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趾高气昂的站在屋内,叉着腰细长的手连连杵在宋语的额头:“今天你们不给我个交代,谁都别想好过。”
“表……表姐……”宋语哆哆嗦嗦的跪着,一副想解释的样子。
“谁是你表姐。”秦柔一脸睥睨的看着她,然后恶狠狠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就你们这乡下来的穷酸鬼也想同将军府攀亲戚?”
宋语捂着胳膊喊疼,眼里蓄满了眼泪,她们娘三进京城从来没想过要高攀将军府,也没想占将军府的便宜。
眼下被秦柔这话伤了自尊,咬着牙低头不语。
宋大娘见状,脸色都变了,急忙护着宋语在身后,她是秦柔长辈,但眼下也只能低声下气道:“夫人消消气,语儿年纪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哼。”秦柔冷哼一声:“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出来。”
“王妃她……”
话没说完,秦娆冷不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哟,八妹怎么来了?”
秦柔回眸,秦娆已经带着宋珏和两个小奶娃进了屋,她目光扫了一眼屋内,心中了然。
“这是你的铺子?”秦柔问。
秦娆不答,走过去将宋语扶了起来,这才又看着秦柔道:“八妹不会才知道吧?”
秦柔确实是刚知道,她是听说这家绣坊手艺好,这才到这来让他们给绣一副画,结果她今日来取绣品,却是令她大不满意,这才跟宋语等人起了争执。
“既然是你的铺子,那就好说了。”秦柔气冲冲的将自己在这定的画拿了出来,又将取到的绣品一并摆在秦娆面前。
“你且看看,就这手艺,你也敢收我一百两?”秦柔肺都快气炸了。
这是她打算送给萧寒的,结果拿到手的就是这等绣品。
秦娆抬眸扫了两眼,确实算不上精致,但也还行,既然她不满意,她给退了便是。
于是秦娆看着顾逢时道:“去取两百两出来。”
顾逢时微愣了愣,不知秦娆是何打算,但还是依言取了两百两递给她。
秦柔听见她吩咐伙计去取银两,当即就得意的笑了,秦娆将银票递过来时,她一把就夺了过来,一脸嚣张道:“早点退钱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
“八妹对这绣品不满意,按照我这绣坊的规矩,是应该赔钱的,不知道八妹对我这的规矩还满意么?”秦娆笑着给她下套。
秦柔是个蠢的,一看秦娆退给自己两百两,当场就点头回道:“满意满意。”
说着又看向顾逢时和宋语,一脸不爽道:“你们两个都学着点,早这么识相,哪还有这些事儿。”
说完,就美滋滋的扭着水蛇腰打算离开。
除了秦娆外的众人被她这副嚣张的样子气的不轻,但秦娆不发话,她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秦柔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秦娆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站住。”
“六姐还有事儿?”秦柔今日白赚秦娆一百两,正开心的不得了,还以为秦娆多聪明呢,还不是个蠢货。
“八妹急什么,账还没算完。”秦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秦柔听了,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下意识的接话:“还有什么账?”
秦娆姿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吩咐顾逢时:“逢时算算这些损坏的,一共都多少钱。”
顾逢时不明就里,但对秦娆的话倒是唯命是从,立马拿着算盘开始盘算起了损失。
秦柔一脸疑惑的看着,没多久,顾逢时走了过来:“王妃,损失了一共一千零九两。”
秦娆看向一脸不知所云的秦柔,笑的人畜无害:“八妹,给钱吧。”
“给什么钱?”秦柔蓦地提高嗓音,秦娆这个贱蹄子在搞什么鬼?
秦娆耐着性子解释:“八妹对我这绣坊的绣品不满意,按照我这的规矩,多收了我一百两没错吧?”
秦柔被她的话题带着走,点了点头。
“我这的东西都是八妹损坏的,按照我这的规矩,损一赔十,八妹应该赔给我一万零九十两。”秦娆语气平平的算账:“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那个零头就算了,八妹付我一万两损失。”
“你说多少?”秦柔徒然拔高嗓音,她差一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赔我一万两,别逼逼。”秦娆有点烦,她是听不懂人话么,非得自己说好几遍。
秦柔一听她要自己赔一万两,瞬间肺都要气炸了,后知后觉道:“好你个秦娆,你在给我下套是不是?”
“东西是八妹自己砸的,怎么叫我给你下套?”秦娆无谓的摊了摊手。
秦柔气的吹鼻子瞪眼,手指指着秦娆气得发抖:“那也用不了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啊你!”
“我就是在抢啊。”动动嘴皮子坑她一万两,秦娆心里有点爽。
“你——”秦柔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八妹莫不是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吧?”
秦柔气不顺的瞪了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谁出门带一万两。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想了想,决定先答应下来,等回了府再不认账,晾她秦娆也不敢怎么样。
结果就听见秦娆轻飘飘的吩咐一旁的侍卫,“赶紧去一趟箫大人府上,让他带着银子来赎人。”
秦柔气的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她要早知道秦娆这么难对付,她就不会要她这一百两了。
“你多给的一百两我退给你,咱们两清。”秦柔气的咬牙切齿。
“这可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坏。”秦娆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身边的两个小奶娃将脑袋趴在她怀里,捂着嘴憋笑。
十二办事快,没多久,就带着火急火燎的萧寒赶了过来,一进屋,秦娆就开门见山道,“箫大人带钱了吗?”
“带了。”萧寒微微喘着粗气。
秦娆笑了笑,朝他勾了勾手指,“那拿来。”
秦柔气得直翻白眼,一脸不甘心的看着萧寒将银票递到秦娆手里,却又拿秦娆无可奈何,只能不甘心的看着,心如刀绞。
两百两换了一万两,这笔生意没亏,秦娆嘴角的笑意加深,“八妹下次想砸东西时再来啊。”
秦柔气的咬牙切齿,在心里把秦娆怒骂了个遍。
绣坊对面的茶楼二楼,一间对着街道的房间开着的一扇小窗,窗边的紫衣男人从头到尾目睹了秦娆坑人的这一幕。
男子五官有些深邃,如雕刻版的五官异常俊朗,他笑了笑,吩咐属下,“请那位姑娘上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