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音刚落,千面妖狐神色一滞,畏惧地瞥了眼桑正南,随后在桑延的怒斥中颤抖着开口:
”是...因为你父亲三十年前在王屋仙山,无意间发现了一口黄金灵柩。天命议会认为那灵柩蕴藏着灾厄,迫使你父交出。然而,那灵柩被桑正南隐藏起来,究竟藏于何处,至今无人知晓。”
”呵呵,好一个灾厄之物。”
桑延面无波澜,冷笑道:”既然此棺已被藏匿,下落不明;为何多年过去,天命议会仍不死心,不仅动摇我父根基,还要赶尽杀绝呢?”
”这...”
千面妖狐面色凝重,面具下的眼中闪过恐惧与无奈。
下一瞬,桑延冷笑一声:”多年以来,这所谓的天命议会始终盯着我父不放,难道那口黄金灵柩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这...”
千面妖狐的脸色愈发阴沉,深深望向桑延,无奈地苦笑:”匹夫无罪,宝物招祸。”
这一句话,揭示了所有的秘密。
”呵呵,明白了明白了。”
桑延冷笑一声,周身涌动起森冷的杀意:”所谓替天行道,不过是以正义之名,行贪婪掠夺之实,可笑至极!”
不待千面妖狐回应,桑延又问道:”那么,这黄金灵柩之中究竟藏有何物,让这些永恒不朽的存在穷追不舍这么多年?”
”无从得知。”千面妖狐想摇头,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据说那黄金灵柩内安眠着一位古代武道巨擘的遗骸,除此之外,还存放着无数珍宝与秘籍。得之...即可得天下。”
”当然,这只是传闻。就连桑正南是否真的拥有那口黄金灵柩,也无人亲眼见证。”
言毕,病房内的气氛骤然冰冷,紧接着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中。
桑延沉默不语,宛如雕像般坐在床上,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连桑正南,此刻面容平静,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桑延猛然拍掌,清脆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份寂静:
”呵呵,好极了,好极了!”
”为了虚幻的传闻,为了那神秘的黄金灵柩,纠缠我父数十年,令他如风中残烛,虚弱如斯。
还不够,他们还要灭我桑家,誓不罢休。好啊,很好!
誓不罢休?很好,天命议会的走狗,我桑延陪你们好好玩玩,如何?”
语毕,桑延再度凝视着千面狐,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宁静:“天启议会的那些世家,都有何方神圣?”
“不...不清楚,他们深藏不露,从不曾现真身。”千面狐连忙应答,慌张不已。
突然,千面狐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瞬间惊呼:“对了,刘家,传说中的遁世刘家似乎也是天启议会的一员。”
“遁世刘家?”
桑延低语,心中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回望,只见身边的草一色也在喃喃自语,脸上却带着一丝忧虑。
“你认识?”桑延微微蹙眉,低声询问。
“遁世刘家,据说与天穹城的刘家有些渊源。这些年来,天穹刘家出了不少武术界的巨擘,声名远扬,尤其是那位痴迷武术,足以比肩武神叶天罡的刘无极。”草一色紧锁眉头,提及刘无极的名字时,脸色愈发阴沉。
“刘无极!”
话音刚落,桑延骤然一惊,面色微变。
竟是他!
紧接着,他联想到了那个遁世刘家,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他总觉得这个遁世刘家异常亲切,现在看来,确实亲密得令人心惊。
是故人啊!
桑延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
真相竟然是这样!
遁世刘家,为了对抗我桑延,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然而,我桑延数十年前能令你们抬不起头,如今,依然可以!
“除了刘家,还有其他什么世家?”桑延面色一寒,再次看向千面狐,那冷冽的目光让千面狐寒毛直竖,他急忙尖声叫道。
“没了,没了。除了刘家,我一无所知,这也是多年前与天启议会的主管喝酒时,他无意中透露的只言片语。除此之外,我真的无从知晓。桑爷,草爷,我说的千真万确,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三位大人慈悲为怀,能不能放过小的,求求你们饶我一命,我定会感激不尽!”
千面狐惊恐地想要下跪磕头,无奈颈部以下毫无知觉;如今他的咽喉仍被桑延紧握,无法动弹,只能竭力呼喊,祈求宽恕。
然而,桑延未置一词,深深地看了千面狐一眼,确信此人已无任何隐瞒后,他闭上眼睛,对草一色勾了勾手指:“我该问的都问完了,接下来就交给你处理了。”
“多谢了。”
话音刚落,草一色怪笑一声,口中叼着刚刚擦拭干净的奇形武器,拽着千面狐的衣领准备跃窗而出。
“病房如此洁净,我若失控破坏,搞得乌烟瘴气,可不太好。对吧,师兄。”说完,他看向桑正南,见对方并未阻拦,草一色毫不介意,立即兴奋地大笑起来......
尽管病房内的每一道缝隙,都被草一色用神秘的结界封印,任何声音都无法逃脱其束缚;然而,走廊上仍有值夜的精灵护士,如此拖拽着一名看似失去生机的生物离去,足以令她们魂飞魄散。
况且,对于战士而言,逃脱仅在瞬息之间,无需这般繁琐,就算从四层楼高的窗口跃下,也如羽毛落地般无恙。
刹那间,千面狐的脸色骤变,恐惧地瞪大眼睛,眼见自己就要被草一色这个狂人带走。他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只能怒目圆睁,满腔恐惧与愤怒地瞪着桑延:“你不守信义,你欺骗了我!你说过说完就给我个痛快,你骗我!”
即便千面狐早已知晓死期将近,他的中枢神经被桑延割断,无法复原,那时他已放弃抵抗。与其忍受草一色的折磨而死,倒不如接受一次痛快的终结。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桑延这个小子居然中途变卦,将他轻率地交给草一色。
这无疑是把他推向烈火深渊!
此时此刻,他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草一色扛在肩上,准备从窗台飞跃而出。
顿时,千面狐的瞳孔骤缩,他对桑延投以仇恨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撕裂!
“桑延,你欺骗我,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
然而,他的话语未落,又是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草一色瞬间折断了他的下颌骨。
“吵什么吵,真烦人。”
草一色不耐烦地扫了扫耳朵,朝桑延露出嘲讽的笑容:“小子,你挺识趣。别担心,这家伙落到我手里,我不会让他轻易解脱,我这三根手指的账,会一笔一笔找他算清楚。现在这些废物已经没了,没意思了,我草一色就此告退,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不顾桑延的反应,他扛着千面狐跃出窗外,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踪迹全无。
这草一色,果然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