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找我呀。”祁慕北猛地扑到他怀里,仰着脑袋看她。
“嗯。”祁凉垂眸看她,眸底一片深邃,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指了指程湘云,突然承认了:“她是你娘。”
祁慕北严肃着一张小脸,噘着嘴不乐意道:“小北有娘的呀。”
“亲娘。”
祁慕北:“……”
“爹爹骗我是不是?”小丫头仰着脑袋看他,眼眶里蓄满了泪。
“没有骗你。”
程湘云连忙蹲在她面前,一脸慈善:“小北,我才是你娘啊。”
祁慕北觉得她是一点都不想找她的亲娘了,她一把推开程湘云,气鼓鼓道:“你不是我娘。”
“我知道你埋怨我,但我真的是你娘,你腿上有块胎记,娘一直记得。”
“我要不是你娘,我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祁慕北根本听不进去,眼泪淌满了整张脸,又哭又闹:“爹爹肯定是骗我的。”
说完她就直接跑出去去找秦娆了,小丫头一路跑一路哭,上气不接下气,进屋时,秦娆刚打算出门。
她一下扑在她腿上,呜呜大哭:“娘亲,爹爹坏,呜呜呜呜,他说那个姐姐是小北的亲娘。”
“哪个姐姐?”
秦娆觉得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怎么都有点跟不上小丫头的思维了。
小丫头哭的打了个气隔:“就是我们救的那个姐姐,她说她是我娘。”
秦娆听了,冷了脸,好半晌没说话。
“娘亲,你还当我娘好不好?”小丫头抱着她的腿不松手,仰着小脑袋一脸委屈的看她。
仿佛只要她说不好,她就能继续哭。
秦娆心里很乱,乱成一团麻,怎么她就睡了一觉,感觉就变了天。
“娘去找你爹。”
感情告诉她应该要相信祁凉,相信她们的感情。
但要说是其他女人,她还真没这么在意,可这祁慕北的亲娘,一直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眼下这根刺居然还主动找上门了,秦娆做不到装瞎。
她到前厅时,程湘云正在前厅坐着,见秦娆进屋笑着相迎:“姐姐,咱们真有缘分。”
秦娆侧身躲开,一张脸冷成冰,屁的缘分,她要是知道这人是祁慕北亲娘,她肯定不会让她进京城。
就是特么的很气,气死她了。
程湘云笑的十分温柔:“那日多谢姐姐相救,没想到姐姐就是王妃。”
“祁凉呢?”秦娆不想听她废话。
程湘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她居然直呼王爷名讳。
“王爷有事出去了。”
秦娆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迈步离开。
她回屋时,两个孩子都在她床上坐着,小脸皱成一团,见秦娆进屋,两人赶紧跑了过来:“娘。”
秦娆点了点头,一口气堵在心里,实在不痛快,怎么突然就冒出了祁慕北的亲娘?是不是哪天团子的亲爹也要冒出来找他?
小丫头见她一脸不开心,她也不开心,小脸埋在她胸前,闷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秦娆的房门被人敲响,她闭着眸子懒得动:“谁?”
“姐姐,是我。”程湘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想接小北回去休息。”
秦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祁慕北,小丫头同样也看着她。
之前她一直想要找亲娘这事,秦娆是知道的,她也答应要给她找到亲娘的,可眼下人找上门了,她心里倒不痛快上了。
“跟你娘回去睡吧。”秦娆看着她道。
“我不要嘛。”小丫头嗓音带着哭腔。
秦娆伸手揩掉她脸上的眼泪:“她是你亲娘,小北不是一直想找自己娘亲么?”
祁慕北抿着唇不说话,她喜欢她是姐姐,可不想要她是娘亲,明明她已经有娘亲了,她不想要别人了。
“乖。她对你会比娘对你还要好。”
祁慕北最后不情不愿的跟着女子出了门,走之前一步三回头的看秦娆和秦时。
团子看着祁慕北跟着那女子离开,耷拉着脑袋,不开心。
秦娆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
“娘不开心,小北也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秦娆深吸了一口气,笑得有点勉强:“娘没有不开心,小北是有点不习惯,等她习惯了,就好了。”
“你也不要难过,小北找到亲娘是好事对不对?”
秦时抬眸看她,他想摇头说不是。因为是好事的话,为什么娘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还眼睛红红的。
祁凉从府外回屋时,已经是半夜了,他直接朝着秦娆的别院而来,屋内还亮着昏暗的油灯,他敲门,结果却是没人应,而下一秒,屋内倒是直接灭了灯。
祁凉失笑:“阿娆,我有话同你说。”
秦娆闭着眼睛不应声,她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她现在不想听了,反正人都已经在府里住下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祁凉等了一会儿,她依然不说话:“怀孕不能生气。”
秦娆倒是气笑了,她也想不生气,可她能不生气么,说好的只有彼此,这转眼别的女人就找上门了,还是祁慕北的亲娘,她还不能将人赶走的那种。
她能不气吗?她气的要死。
“你回去吧,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等我气消了你再来。”
“好。”
这厢,祁慕北跟着程湘云回了别院后,整个人都不太高兴。
程湘云耐心极好,给祁慕北洗澡后,又抱着她上床,结果小丫头一坐在她床上,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站了起来。
“我要跟我娘亲睡。”
“我就是你娘。”程湘云眼底闪过一丝难看。
祁慕北摇头:“你才不是。”
说完,她一溜烟的就从床上溜了下去,朝着秦娆的别院跑去。
秦娆生了一晚上的气,刚要睡着时,房门又被人敲响了,她以为是祁凉,便不理。
结果门外那人倒是执着一直敲一直敲,秦娆烦了:“我说了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
祁慕北听了,瞬间委屈的想哭:“娘亲。”
秦娆听清门外的来人后,连忙去开门,小丫头光着脚站着门口,脸上挂着清泪:“怎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