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欢的人？”
叶静心狐疑的看了看李沐阳，又将目光转向云菲。
李沐阳一脸的苦笑。
云菲却十分平静，淡淡的说：“他说的人是我，这是他参军之前我才知道的。”
叶静心哼了声：“感情你是他初恋。”
李沐阳苦笑说道：“算不上，单恋而已。”
云菲嘴角勾了勾：“少男少女，天天待在一起，心生情愫也无可厚非。不过我当年一心学业，对这方面压根就没考虑过。老李说单恋，还蛮准确的。”
叶静心给李沐阳一个大白眼。
李沐阳砸吧了一下嘴，说道：“这事儿不是重点，还是说回那个风雪漫天的中午吧！我得知陈心语遇害，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我赶到学校，现场有很多的警察，还有学校的领导。当然，云菲也在现场。”
“我心中悲怆万分，放声痛哭。云菲的情绪也和我相差无几，我知道，她心里头恨透了我。如果不是我没有赴约，说不定陈心语就不会遭遇不测。”
“当年我们毕竟还都是少年，问明了情况之后，警方并未为难我们。那时候，我留意到在现场负责检查的一名法医，从陈心语的口中拿出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叶静心眉头一挑问道。
李沐阳和云菲彼此对视了一眼，前者说道：“是一个三角形的折纸，上面染满了血迹，看出材质来。不过，警方对这样东西十分好奇和重视，很快就装入了证物袋拿走了。”
叶静心嘀咕说道：“三角形的折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怎么会在陈心语的口中？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还有另有蹊跷？”
李沐阳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小叶，你此刻所想，跟我当年的想法一样。只可惜，那时少年，虽然心有疑惑，却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叶静心并未露出惊讶之色，反而点点头说：“没想到，你那时候十几岁，就能想到这里，看样子还真是天赋异禀。”
李沐阳深吸一口气：“当时这些怀疑，只是一闪而过。调查陈心语是谁所害，那时警方的事情。唉，那个寒假，真是难熬啊！云菲恼我，从此不再理我。陈心语身亡，亦是闹得满城风雨。尤其是她的父母，得知是因为我没有赴约，陈心语才遇害，更是对我恨入之骨，数次上我家门闹事。”
说到这里，李沐阳连连摇头。
云菲苦笑说道：“其实，是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才把怨气都转嫁到了你的身上。还好，你父母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一忍再忍，步步退让，才没让事情闹大。”
叶静心皱眉问道：“后来，案子破了？”
李沐阳和云菲相视苦笑，一起摇头：“没有，当天风雪漫天，凶手除了留下那个三角折纸，就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案子，最终成了悬案。”
叶静心叹口气：“也是，算起来，那应该是近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当时的刑侦技术还很落后，大街小巷也没有天眼，只要凶手心思细腻，警方还真的很难破案。咦？不对，老李，以你的性子，不可能就此放弃啊。嗯，让我猜猜，你从部队退伍回来，便去了派出所工作，后来还进了市局刑警队，你肯定会再查此案。”
李沐阳笑了笑：“小叶，还是你了解我。没错，后来我的确查过当年的卷宗，也看到了凶手留在陈心语口中的三角折纸，甚至还暗中进行了详细调查，可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那三角折纸是什么东西？”叶静心眼睛一亮问道。
李沐阳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一张黄纸符。”
“黄纸符？”叶静心顿时一怔，满脸的不可思议。
李沐阳点点头：“没错，就是一张黄纸符，还记得咱们去何书文家，宁青云给我们的护身符吗？外观一模一样。”
叶静心目瞪口呆，啧啧的说道：“难道，凶手是小宁？不对，不对，你十七八岁的时候，他才几岁？老李，难道，你就没有请教过小宁，那张黄纸符代表的什么吗？”
李沐阳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叶静心好奇问。
李沐阳皱了皱眉头，沉吟了许久，才说道：“是不想，至于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后来，我在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最重要的人也离开了我，陈心语的事情，也就此尘封在地了我的心底。”
叶静心见他脸色黯然，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了顾清雨，便抿嘴不再出声。
过了许久，李沐阳长长吐了口气，挤出一抹微笑：“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你非要让我们说，现在都告诉你了，以后就不要再追问了。”
叶静心怜惜的看着李沐阳，悄悄在桌下握住了李沐阳的手，柔声说道：“老李，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儿了。”
李沐阳摇摇头：“没什么对不起的。”
云菲不知道李沐阳后来的经历，可见李沐阳此刻神色黯然，眼神忧伤，暗猜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当下便说道：“老李，叶小姐，咱们也差不多酒足饭饱，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
李沐阳和叶静心也不反对，当下三人出了包间，出了酒店，相互告别，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李沐阳一直沉默不语。
叶静心几次欲言又止，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出神。
眼看着就要到家的时候。
李沐阳忽然一脚踩住刹车，车子戛然而止，停在了路边。
叶静心好奇的问：“老李，你怎么了？”
李沐阳目视前方，缓缓说道：“其实，我有请教过小宁那张黄纸符的事儿。刚才云菲在场，我不方便说。”
叶静心愣了下，忙不迭问：“小宁怎么说？”
李沐阳缓缓扭头，目光直视叶静心：“小宁说，那张黄纸符，不是正道之物。也许，杀害陈心语的凶手，是一名邪术修习者。而杀人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进行某个邪术。”
叶静心睁大了眼睛，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从小宁那里得到这个信息，就去市局档案室翻阅了大量的案宗，结果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从陈心语遇害前后，一直到我入伍参军，新城相继发生了八起离奇命案。遇害者，全都是十五岁至二十岁的青少年，毫无例外，每名遇害者口中，又喊着一张黄纸符。”李沐阳说道。
叶静心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瑟瑟的说道：“小宁说对了？有人杀害青少年，以此来施展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