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为了肚子里孩子,疼也得忍着啊。
“姑娘脸伤着了,自然是疼的,但你得顾及肚子里孩子不是,你这般折腾法,孩子怕是要保不住。”
“孩子?”苏渔身子微微发颤,重复道。
“嗯,姑娘有了身孕了,切不可像刚才般折腾了。”
本就一脸的伤,再折腾,脸上和脑袋上的伤口都得崩开。
肚子里这孩子也难保住。
苏渔双眼放空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有孩子了。
她不敢置信地伸手覆在小腹上:“我真有了?”
“千真万确,还能骗你不成。”妇人点头:“快躺着,你这伤可不能再崩开了。”
“嗷。”苏渔听话的躺好。
但脸上和头上的伤疼得她睡不着,苏渔忍着疼,转移注意力问:“大婶,我怎么会在这啊?”
“有人送你来的,给了点银子,让你在这养伤。”
“大婶知道那人是谁么?”
“这我哪知道?”妇人回:“不认识,也没见过。”
苏渔微微垂着眸子没说话,等了半晌,又问:“那我这脸……”
她话音刚落,那妇人便忙不迭站起身:“他送你来时你的脸就伤了,与我可没关系。”
“我不是怪大婶的意思。”苏渔解释。
她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她记得,她快沉入湖底时被人从身后拖住了,可那时,她的伤在脑袋上,脸没有这么多伤。
“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妇人叹气。
苏渔咬着唇,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那人送你来的时候你一脸血是真吓人。”
一脸血……
苏渔眼神复杂,小声问:“我是不是毁容了啊?”
妇人看她一眼,没骗她:“伤成这样,不毁容是不可能了。”
话落,苏渔眼神黯淡,有眼泪在眼圈打转。
妇人忙道:“哭不得,伤口沾到眼泪疼死你。”
“没哭。”苏渔瓮声瓮气,心里难受:“我想给我家里人写信,让她们来接我。”
“你家哪儿的?”
“东璃,京城。”
妇人拧眉:“这么远,你确定她们会来?”
“会的,她们肯定会来。”
只要阮软知道她在这,她一定会来的。
妇人细细打量她几眼,琢磨她话里的真实性:“可我这也没笔墨给你写信啊。”
她们这种庄稼人,大字不识几个的,要那玩意儿没用。
所以也没法让苏渔写信回去。
苏渔抬眸扫了眼屋内,屋内所摆大多是农具,确实没有笔墨纸。
她抿唇想了想:“离这最近的县城有多少里地啊?若是去买的话,想麻烦大婶帮我跑一趟。”
“去县城一趟可不简单。”
这话是婉拒,但苏渔太想回去了,她不强求:“那大婶给我指条路,我自己去。”
“你伤成这样,也去不成。”
“但我没其他办法了,大婶给我说如何走就是。”
这里到底不是东璃的地盘,苏渔怕还会被温珩的人抓回去。
她不知道那小二看在她让他先走的份上,又重新回来救了她。
也不知道他特意去挖了一具新鲜女尸,伪造了她溺死的假象。
苏渔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见她执意要现在就去,妇人语气软了下来:“算你运气好,我儿子一会儿从县城回来,我让他给你捎信回去。”
闻言,苏渔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大婶。”
“收了银子的,不是白帮你。”
话虽如此,苏渔仍然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