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卫从秦恒手里夺过弓箭,将他摁在地上时,秦玺已经口吐鲜血,扑通倒地。
马车外的动静太大,阮软心头一紧,挑起车帘看向外面。
就见秦玺后背一支箭羽几乎刺穿整个身体。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恒会在这个时候,一箭要秦玺的命。
阮软面色陡变,快步跨下马车。
“三哥。”
秦玺身体趴在地上,一张嘴便是满口鲜血。
阮软整个人轻微发抖,说话也在抖:“三哥。”
他笑了笑,伸手想揩她脸上的泪:“别哭……你一哭皇上该收拾我了……”
阮软眼泪止不住:“你撑着点,我带你回宫。”
“没用的。”秦玺阖了阖眸子:“别叫他们看出来。”
这么多人看着,秦玺终究是反贼的身份。
她带他回宫是落人话柄。
秦玺不想事情到这种地步,他推她一把:“走吧。”
阮软哭着摇头。
祁凉神色清冷的走近,蹲下身揽着她的腰:“走。”
他宽大的衣袖下将指尖暗藏的药丸丢在了秦玺面前。
不远处,秦恒面带讽刺:“一个大逆不道的反贼也担得起皇后娘娘的一句三哥?”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阮软心里的怒意便压制不住。
她冷眼抬眸,大步上前抬手便是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秦恒看她:“他这种反贼,死就死了。”
“你不也一样?”
“我在等死。”秦恒开口,而后笑着道:“早知道你能有今日这出息,当初爹就应该杀了你。
留着你果然是祸害。”
“那可惜了。”阮软挑眉:“秦逸风死我前头了。”
秦恒讥笑:“要不是秦玺这吃里扒外的逆子,爹能死?”
“许你们秦家人作恶,就不许别人反击?
我看他死的挺好的。”
秦恒沉了脸,还欲继续说话时,祁凉冷声吩咐将他带下去好好伺候。
这个‘伺候’自然不是好词。
证据确凿,死到临头。
秦恒什么都不怕了,他道:“你猜我刚才那一箭,秦玺还有救吗?”
不等阮软说话,他又笑着道:“他这种反贼怕是棺椁都省了。
一张凉席裹了丢乱葬岗就行了。”
阮软冷眼:“我一定记着给你一张凉席。”
秦恒被带下去后,阮软看向不远处趴着的秦玺,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他早就没了声息,碍于他反贼的身份,阮软甚至没法现在给他处理伤。
她不知道再等会,秦玺还能不能救回来。
她答应过三哥,要留着他的命接苏渔的。
但她也是真的没想到秦恒会这个时候动手的。
之前被秦恒夺了弓箭的侍卫这时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属下失职,请皇上恕罪。”
祁凉眸色清冷:“自己去领罚。”
侍卫暗暗松了口气,赶忙滚了。
阮软整个身子倚在他怀里:“三哥怎么办?”
这么多人看着,根本不可能把他带走。
“丢乱葬岗。”祁凉吩咐。
“他会死的。”
“他是反贼,早晚会死。”
阮软不依:“我要救他。”
祁凉神色淡漠:“他死了。”
秦恒那一箭,根本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