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凉说完,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偏偏越擦越多。
他叹气,拿她没辙:“他没死。”
阮软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看他:“不是你说他死了么?”
“本来是要死的。”祁凉认认真真给她擦脸,又给她擤了鼻涕。
“但一想到他死了,你这眼泪就流不完,他就死不了了。”
阮软破涕为笑:“那你还说把他丢乱葬岗,我以为他真死了。”
知道秦玺没死,阮软松了一口气,她问:“那他人呢?在哪?”
“宫外养着。”祁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语气颇为不爽:“我都没让你哭过,你算算你为秦玺哭几次了?嗯?”
阮软抿着唇想了想,道:“不算,算了怕你吃醋。”
祁凉失笑,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提在自己腿上坐着。
“以后不许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哭,一次都不行。”
在祁凉眼里,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啦。”秦玺没死,阮软心情瞬间好了。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唇角,语气讨好:“祁凉,你真好,特别好。”
她说完,兀得想起了什么:“不过,以后三哥是不是都不能用那张脸示人了?”
“嗯,得换个身份。”
阮软抿着唇:“也好,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身份什么的不重要,反正苏渔也不在意这些东西。”
“嗯。”祁凉点了点头:“不过你俩,该难受还得难受,面上得如此。”
毕竟要让世人知道秦玺真的死了。
“我知道的。”演戏嘛,她擅长:“我现在就去找苏渔。”
阮软说完就要翻身下榻,祁凉一脸无奈的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俩比我还重要?”
她醒了便是为秦玺哭,得知秦玺没死,破涕为笑了就要去找苏渔。
祁凉多少有点吃味。
“当然是你最重要啦,但是苏渔现在还不知道,我得去告诉她,让她安心。”
“嗯。”祁凉轻嗯一声,松开手:“快去快回。”
“知道。”她眯着眸子笑,凑上前吮了吮他的唇:“爱你呐。”
祁凉眉眼染着笑意,看她急急忙忙的出门。
阮软迫不及待的要告诉苏渔秦玺活着的事,然而她在苏渔的房间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她索性又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回来。
阮软便问了伺候她的宫女,这才知道苏渔去找过她。
但临安宫的宫人把她给拦下了。
阮软拧眉,想来是她睡着了,所以苏渔没能见着她。
她又回了一趟临安宫,宫人如实道:“苏姑娘确实来过。”
“那她后来去哪你知道么?”
“奴才不知道。”
宫里没见着人,那就该是出宫了,阮软让人去苏府找了一遍,也不见苏渔。
她眉头越拧越紧:“她没回苏府?”
“没有。”薛知回。
“那她能去哪?”
秦家被抄家,除了皇宫和苏府,苏渔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可这两个地方都不见她人。
“她该不是生主子气,所以走了?”薛知问。
阮软摇了摇头:“不会,苏渔不会的。”
她跟苏渔的关系没那么塑料,虽然三哥的事很大,但苏渔不会问都不问清楚就生她气的。
阮软沉思片刻,吩咐:“你去宫外找她,我担心她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