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玺眼神执拗,大有今天不见着苏渔誓不罢休的意思。
阮软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祁凉接过话头:“她来不了。”
秦玺面带狐疑的看过去:“为何?”
“失踪多日,回不来了。”
秦玺面色微僵,愣了半晌,耳边嗡嗡作响。
“什么叫回不来了?”
“回不来是什么意思?”秦玺踉跄着走到阮软面前。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回不来?她不是在生我气么?”
阮软咬着唇,艰难开口:“她不是生你气,是找你的时候失踪了,我骗了你。”
“失踪了?那就去找啊,一定能找到她的。”
“只差找到尸体了。”
“你又骗我是不是?”
“这次没骗你。”
秦玺身子虚弱,有些站不稳,踉跄往后倒去。
十二快步将人接住,秦玺虚晃两步,呢喃:“你骗我,你骗我的。”
阮软看着他这般,说不出话来。
“你肯定是骗我的,等我睡醒了苏渔就回来了。”
秦玺念叨着推开十二,脚步缓慢的挪回屋。
阮软目光一路跟着他,见他侧身躺在榻上,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更心疼了。
她跟进屋,在他榻边坐下:“三哥。”
“嘘,别说话,我要睡了,我睡醒了苏渔就不生我气了,她就回来了。”
她不会回来了。
阮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我睡了。”秦玺呢喃。
“好。”阮软轻声回,在他身边守着。
秦玺这一觉睡到天黑才醒,他睁开眼时,阮软还在边上坐着。www.)
她没回宫,祁凉自然也在。
不过脸色不太好看,握着阮软的手把玩着。
“什么时辰了?”秦玺哑着嗓子开口。
“戌时。”
“我药呢?”
“我去给你端。”阮软赶忙起身,祁凉拉着她坐下。
“让十二送。”
话音落,十二便端着药碗进来。
秦玺垂着眼,坐起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么?”阮软把蜜饯递给他。
秦玺摇头:“不苦。”
“那你好好躺着,我回去了。”
秦玺阖着好看的桃花眼,低声唤她:“阮软。”
“嗯?”
“苏渔回来了吗?”
“没有。”
“你能不能帮三哥找找她?”他开口,嗓音暗哑:“死的也成。”
“好。”
……
饶是阮软做好了苏渔出事的打算,但也没想到噩耗来的这么快。
不过第三日傍晚,祁凉的人便把消息带回来了。
找到尸体了。
真在下游找到的,尸体在湖里的岩石缝里泡了三日。
面目全非。
只能从她身上那身衣裳辨别身份,且和出事那日对得上时间线。
就是苏渔无疑了。
“尸体呢?”阮软嗓音发抖。
“泡的面目全非,根本不可能带回京城,属下擅自做主埋了。”
“埋哪儿了?”
“山里,属下立了碑,好找。”
“真是苏渔么?”
那个在水里泡了三日面目全非的女尸真的是苏渔么?
“是,主子节哀。”
阮软心里一下没了声音,好半晌没说话。
直到祁凉信步进屋,将她拢在怀里她才回神。
“祁凉。”
“嗯?”
“苏渔死了,她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