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这事,见她醒来,便转身背对着她,沉声道,“这种突然晕倒,心脏遽停的事很危险,身边一定要随时有人。”
“敢问姑娘贵姓。”妇人很虚弱,微微的眯着眸子,想看清秦娆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免贵姓秦。”
话音落,宫女慌慌张张的从殿外跑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三五名御医,见状,秦娆便带着祁慕北和秦时准备离开。
“太妃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床前,身后的御医们蜂拥而至,许太妃看着秦娆离开的身影,终是没发出声音。
全程看着秦娆救人的祁慕北此时正拧着小眉头,一脸不解的问,“娘救人为什么要亲她呀。”
秦娆微愣,当时救人紧急,倒是没想这么多,不过还好是祁慕北和秦时两个孩子,她解释道,“唔,这是一种救人的方法,若是谁晕倒了,在很危急的情况下可以这样救她,明白吗?”
“明白。”祁慕北似懂非懂道,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继续道,“可我爹知道了会生气的呀。”
秦娆轻笑,捏了捏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脸,“你爹不会生气的,你们别告诉他就好了呀。”
祁慕北一脸为难,叹气道,“可是说谎好难呀。”
秦娆有些无奈的笑,“天气还早,不如出宫了带你们去吃东西?”
“好啊。”祁慕北开心的蹦了起来。
“那今日这事儿,还告诉你爹吗?”秦娆问。
祁慕北眨巴眨巴眼睛回,“我不可以让我爹生气,所以我不说了呀。”
许太妃的宫殿里,祁胤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时,许太妃已经清醒了很多,她微微抬眸看着祁胤,眸色淡淡问,“你怎么来了?”
“儿臣听说母妃病了。”祁胤走到她的榻边,握住了许太后有些凉的手。
许太妃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祁胤不放心道,“母妃还是搬回原来的宫殿住吧,这里……”
许太妃打断道,“不用了,这里挺好。”
祁胤不死心,还想再劝时,许太后已闭上了眸子,“哀家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
祁胤身形未动,直到床上的许太妃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起身替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殿门合上,许太妃缓缓睁开眼睛,心里想着的却是今日突然出现的那个秦姑娘。她知道今日是她救了她,否则自己早就死了。
知道她姓秦便好办了,这京城内能进宫的也只有秦将军一家。
秦娆带着秦时和祁慕北出了宫,三人一起去了之前那间面店,要了三碗阳春面,两屉小笼包。
面刚一上来,祁慕北吸溜着鼻子,“好香呀。”她爹从来不买这些给她吃,祁慕北馋的紧。
秦娆轻笑,小心烫。
祁慕北点了点头,低着头开始认真吃面。
三个人三碗面两屉包子吃的干干净净,祁慕北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道,“娘真好。”
“一碗面就好啦,你丫头也太好忽悠了。”她轻笑,摸了摸祁慕北圆鼓鼓的肚子,“可别为了这口吃食跟着别人走了。”
“我才不会。”祁慕北撅着小嘴,嗤鼻道。
秦桑只在床上躺了半日,下午便央求着秦衍带她进宫,秦衍低头看着她,不过一日,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秦桑低着眸子,似是认命了,“四哥,我就想再见他一面,我发誓,我什么都不做,你带我进去吧。”
秦衍到底是将她当亲妹妹看待多年,见不得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哀求,“就看一眼?”
“嗯。”秦桑回。
她只用看一眼就会记住这次的夺子之仇,老夫人也好、秦逸风也好、祁宸也好、她都一一记着。
秦衍到底是带着秦桑进了宫,秦桑果真如她说的那般,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便拉着秦衍走了。
秦衍瞧着她,倒真像彻底死了心。
秦娆带着俩孩子回府时,正好碰到在府前等着她的顾大娘和顾逢时,她快步上前,“顾大娘,逢时,怎么不进去?”
顾逢时回身看着她,“我们也是刚来。就在门口等你了。”
秦娆看着他身上的包裹便知他这是想好了,赶紧招呼道,“先进来再说吧。”
两人跟着进了屋,秦娆让秦时带着祁慕北去做功课,这才折身回前厅,她看着顾大娘气色红润,倒真是好了不少。
“六小姐,我和逢时叨扰你了。”顾大娘客气道。
“哪里,是你们帮了我,今日在府里住下,明日我们再出去找铺子。”秦娆道。
“好。”顾大娘回。
秦娆转眸看着顾逢时问,“逢时你擅长什么?”她这间铺子是想送给顾大娘和顾逢时的,所以经营的东西想是他们所擅长的。
顾逢时摇了摇头,回,“我就记性好点,别的还真不会,不过我娘特别会刺绣。”
但从来没有卖过,只绣给他。
“很多年没绣过了,也不知道这手艺还行不行。”顾大娘笑着,秦娆却觉得她好似在感慨什么。
“那明日看好了铺子,我们再决定好了。”秦娆回。
安排顾大娘和顾逢时在府里住下后,秦娆又回了秦时的院子教他俩功课,她教了一些很简单的算术,祁慕北聪明,学的很快,而且还会举一反三。
见秦娆进来,祁慕北赶紧将自己做的功课献宝似的递给她,“娘,你快看我的。”
秦娆接过看了两眼,全对,这丫头聪明,就是爱玩。
“我和团子哥哥出去玩了呀。”祁慕北说完便拉着秦时往外走。
祁凉回来时,秦娆刚洗漱完,她只穿着件松垮垮的中衣,没想到祁凉会突然进屋,此时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倒是祁凉镇定自若的很,“洗好了?”
“嗯。”秦娆耳尖微红,她瞧着祁凉,看来这隐疾还真是有点严重。
她洗了头,穿好衣服后打算出去走走,祁凉正拖了外衣准备沐浴,秦娆便顺手摸了摸水温,她凉的一惊,“你洗这么凉的水啊。”
“嗯,天热。”祁凉神色如常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