扇石门走去。
地底阴暗潮湿,阮软很不适应,温珩亦是如此,他用手背捂着嘴,压抑的咳嗽了两声。
“自找罪受。”阮软讽刺道。
温珩缓缓笑了笑,又忍着不适咳嗽两声:“不算受罪。”
“找找石门的机关在哪。”
她方才看过了,这周围除了这道门能算出路,其他地方都被泥土和石块封死了。
要想出去,只能从这里试了。
温珩显然比她了解地底下,轻车熟路就找到边上的机关打开了石门。
阮软转眸看他一眼,语气笃定:“你算计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