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秦逸风顾不得其他,连忙磕头道,“小女自双目失明后便有些神神叨叨,方才她说的都做不得数,耽误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吉时,老臣罪该万死。”
王皇后冷哼一声,冷着脸看他,“秦将军往后可得将你这女儿看管严实,别遇上谁都说这般不知羞耻的话。”
是了,秦桑未和祁宸有婚约,就算这孩子是祁宸的,也只能说明她不知羞耻,私自与人有染。
无论是哪一种,她再想进太子府,都难上加难。
“老臣明白。”秦逸风今日这张老脸是丢的干净。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秦逸风便带着秦桑和秦夫人离席了,刚到宫门口,秦逸风便怒不可歇的一巴掌打在秦桑脸上,怒斥道,“你是不是疯了?今日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秦桑委屈的眼泪直掉,“娘,我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他答应过我要娶我。”
秦逸风听了,怒火更是蹭蹭蹭的直往上冒,他恨铁不成钢道,“你是瞎了,不是脑子坏了,今日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说你怀孕了,往后谁还敢娶你?”
“老爷,桑儿也是受了委屈,你就别骂她了。”秦夫人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苦,连忙劝道。
“你闭嘴,就是你将她纵容成这样的,回去就把孩子拿掉。”秦桑这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且还是毁在她自己手里。
秦娆看着秦逸风怒不可遏的将秦桑和秦夫人拖着的,看来今日回去秦桑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祁凉周围围着不少大臣,见他忙,秦娆便也不打扰了,她起身打算四处走走,只是她刚清净了一会儿,身边便传来秦衍的声音。
秦娆微微蹙眉,懒得理他。
秦衍走近,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出声道,“今日这番,你看着该是很得意了吧?”
秦娆笑了笑,当真是觉得秦衍这人有毛病,他们自己闹出的这等笑话,还不许别人看了是怎么的?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挺得意的。”秦娆笑着道。
秦衍脸色一变,猛然伸手抓住秦娆的胳膊,低斥道,“你别忘了你也是将军府的人,你也姓秦。”
秦娆抬眸,收起嘴边那淡淡的笑意,冷眼看着他,薄唇微启,“我说,秦衍你这人是有病吧。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对我百般折磨,不顾我的死活。现在又跑来跟我说我是将军府的人,你这么善变你爹知道吗?”
“你——”秦衍被她呛的说不出话。
秦娆猛然甩开他的手臂,“我们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麻烦你们秦家的人别来恶心人,明白?”
她说完,转身就走,秦衍在言语上没讨着好,心里更是气的要命,他伸手欲拽住秦娆,秦娆却动作敏捷的躲开,正当他打算用武时,祁凉走近将秦娆搂在了怀里。
“我们走吧。”秦娆觉得再多看他一眼都恶心。
祁凉抿着唇没说话,深邃的目光落在秦衍之前抓住秦娆的那只手臂上,回到宴席后,两人刚在桌边坐下,陆太后身边的嬷嬷便来请祁凉了。
他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秦娆,“在这等我。”
“嗯。”秦娆点头。
这宫里委实无趣,且有阴魂不散的秦衍,她也没什么兴致再出去转,索性在这等着祁凉。
只是祁凉前脚刚走,后脚,不远处的王皇后便打发了宫女过来,“奴婢参见九王妃,皇后娘娘请你过去,请王妃跟奴婢走一趟吧。”
“现在?”秦娆有些烦躁,她还记得方才大发雷霆的王皇后,不会是看着秦桑走了,所以拿自个儿出气吧。
“正是,皇后娘娘在湖边等你,请吧。”到底是皇后身边的人,说话颇有几分气势。
秦娆起身,跟在宫女身后朝着湖边走去。
湖边,宫女将她带到后便退开了,秦娆走了过去,湖边只有王皇后一人,她摸不准她找她是为何。
“见过皇后娘娘。”秦娆微微欠身行礼。
“起来吧。”王皇后道,她转身目光打量着秦娆,自言自语道,“真是太像了,若不是她没有这般年轻,本宫真要以为你们就是同一人了。”
很像?秦娆微微蹙眉,王皇后说的和她很像的一人是谁?看她语气有几分缅怀,而眼神又有几分不甘,秦娆怎么觉着,这位和她很像的女子和王皇后有些纠葛啊。
“不知王皇后说的和我很像的人是谁?”秦娆问。
王皇后轻笑一声,道,“已经死了,若不是今日看到你,本宫倒也想不起来她了。”
她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秦娆觉得她对这人应当是恨的。
秦娆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倒是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相像的人。”
“特别是你眼角这颗泪痣。”王皇后道,简直就如出一辙,到底是斗了几年的女子,她看似赢了,实则输的惨烈。
秦娆听的云里雾里,不知这王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便不再言语。
而王皇后亦没有在说话,秦娆琢磨着回宫后,找祁凉问问此事。
这厢,太后的寝宫里,陆太后看着对面神色自若的祁凉,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容貌了?”
祁凉神色淡淡,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回道,“儿臣也是成亲后才知道的。”
陆太后看着他,哪里相信他说的,难怪他之前执意要娶秦娆,当时她未起疑,今日看到秦娆的容貌后,她才想了起来。
“秦娆是不是那人的女儿?”陆太后质问道。
祁凉眸色淡淡,语气不冷不热道,“儿臣不知。”
“你别想骗过哀家,你是哀家生的,哀家还不知道你?”陆太后有些气急,冷声道,“你放心,哀家不会对她怎么样了,你只告诉我是不是她?”
祁凉姿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微微抬了抬眸子,正色道,“儿臣不知道,若是母后关心,儿臣可以帮母后去查。”
他若真想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