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很纠结,不说,娘会担心;说了,娘会心疼的。
“告诉娘,谁打你的?”秦娆是一口恶气憋在心里,这么可爱乖巧的团子,她疼都来不及,居然有人敢动手打他。
团子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秦娆无奈的叹气,抱起团子往左走,“回家给你上药。”
“娘,我们家在右边。”团子好意提醒道。
秦娆:“……”
从村口回去,秦娆刚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嬷嬷在家里作威作福,面色不善。
从秦娆进屋,两人便等着秦娆给她们行礼,她却迟迟没有动作,坐在主位上的嬷嬷按耐不住了,“六小姐今日去箫大人府上闹事了?”
说这话时,俨然一副家主模样,仿佛她是主子,秦娆是奴婢。
秦娆不接话,将团子放在椅子上,一边将衣袖挽起,一边吩咐道,“团子受伤了,拿点药给我。”
屋内站着的四个丫鬟,无一人去拿,秦娆抬眸,冷眼扫过众人,“怎么?我这个将军府的六小姐使唤不动你们了?”
主位之上的刘嬷嬷冷哼一声,丫鬟们纷纷低了头,秦娆瞬间明白了,这些人明里暗里早就是嬷嬷的人了,眼下自然不会把她这个不受宠的六小姐放在眼里。
“六小姐,老奴问你今日可是去京兆伊箫大人府上闹事了?”
秦娆面色微冷,眼神冷冽的扫了她一眼,“刘嬷嬷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又何必明知故问?”
刘嬷嬷被秦娆这一眼看的心头一凉,她从未见过这个又憨又蠢的六小姐有如此凌冽的眼神。
然而转念一想,在这乡下,做主的还是自己,她秦娆就算是六小姐,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丫头吧了,自己还怕她不成。
思及此,刘嬷嬷面不改色,瞪了秦娆一眼,“六小姐今日之举,实在是不知廉耻的很,叫外人看了将军府的笑话,按照将军府的家规,荆条伺候。”
刘嬷嬷的话音刚落,方才还使唤不动的丫鬟迅速的从里屋拿来荆条递给她。
看这屋里的架势,平日里怕是没少欺负秦娆母子。
真是笑话!
将军府的家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下人来动手,秦娆挑眉看着她,“刘嬷嬷要动家规与我算账可以,等我给团子上完药再说。”
见秦娆将这个不知其父是谁的野种当个宝,刘嬷嬷笑得几分刻薄,伸手指了指团子,尖酸道,“也就你把这个野种当回事了吧,老爷这么多年都没说接他回去,压根就没打算认他,老实告诉你,他这伤就是我打的,在这个屋里,做主的是——”是我。
“啪——”一声,刘嬷嬷话未说完,秦娆便毫不客气一巴掌狠狠的扇过去,“你骂谁是野种?”
她脸色极冷,第一次见秦娆动怒,众人一时面色微愕,竟忘了将地上的刘嬷嬷扶起来。
初来这个朝代,秦娆本不想与人结怨,然而有些刁奴就是不打不乖,居然恶毒到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口出恶语,甚至动手。
不敢置信的坐在地上,刘嬷嬷捂着自己的脸,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打,她的姐姐是将军夫人的陪嫁丫鬟,哪个丫鬟对她不是毕恭毕敬的,这个贱丫头居然敢动手打她。
她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要将秦娆母子大卸八块的架势,大吼道,“你居然敢打我,野种就野种,还说不得了。”
说着,她竟直接夺过丫鬟手里的荆条,朝着团子的脸招呼过去。
这一荆条下去定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