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秦衍拧眉。
“去找阿娆。”
说完不等他回话,直接大步离开。
城外,男人驾着的马车一路朝着城内疾驰而来,秦桑被颠的难受,整个人蜷缩在车厢内一动不动。
半路歇息时,男人将马车停在官道边,掀起车帘看了秦桑一眼:“七小姐可要喝口水?”
秦桑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一脸难为情道:“我想方便,大哥你能不能把我解开。”
男人看了眼秦桑手上的绳子,琢磨片刻,上前给她松开了,这荒郊野岭的,她就是跑也跑不远。
“你快去快回。”男人将解开的绳子丢在一旁,催促道。
“我知道了,多谢大哥。”秦桑连连点头,她溜下马车后赶紧朝着树林里跑去。
男人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就在那,不许走远了。”
“唉,我知道了。”秦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一边解裤子蹲下来一边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琢磨着逃跑的路线。
男人坐在马车上,等了片刻,还没瞧见人,不由大喊道:“赶紧的,要赶路了。”
秦桑一边将自己的外衣拖下来搭在小树枝上,伪装成一个人形,一边准备偷溜:“就快了。”
喊完这一句,她撒腿就跑。
秦桑就穿了件中衣,她头也不敢回,大步的往树林深处跑,就是等会男人追上来了,她也有地方躲。
马车上的男人又等了片刻,还是不见人回来,这才转眸看了过去,就瞧见人还在那蹲着。
“我说你磨蹭什么呢,赶紧的。”他扯着嗓子喊。
结果却没人应,男人脸色微变,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发现挂着的是件衣服,人早跑了。
男人骂了句粗话,赶紧追了上去。
秦桑跑的气喘吁吁,一步不敢停,她绕过树林,朝着一条小路跑了过去。
此时另一条官道上,正缓缓行驶着一辆马车,车内坐着的男人戴着一个银色面具,面具下的薄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直线。
男人姿态慵懒的靠在车厢内,瞥了眼外头赶车的手下:“你这么慢悠悠的,是打算明日再进京城?”
“啊。”赶车的下属回过神,连忙加快速度,同时一脸不解的问道:“老大,咱们做山匪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进京城啊。”
“你说呢?”男子语气慵懒。
“小的愚笨,不晓得老大咋想的。”那人如实回道。
“你不晓得就对了。”银色面具男道:“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你不就能当老大了。”
赶车的下属觉得老大说的好有道理,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老大说的对。”
“跟着我有没有觉得自己学聪明了?”他问。
“有有有,还是老大厉害。”下属连连回道。
“赶紧赶车,今晚要是进不了城,小心你的皮。”
“得嘞。”
赶车的下属瞬间来了劲,一路快马加鞭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路过一条小道时,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一个女人拦在了马车前,赶车的下属脸色一变,赶紧勒紧马缰,怒斥道:“你不要命了!”
秦桑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将马车拦了下来,见马车停了,她赶紧往马车上爬:“大哥,你帮帮我,我被人劫持了,你带我去京城。”
这条路必通京城,这也是秦桑敢往马车上爬的原因。
只是她刚掀起车帘,还没来得及看清马车里的人影,就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挤?”银色面具男颇为嫌弃道。
秦桑面色闪过一丝难堪,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壮士,好汉,我求求你了,你带我去京城,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没兴趣。”银色面具男嗓音极淡,说完后吩咐道:“还不赶紧赶车?”
“是。”赶车的下属拾起马缰就准备继续赶路。
秦桑见状,赶紧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车夫的胳膊不撒手:“大哥你们这是去京城哪?我可以帮你们带路,京城我很熟的。”
车夫微微蹙了蹙眉,正当他打算将秦桑甩开时,车厢内传来银色面具男的声音:“你对京城很熟?”
“是是是,不知道大哥是要进京城做什么?”秦桑小心翼翼的问。
“找人。”银色面具男回。
听到他愿意搭理自己,秦桑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道:“大哥要找的人是谁?我可以帮你,只要他在京城,我就能帮你找到他。”
“那倒也不用,你只需要带我到九王府就成。”银色面具男语气淡淡。
九王府?秦桑微微变了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大哥去九王府找谁?”
“这个就与你无关了。”银色面具男回:“你就坐马车外面。”
“谢谢。谢谢。”见他松口,秦桑暗暗松了口气,连忙爬上了马车。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回去,至于带他去九王府,她想,只需要将他带到九王府门口就行了吧,只要不遇上秦娆这个贱蹄子就行。
马车一路朝着城内驶去,终于赶在天黑前进了城,车夫在秦桑的引路下一路到了九王府门口。
“这就是九王府了,多谢大哥,我先回去了。”秦桑说完,赶紧从马车上溜了下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跑路,身后就传来秦娆戏谑的声音:“哟,这不是七妹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秦桑没回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说话间,秦娆走近,绕到秦桑面前,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还真是七妹啊,方才你不说话,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六姐。”秦桑低着头,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秦衍在找你,你这是跑路被人逮回来了?”秦娆问。
“不是。”
“那你怎么弄成这样?”秦娆一脸诧异。
秦桑这几日受了一肚子委屈,正是没地发泄,秦娆这一脸无辜的一问,她当场就炸了毛,大声嚷道:“你问我!要不是你我能变成这样吗?”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可什么都没干。”秦娆无谓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