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绝见她停下来,看着虚空若有所思,不由担心的走上前。“没事吧!别想太多,不过是些虚名而已,阿倾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苏倾转头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那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像在打量一件物品的价值。
他疑惑的问:“怎么了?”
苏倾深吸口气:“你先去松鹤院等我,有些事要你帮忙。”
宫绝并没怀疑什么,随口应了声。所谓松鹤院其实就是一排气派点的青砖大瓦房。建在马场后院一片隐蔽处。
他知道这马场是苏家暗中的产业,而松鹤院因为隐蔽性比较强,苏相有时候谈一些重要事情就会选在那里。这是他听苏倾一次无意间提起的。
所以他只当苏倾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谈。
……
一盏茶后,苏倾推门走了进来,宫绝转头看过来:“出什么事了?”
苏倾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青年,因为常年练武,他的身姿极为挺拔。
与太子温润俊秀的长相相比,他的长相更偏英气,再配上他眼中的偏执阴郁,让他有种现代影视剧里俊美偏执反派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上前,一把抱住宫绝的腰,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阿绝,帮帮倾儿好不好?”
她此前已经看过许多大夫,都说她的身子没问题。可她和太子就是怀不上。
之前她一直没往那方面想,毕竟两人成亲还不足半年,且太医每个月都会给宫中贵人请一次平安脉。
可刚刚陶萍的话,却打开了她的新思路。
既然太子不行,何不换一个人来试试?
温软的身子猛然入怀,宫绝整张脸都僵硬了,声音干涩的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以为她是太过委屈想要有个肩膀依靠。他赶忙抬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苏倾的后背:
“别难过了,你要实在气不过,我帮你教训她们,不管你想要对付谁,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替你去做。”
这样深情的话语。苏倾的内心却很平静,应该说她对宫绝的付出已经习以为常。她抬起一双梨花带雨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阿绝,我想要个孩子,你帮帮我好不好?”
说话间,直接抬手环住了宫绝的脖子。仰头轻轻吻上了他的下巴。
做这一切,她脸上没有半点羞怯。在她心里,宫绝是她可以随意操控摆弄的存在。
然而宫绝却彻底愣住了,脑中有短暂的空白,由于太过震惊,抬手慌忙推开扒在他身上的苏倾,不可置信的高声道:
“你没有怀孕?”
屋外,正有一大群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跟着沈明娇七拐八绕走得腿脚发麻的众女眷,刚准备停下缓口气。
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声,顿时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紧闭的屋门,众女眷虽然极力保持贵妇贵女仪态,一双双眼睛却不自觉冒着光,只觉一个惊天大瓜正在向她们招手。瞬间感觉腿也不酸了,气也不喘了!
这其中还有不少苏倾从前的死忠,也都竖起耳朵神情恍惚的呆站着没走。
正在众人屏吸眼神交流时,屋里传出苏倾那熟悉的温柔语调:
“是,我的确没有怀孕。可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可能就一辈子老死庵堂了,阿绝,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边说边踮起脚尖去吻宫绝的嘴唇。
她已经算过了,这两日正好是她的排卵期,且今日过后,她再想出门怕是不容易了。所以这是她难得的好机会。
若这次真能怀上,那这孩子就是皇长孙。看在孩子的份上,想来璟和帝也不会再杀她。
若是怀不上,也不会有人发现两人做过的事。她再另想法子。实在不行只能等到“生产”时,让人偷偷从外面抱一个孩子回来。
宫绝看着她示若生命的姑娘一点点朝他靠近,这是他梦里都不敢想的事。
此刻他本应该高兴,可他心里却有些难言的酸涩。
最终在两人嘴唇快要相触时,宫绝咬牙推开了她:
“……阿倾,你别这样,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若是传出去,你我就都完了!太子……太子就算在喜欢你,也不会饶过你,我们再想其他的法子行吗?”
然而他心里知道,这并非实话,为了苏倾,他并不怕死。
苏倾不敢相信宫绝居然再一次推开了她。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围着她的几个男人中,宫绝是最爱她的。这份爱就算是太子也比不上。
太子虽然也爱她,可因着身份所限,总有所顾忌。然而宫绝却不同。只要她一句话,宫绝甚至可以替她去死。
眼下她都这么主动了,宫绝何该高兴的疯掉才是,怎么能拒绝她?
苏倾一咬牙,牵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阿绝,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如今为何不愿意碰我?是嫌弃我跟过太子!”
宫绝覆在苏倾胸口的手指僵硬。眼底却划过一抹黯然。
他抽回手,抬眼定定看着苏倾,尖涩的开口:
“阿倾,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就……一点点就好!”
看着他眼中的小心翼翼,苏倾即使再多算计,此时也有些触动。
宫绝真的是对她掏心掏肺,可他终归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她难得良心发现没有彻底撒谎:
“我自然是爱你的,可我又想当皇后,所以才嫁给了太子。”
此时门外一众人,听着这温柔缠绵的声线,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这跌碎三观的话给震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