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我也有此担心,等明日救灾粮食和医官到了,再做定夺。”
“好。”秦娆松了口气。
阮红玥进城后本来是打算见祁凉一面的,但一想到秦娆也在,若是被这丫头盯上了,定然又会刨根问底。
索性就打消了见祁凉的念头,反正有他看着,她倒也放心了。
她在县上买了一些纸钱和糕点,又雇了一辆马车一人出了城。
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小路上,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到了一处山顶,阮红玥将马车停在了山崖边上。
她拎着纸钱和糕点下了马车,顺着山崖边上的一根藤绳滑到崖底。
崖底无人居住,四周长满了野草,距离阮红玥不远处的地方立着一块木碑,而木碑后头的坟包已经长满了野草。
木碑上刻着字,若是走近了看,便能瞧出上头刻着秦娆之墓四个字。
阮红玥轻车熟路的朝着那块木碑走去,她将糕点摆在木碑前,又将坟边的野草拔掉一些。
然后在木碑前盘腿坐下,看了眼碑上的字,闲聊道:“秦娆,别怪婶子今天才来看你。”
“这几年婶子没来肃州,便也没来看你,你不要生婶子的气。”
“还有阮软,她顶着你的身份生活在将军府,现在嫁了人,祁凉待她很好。”
“你要是还活着,会怪婶子这么做吗?”
阮红玥说完,想起第一次在这悬崖底见到秦娆的第一面,倒是自顾自的笑了。
四年前,她带着阮软从西岐一路逃到肃州,走投无路时在这崖底避难。
躲了两日,遇到了同样来避难的秦娆,那胖丫头顺着藤绳往下滑,因着太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是阮软将她带回去的,那丫头憨厚,两人又年龄相仿,倒是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三人在崖底过了几日。
后来,秦娆同她们告辞,说自己要回京城,阮红玥没拦,只将她送上了山崖边。
结果秦娆没能顺利走下山,就被山匪截杀在了半道上。
尸体是在两日后她们离开崖底时才发现的,阮红玥便将她埋在了崖底。
那时她和阮软正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阮红玥看着秦娆的坟包,忽然想到了将阮软藏在她身份下的这个主意。
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将女儿藏在秦娆的身份下边,只要她一天是秦娆,她就安全一天。
阮软一开始不同意,但阮红玥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趁着阮软睡着,喂了她变胖并改变容貌的药,还抹掉了她之前的记忆。
她把阮软便成了秦娆,送到了将军府。
后来,她又去找了祁凉,之前在宫中,她曾见过他几面,阮红玥将她托付给祁凉,只要她在京城,便希望他能护着她。
再后来,阮软有了身孕,被人送到乡下养着,阮红玥不知夺了她身子的人是谁,她那时候很后悔将阮软变成秦娆送到将军府了,保了她的命,却被人夺了清白。
思及此,阮红玥脸色微沉,一想到女儿被人夺了清白,她便气的咬牙,若是让她知道是哪个浑小子夺了阮软清白,她非杀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