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能吧?”
“怎么不能?她让我把信捎到京城的九王府去。”
“这姑娘还有这层关系?”妇人有些诧异。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我答应帮她捎信,但等她伤好了,娘你就让她走吧,别在咱们家住。”
妇人见他脸色有些沉重,自然知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她想了想道:“行,等她伤好差不多了,娘就让她走。”
“嗯。”
屋内,苏渔眼皮实在沉的厉害,大夫把完脉后,说的话她一句没听清。
直到大夫说写个药方让妇人去抓药时,苏渔强撑着睁开眼:“能找您借笔纸一用么?”
大夫微愣,高热成这样别的没听见,写药方她倒是听见了,还要借笔纸。
苏渔见他不说话,翻了个身坐起来:“我就写封信。”
“行吧。”
闻言,苏渔面色一喜,强撑着身子下了床,她信上没写多的,报了平安,说了自己的大概位置。
信上没提大婶一家子,她知道他们的顾忌,确实怕惹祸上身。
待纸上墨迹干了,苏渔将信折好,等大婶儿子进屋便让他送出去。
“姑娘这伤得好生养着切莫折腾。”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交代。
“嗯。”苏渔回到榻上躺着,总算是放了心。
“按这方子抓药,这张药方是安胎的,一并去抓回来。”
他将两张药方递给刚从屋外进来的妇人,交代:“这姑娘身子骨弱,得好好养。”
“知道,不用交代。”
“行,那随我去抓药。”
大夫拎上药箱起身离开,妇人交代苏渔再躺会,而后也出了门。
……
门外,年轻男子在劈柴,苏渔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劈柴声停了。
下一瞬,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问:“还有事?”
“信我写好了,大哥你帮我捎出去就成。”
年轻男子看她一眼,上前伸手。
苏渔把信递给他,感激道:“多谢大哥,给大哥添麻烦了。”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出去了。
张大壮出了门,在灶屋的门槛上坐下。
借着昏暗的油灯把苏渔交给他的信打开,只可惜他不识字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
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索性又将信塞进了怀里。
而后起身进灶屋生火,等着给苏渔煎药。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妇人便拎着药回来了,张大壮负责煎药,妇人则进屋去看苏渔。
她进屋时,苏渔整个身子蜷缩在被褥里。
明明身上烫的要命,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喊着冷。
妇人叹气,又从衣柜里取了被褥出来,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真是造孽。”
苏渔昏昏沉沉间察觉有人进屋,但她实在太乏了,根本睁不开眼。
等张大壮将煎好的药端进屋,妇人把药喂到她唇边。
但那药太苦,才喂了一口便死活喂不进去了。
妇女面色为难,一旁的张大壮上前,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一碗药灌下去,苏渔整个人难受的要命,脑袋上的伤疼得她直哆嗦。
妇人叹了声长气,端着药碗刚要出去时,榻上的苏渔突然呢喃了一声。
“姑娘说什么?”
“温萦你这个狗东西。”苏渔眸子紧闭,喃喃出声。
妇人还是没听见她说的是谁,她拧着眉没在意,倒是一旁的张大壮沉了脸。
原因无他,她方才骂的,是当朝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