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半晌没说话,等了片刻,也不怕宋璟生气。
“当年苏太后也是打着为父皇好的名义干涉你,现在父皇做的难道不是跟她一样的行径么?”
话音落,宋璟果然沉了脸。
“在你心里,父皇就是这般?”
“我不想这般看你,我也理解父皇惦记我。
可我实在不能理解你否定我选中的夫君,他待我很好。
当初我不知道团子是我与他的孩子时,他待团子也是视如己出。”
宋璟面色微沉,深吸一口气:“可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秦昭更好。”
阮软笑了:“他哪儿好?只因他在南越,离父皇近?”
“嗯。”宋璟点头:“只是其一,其二是他不似祁凉强势,你看你在他手里吃了多少苦。”
阮软当真是被气笑了。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在他手里吃苦了?我脸上写了苦字么。”
宋璟冷哼:“他既是帝王,日后便有三宫六院。
让你委屈和受苦是早晚的事,可在南越,秦昭不敢如此待你。
南越男儿没人敢如此待你。”
她在南越是尊贵的皇太女,日后是坐拥江山的女帝。
谁敢让她委屈和给她气受?
宋璟作为父亲,替阮软想的真的很长远。
可他不了解祁凉,他不是他说的这般。
即便他是皇帝,他这后宫也不会有其他女人。
“祁凉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待我。”
“会不会日后才知道,孤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
你先随孤回去,若是你回南越两年,他这后宫仍然空着,孤就信他。”
宋璟决定来个缓兵之计,等丫头几人跟他回了南越。
他多送几个美人过去,就不信祁凉能把持得住。
“你诓我。”阮软才不上当。
她跟祁凉好好的,干嘛要分开两年不见。
宋璟挑眉,丫头没这么好骗。
“你不信他?”
激将法。
阮软不上当:“你这激将法对我也没用,我惦记你和娘,会带着祁凉和奶团子们回去看你们,可不会回去两年之久。”
宋璟微微沉着脸,就听阮软继续道:“他自从受伤失忆以来,头疾的毛病一直没好。
父皇你知道他刚失忆那会,不记得所有人了,可唯独记得我。”
宋璟眸色深邃,不吭声。
“后来,他头疾愈发严重,连我都不记得了。
可他记得自己娶了妻,记得当初娶我时,我叫秦娆。
他当初即便不记得我的长相,依然在花尽心思找我。”
宋璟嘴角僵着,一句话不说。
阮软话说到这份上,语气软了些:“再者,那秦昭的发妻难产而死,他并没有续弦的打算。
父皇干嘛一定要乱点鸳鸯谱,弄的大家都不痛快。”
宋璟沉声:“父皇选他是深思熟虑过的,并非乱点,他能辅佐你治理江山。”
“祁凉也可以,他比秦昭还厉害。”
三句话离不开祁凉,宋璟有些气不顺。
闺女成亲后果然外向,哪哪都是夫君好。
见宋璟被自己讲的说不出话,阮软笑着上前哄他:“他真的很好,你下次别带偏见看他呀。”
“下次再说。”宋璟不情不愿的开口。
“那今晚我就让他来?”
宋璟瞥她一眼:“这个下次也太快了。”
“那明早好了。”阮软拍定了:“他没我不行。”
“明早不行,父皇难得来次京城,你不带着父皇多逛逛?”
“行吧。”阮软点头:“我带你去逛京城的夜景。”
“嗯。”宋璟嗯了一声,脸色好看了一些:“别叫祁凉。”
这女婿他还没看顺眼。
“知道啦。”
下午,宋璟陪着三个奶团子在后院玩了一下午。
他之前许诺团子的鲁班凳也带了过来。
看得出来,他对阮软的三个孩子都是极致疼爱。
花尽心思的宠,还没有半分架子。
祁小宝最是古灵精怪,他逮着人就爱骑大马。
这会儿宋璟陪他玩,小家伙指着他就奶声奶气的说:“外祖父当马,小宝骑大马。”
阮软:“……”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