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会儿眼圈红红的,不挨着阮软便没有安全感。
她抿唇小声道:“我想挨着娘亲,团子哥哥,我害怕。”
“那不可以碰到娘亲伤口。”团子妥协。
祁慕北点头如捣蒜:“我不会哒。”
她也很怕弄疼娘亲。
祁慕北如愿挨着阮软睡下,小丫头不敢挨太近,只挨了一点娘亲的边边角也觉得安全感十足。
她小手勾着阮软的衣角,很小声说话:“娘亲,我好怕爹爹会死掉哦。”
虽然师公说爹爹不会死,但祁慕北看他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很担心。
“娘亲,你要快点醒了抱抱我。”
祁慕北说完,看了眼同样眼圈红红,忍着眼泪的团子,又说:“还要抱抱团子哥哥,他也很害怕。”
“娘亲,你怎么睡这么久呀。”
小丫头很絮叨,即便阮软没法回她,她一个人也能絮叨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祁慕北慢慢靠着她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时,已是半夜,巫师已经给祁凉处理好了伤口,也给阮软的伤口上了药。
祁慕北盘着小腿坐起来,小手覆在阮软脸上,凑上前亲了亲她:“娘亲,你怎么还不醒呀。”
阮软面色沉静,陷入沉睡中。
祁慕北小脸紧蹙,又凑到她伤口边上吹了吹:“我给娘亲吹吹,娘亲就不疼了。”
巫师端着药推门进来时,正好瞧见小丫头要哭不哭的给阮软吹伤口。
他叹了声长气:“你睡醒了。”
“师公,娘亲怎么还不醒呀。”
“你娘亲呀,离醒还早着呢。”
巫师端着药碗走近,用汤勺给阮软喂完了药,便要出去,这一屋子的伤员可忙坏他老头子了。
沈叁脚伤严重,整个脚踝肿的像馒头一样,处理的晚点,怕是得留个瘸腿的毛病。
苏渔那姑娘有孕在身,刚解了毒,身子骨弱得好好养着。
还有他这小徒弟,也不知道能不能醒。
祁慕北没听明白巫师的画外音,小丫头天真的问:“那明天早上我娘亲会醒吗?”
“得看咯,刚到子时,你再接着睡会儿?”
祁慕北摇了摇脑袋,爬下床:“我想去看看爹爹。”
“也行。”巫师领着祁慕北去了祁凉那屋。
他伤口倒是处理好了,但免不了夜里突发变故会起高热什么的。
所以巫师晚上得留在他这照看。
祁慕北坐在小板凳上叹气:“爹爹脑袋还没好,现在又受伤了。”
“脑袋怎么了?”巫师挑眉问。
祁慕北絮絮叨叨回:“就上次爹爹为了救我,把脑袋磕伤了,都不记得我们了。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娘亲哦,但是没多久,把娘亲也给忘了。
后来娘亲带着我们离家出走,爹爹又想起来了。”
“你们呀,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巫师抓药的手就没停:“一会儿我瞧瞧。”
“谢谢师公。”祁慕北眯着眸子笑的开心。
“谢什么。”救不了你们娘,总得给你们把爹救回来。
巫师犹豫片刻,跟祁慕北说话:“要是你们娘亲回不来了怎么办?”
祁慕北一头雾水,娘亲就在隔壁睡觉呀,为什么要说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