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府在办丧事。
阮软本以为,现在这个空档,皇叔府上是没人有空来看她的。
不曾想,下午的时候,祈原来了。
他提着一个食盒隔着牢房圆柱看着她,阮软抿着唇问:“皇叔怎么来了?”
祈原没说话,让衙役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将食盒在她面前打开,里头装着切好的蛋糕。
一想到因着蛋糕,因着生日蜡烛,皇婶落单被害,她就心里愧疚。
“对不起皇叔。”
祈原依然不搭理她,反手就将食盒里的蛋糕全摔在她面前。
阮软抿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日后不要再叫我皇叔。”
“对不起。”阮软重复。
祈原没再多给她说话的机会,拂袖大步离开。
负责看守她的衙役在祈原离开后,便将礼亲王去过大牢的消息通报了上去。
祁胤眸色微沉,问:“他们说什么了?”
“奴才就听见九王妃在道歉,而礼亲王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日后不要再叫我皇叔。”
这便是撕破脸了,祁胤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就等着阮软想好了,交出玄甲军。
等他拿到了玄甲军,再慢慢瓦解祁凉手里的其他势力。
否则,他心难安。
……
是夜。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刑部大牢。
来人身手极高,守夜的侍卫没察觉半分,那人已经进了刑部大牢里面。
他脚步极轻的在阮软大牢面前站着,只是一伸手的功夫。
门上铁链便应声而落,阮软惊醒。
刚坐起身,便被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味道让她异常心安,她伸手环抱住来人:“祁凉。”
“嗯。”他轻嗯,伸手揉她的脑袋。
“你怎么来了?”
“不来看你受苦?”
阮软整个人拱到他怀里,瓮声瓮气:“皇婶死了。”
“我知道。”
“你皇兄太坏了,不是个好人。”
“嗯,我知道。”
“今天孟大人想给我用刑,是母后来保我了。”
“嗯,还有呢?”他语气很轻,很耐心的听她说。
“今天皇叔也来了,他应该是怨我的。”
把生辰宴的蛋糕全摔了,但她也知道皇叔心里难受。
祁凉沉吟片刻:“旁人都不重要,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便可。”
“今天皇上也来了,他想要玄甲军。”
“嗯,这事我处理。”
他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下巴磕在她颈窝里。
阮软特别安心的趴在他怀里:“但是我不想给,给了也不会打消他的怀疑。”
“嗯,那就不给。”
真好,他俩想一块儿去了。
阮软亲了亲他的唇角:“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哪儿?”
“回家啊,三个孩子还在家里呢。”
“他们在苏渔府上。”
“嗷,那你不回去了吗?”
“嗯。”
“陪我坐牢啊?”
“嗯。”
阮软以为他是玩笑,没想到,他真就在她这牢房里住下来了。
她坐直身子看他:“你真的不走啊?”
“昨晚一个人在牢里怕么?”他拉着她在榻上躺下。
“不怕。”
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