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阮软盘腿坐在榻上邀功:“我解决了你的情敌,你不应该赏我么,怎么还要收拾我!!!”
祁凉迈步过来,俯身看她:“你以为温珩会这么容易放弃?”
“嗯?”她挑眉看他。
祁凉侧身在她身边坐下:“他安排了侍卫送姜瑶回去。”
“送她一个人?”
“嗯。”
好吧,阮软叹气,是她低估了温珩的执念。
祁凉让下人备了热水,阮软准备沐浴时,庞夫人找到了客栈。
几日没见,她憔悴了很多,两只眼睛陷进去看着有些吓人。
身上的布料也换成了粗布,同前些日子的庞夫人比起来判若两人。
“民妇参见朝阳公主。”见着阮软,她跪地行礼。
“不必多礼。”阮软虚扶了她一把:“找我有事?”
庞夫人低着脑袋点了点头:“我没见着林淼,想请公主带句话给她。”
“她们离开渝州了。”
庞夫人微愣片刻,而后笑了笑:“什么时候走的?”
“前两日。”
庞夫人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她会等到看到我落魄的样子才会走。”
阮软没应声,目光落在她背上的包裹上:“庞夫人也要走?”
她自嘲的笑:“我现在已经不是庞夫人了。”
早在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后,庞知府便把人给休了,她和庞斐,都被赶出了府。
阮软闻言,没吭声。
庞夫人今日这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她也没什么话想劝的,便问:“你想让我帮你带什么话给林淼?”
话音刚落,庞夫人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忏悔道:“是我对不住她,她怨我也是应该的。
劳烦公主帮我跟她说,只要她往后过的好,她怨我便怨。”
阮软轻嗯了一声,说日后见到她一定把话带到。
庞夫人擦了擦眼角,又朝着阮软磕了一个头:“那日把公主和驸马关在暗道里头,是我一时糊涂。
还请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我这妇人一般计较。”
“我若真同你计较,你现在也不会有命跪在这里了。”
庞夫人哽咽了一声,猛地朝她磕了三个头:“多谢公主大人有大量。”
阮软看她:“你起来吧,天色已黑,你是现在就打算出城还是?”
“明早出城。”庞夫人说完,从包裹里取出一小盒茶:“这茶,公主若是不嫌弃还请公主收下。”
阮软不打算收她这茶叶,刚打算拒绝。
庞夫人又道:“公主若是嫌弃,便帮民妇将这茶交给林淼。”
“倒不是嫌弃。”
闻言,庞夫人笑了:“既然公主不嫌弃,就请公主留下吧,是民妇的一点心意。
这次离开渝州,日后都再无相见之日。”
“行吧,那这茶我收下了。”
庞夫人起身告辞。
回屋后,阮软将那一小盒茶叶放在桌上,去沐浴了。
祁凉给她拿了换洗的衣裳过去,瞧见桌上这茶盒时问:“庞夫人给你的?”
“嗯。”
“嗯。”她半眯着眸子,温水泡着格外舒服:“我说我不要,她说我嫌弃的话就让我帮她交给林淼。
我哪里是嫌弃,我是不想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