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沾水。”宋璟交代她。
阮软细眉轻蹙:“哦。”
李贵妃在一旁看着,气的脸色都青了,就差那么一步,她就能让阮软死她宫里了。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宋璟这时候来了,还真是小浪蹄子的闺女在意的紧,就这点伤,紧张成这样。
她当年生宋铮疼的死去活来,也没见他多看一眼。
“皇上。”李贵妃朝着他走过去,宋璟眼神深邃的看了她一眼,李贵妃心虚,闭了嘴。
宋璟直接领着阮软回了自己寝宫,李贵妃气的在殿内大发雷霆,砸了一堆东西。
阮软被眼前这个男人牵了一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想了想,开口问:“你认出我了?”
“你同你娘这么像,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宋璟尽量让自己情绪波动小点,生怕吓着闺女。
阮软注意到他的自称,不是孤,而是我。
“你不是想杀我么?这点小伤这么紧张做什么?”
宋璟脚步一顿,知道自己这是被误解的深,他从来没有想杀她们娘俩的心思。
当年不过是想假意答应母后说要杀阮红玥,其实是想给阮红玥换个身份接她进宫的,结果她信以为真以为是他要杀她,便一路逃出了汴京。
这几年,他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是找她们娘俩,绝无杀心。
宋璟深邃的眸子盯着阮软,也不知她信不信:“要是我说,我对你们娘俩,没有动过杀心,你信不信?”
“信啊。”
说实话,阮软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很准,眼前这个男人,她还是愿意相信的。
宋璟显然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自己,他扯了扯唇,眉眼间都是笑意,看着很温柔。
阮软同他到了殿前,才发现祁凉也在,她松了宋璟的手,上前牵他:“一大早没看见你,还以为不来,敢情是去了宋铮府上。”
他轻笑,揉了揉她脑袋:“不放心你,怎么可能不来。”
阮软便眯着眸子笑,脑袋在他手掌底下蹭啊蹭,姿态亲昵。
宋璟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嘴角抽了抽,刚到手的闺女,怎么就跑别的男人那去了。
看着亲昵无比的两人,宋璟刻意的轻咳了一声,阮软回神,拉着祁凉过来,介绍道:“我夫君。”
叫的还挺亲热,宋璟蹙眉,看了眼那人,这不是宋铮府上那侍卫吗?就这其貌不扬的长相,配不上他闺女。
“闺女,你看上这小子哪点了?”
阮软被藏在秦娆身份底下嫁祁凉这事,他并不知晓,只看着眼前这男人,觉得长的实在磕碜。
多看一眼,他都嫌弃,有种闺女被糟蹋了的感觉。
“看上他所有地方了啊,长的好看,对我也好,霸道还不失温柔,不沾花惹草、不花天酒地,宠我爱我疼我。”
宋璟想说,这人明明长的磕碜,所以只能对你好来忽悠你。
“你随父皇进来。”他上前拉她进屋,阮软没松拉着祁凉的手,将他一起带进了屋。
宋璟看着她实在黏他,嘴角直抽抽:“松开。”
阮软依言松了手,只是松的是他的,她凑到祁凉跟前,把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如斯的脸。
“我夫君。”她语气有些小傲娇。
宋璟这才看习惯了些,容貌倒是配的上了,闺女不算吃亏。
许是因着十几年未见,但他一直惦记她的缘故,所以他对阮软没有半分生疏感,拉着阮软在身边坐下,父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后,宋璟的脸色沉了。
等他听完阮软说的话,一张脸已经黑的不像样。
敢情他闺女已经被人给糟蹋了,还生了三个奶娃娃,宋璟蹙眉:“孩子呢?怎么没带进宫?”
阮软瘪了瘪嘴:“小的在宫外,大的两个在东璃,我一个人进宫都差点被你的宠妃给灭了,哪里还敢带孩子进宫。”
宋璟表情立马阴了,想起了之前在李贵妃寝宫宋铮打算把她打晕这事。
他这些年做的事,李贵妃不是个蠢的,自然是看的出来,他做这些事的意图,所以今日才试图阻止他见阮软,以及想杀她灭口。
思及此,宋璟召了身边公公进来,传他口谕,禁了李贵妃的足,让她好好在宫里反思半个月。
李贵妃本来今日错过机会就气的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又得知自己被禁足,更是一张脸阴沉的难看。
果然阮红玥母女就是克她,她气的咬牙切齿。
阮软觉得她爹好像不算多渣,至少还是知道给她找场子的,她想到了娘亲对他的态度,提醒道:“娘可是一直以为你要杀她哦,误解很深。”
“父皇知道。”宋璟开口,沉吟片刻,目光扫到了一旁祁凉身上,他有话要跟这小子说。
于是他看着阮软道:“你饿不饿?先下去吃点东西,父皇跟祁凉有话要说。”
阮软蹙眉,刚认亲,你不跟我说你跟祁凉说啥?
“我不饿,你俩说啥我也听听。”
闻言,宋璟眼神示意祁凉开口,他要跟祁凉说的话,自然是不能让自个闺女听见的。
“那父皇饿了,你帮父皇拿点点心。”
这就是摆明了要支开她,不许她听啊,阮软看了两人一眼,行吧,就让他俩单独处处,看看说啥,反正说了啥,她回去问祁凉就知道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出了殿门。
门关上后,宋璟脸上的笑意撤了下来,他看向祁凉,对糟蹋自个闺女的人没什么好脸色:“我闺女刚及笄就被你给糟蹋了。”
“嗯。”
“禽兽。”
祁禽兽不争辩。
宋璟面色有些沉,又问:“既然我闺女跟你成了亲,也有了孩子,有些事,孤也就不瞒你,这南越江山,以后会是她的。”
祁凉眸色淡淡的看他,没说话,宋璟继续道:“她做这江山的主人,这后宫以后也不会只有你一人。”
在宋璟看来,男人做江山跟女人做江山都一样,这后宫自然是不会只有一人。
她还需要权势大的家族替她稳住这江山。
祁凉垂眸,听明白宋璟这话里的意思了,就是说,阮软如宋璟所愿做皇帝,她就得扩后宫养男宠。
但,他不允许:“她只会是我的。”
宋璟蹙眉:“男人能三妻四妾,她也能。”
“别人三妻四妾与我无关,但她养男宠这事与我有关,她养不了,养一个,杀一个。”
他说这话时,语气清冷,宋璟蹙眉,觉得这小子果然是霸道。
闺女在他手里指不定遭了多少罪,他不许,他凭什么不许?
赶明儿等阮软册封了公主,赐了府邸,他就给她寻一批男宠。
“她若是喜欢,想养就养。”宋璟冷呵一声。
祁凉抬眸,眼底一片深邃:“她只喜欢我。”
好小子,还挺自信。
正在此时,殿门被人敲响了,阮软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门外,宋璟扫了祁凉一眼,让人进了屋。
阮软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屋里说了什么,方才还不错的气氛,这会儿看着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这是干啥了?
她凑到祁凉身边,伸手捏他的手,祁凉眼神落她手上的纱布上:“怎么弄的?”
她小声凑到他耳边:“自己划的,小伤。”
“要回去么?祁小宝该是饿了。”祁凉提醒。
阮软算了下时辰,进宫的时间有点久,她起身跟宋璟告辞,随后便同祁凉出宫。
回家时,阮红玥正抱着祁小宝一脸紧张的等着门口,见着两人回来,悬着的心才落下了。
她快步上前,急红了眼:“可算是回来了。”
阮软轻笑,宽慰道:“不是让娘别担心了,不会出事的。”
她接过祁小宝,要给他喂奶,阮红玥脚步匆忙的跟在后头问:“他可是认出你了?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还挺紧张我。”她扬了扬缠着纱布的手。
阮红玥眸子一变,还说不会出事,这不就受伤了。
见她心疼,阮软宽慰:“这是我自己划的。”
“你把自己划伤做什么?”
“我进宫,被请到李贵妃宫里了,她想杀我,正好宋璟来了,我想看看他对我这个便宜女儿的态度,没想到还行。”阮软解释。
闻言,阮红玥放了心:“娘不赞成你这样做,好在这伤看着不算重。”
“我有分寸。”阮软眯着眸子笑。
给祁小宝喂了奶,阮红玥把他抱出去玩儿,阮软便凑到祁凉身上,八卦道:“他方才刻意把我支出去要跟你说什么啊?”
祁凉垂眸看她,捏着小姑娘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给你找男宠。”
好家伙,这醋味儿,阮软眯着眸子想笑,但怕惹他生气,赶忙道:“我才不稀罕男宠,男宠能有你好看?”
就祁凉这容貌,放在南越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她才不稀罕什么男宠呢。
“自然是没有。”他云淡风轻的答。
阮软双手环住他脖子:“所以这种醋你也吃的?”
“嗯。”他点头看她。
阮软轻笑:“我要求你从一而终的对我,我也会这么对你的,我爱你呀,这辈子都认定你了。”
她不想他一路随她到南越,却没有安全感,自己的男人得自己宠,所以什么话好听她就说什么。
“哄我?”祁凉轻笑垂眸。
“是啊,有没有高兴一点点?”她笑。
祁凉点了点头,不否认有被哄到,但还不够:“亲我。”
阮软失笑,偏爱他这样子,她乖乖的凑上前吻他,很认真,但他睁着眸子看她,她耳尖悄悄红了,佯装生气:“你把眼睛闭上。”
他不答,忽而垂首吻住她的唇,比起她的温柔慢热,他的吻来的气势汹汹,她被吻的双腿无力。
要不是他一手托着她的腰,她估计都站不稳了。
许久,他才松开她的唇,难得的霸道语气:“不许养男宠,养一个杀一个。”
“嗯,不养不养,谁都不如你好。”
她这话明显哄到他了,他眉眼染笑的看着她。
阮软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这么好的男人,有一个得知足。
她以为安抚好了祁凉,正打算去问沈叁,找秦玺和苏渔的事儿怎么样了,结果身子突然被人打横抱起,她赶忙搂紧他脖子。
“干嘛呀?”
他抱着她往榻边走,明显要白日宣淫。
好家伙,她还以为哄好了,没想到这么难哄的:“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他不答,落了幔帐,扯过被褥盖住两人:“现在好了?”
阮软失笑,心疼的吻了吻他的唇,然后主动解他衣裳。
“你不必在意他说的,他要给我男宠,我不要就好了啊,就算真给我了,我也不睡,我就睡你。”
祁凉压在她身上,问:“要是让你做皇帝呢?”
阮软微愣了片刻:“那我也不要,你是不是担心他真让我做皇帝,我不得不养男宠啊?”
“不是。”祁凉低头吻她。
“那是什么?”她呢喃道。
他不答,只用力吻她,阮软也不知道她那便宜爹跟祁凉还说了什么,弄得他回来是真情绪不好。
所以这次她格外主动,格外配合。
祁凉在床上本来就禽兽,她这一主动一配合,他就更加禽兽了。
等阮软被折腾的软绵绵,她小声呢喃:“不要生气,不要吃醋了。”
祁凉将她搂的很紧,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他轻笑,带着微喘的灼热呼吸尽数喷在她耳边:“那你哄我。”
阮软哭笑不得:“我还没哄你啊,我都快被你拆骨入腹了。”
祁凉松开了一些:“疼么?”
“有点。”
“那我轻点。”
“……”
这趟情事下来,阮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要再让他吃醋了,除了他吃醋在床上比较禽兽外,还因为她真挺心疼他的。
这种无端的危机感,她也会很生气很恼火,假如陆太后跟她说要给祁凉纳妾,她非得炸毛不可,所以不怪祁凉生气吃醋。
事后,祁凉给她清理干净身体,又给她更衣,阮软看着他细心的伺候,心里喜欢的紧,又凑过去亲他。
祁凉抬眸看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身上穿衣裳的动作变成了解衣裳。
阮软赶忙阻止:“别别别,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