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的一席话。
抓住三起命案的要点。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默默的点头，赞同他的观点。
陆九龄轻轻吐了口气。
点头说道：“小沈分析的很有道理，那这样吧！小沈，由你带队去调查新城辖区内的养鱼场，寻找鱼尾的出处。”
“画像的事情，我会另外安排。明天一早，他向局里申请搜查令，全城寻找那双眼睛的主人。”
他话音刚落，杜雪就举手说道：“陆队，我手里有一张铅笔画，画中的小孩儿，极可能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人。这张画应该画了有几年了，可能和沈飞说的那个人容貌上有些出入，但是可以用来参考。”
陆九龄看了她一眼：“很好，这样的话，就简单得了。咳咳咳，一队的所有人，希望你们全力配合沈飞工作。短短半个月，北城区连续发生四起命案，局领导对我们的工作效率已经表现的十分不满了，要求我们尽快破案，尽量降低社会影响。好了，马上就行动起来。”
会议解散，陆九龄从杜雪哪里拿了张志永的铅笔画像，先一步离场。
沈飞此刻，心里头茫然无比。
他实在想不通，陆九龄怎么会把整个一队都交给他调派。
这会儿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让他头皮都一阵阵的发麻。
一队是市局刑警队的精英队伍，队伍里九成以上都是老刑警，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够当他师傅的了。
让他这个菜鸟随意调遣这些老资历，他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心说老陆这不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吗？
可鸭子都已经赶上了架，他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于是向众人先是深鞠一躬，才正色的说道：“各位前辈，我是一个新人，要资历没资历，要经验没经验，其实根本轮不到我来给大家指派任务。可是陆队把任务交给我了，那我就不能辜负领导的信任，所以希望大家能配合我的工作。”
一队众人，都默然不语。
有人还抱着胳膊，闭目养神了起来。
杜雪见状，就眉头一耸，冷冷的说道：“各位前辈，沈飞这也是为了工作，我承认你们都是来刑警，对我们这两个菜鸟看不上眼儿，可刚才陆队让大家各抒己见的时候，也不见你们谁站起来说话。是沈飞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陆队这才把调查的任务交给他。”
说到这里，她哼了一声：“如果你们不愿意配合沈飞的工作也没关系，我们两个人去调查。倒是以后陆队追问起来，怕你们不好交代。”
杜雪的话，掷地有声。
众人都不禁坐直了身子。
等她说完，一个中年刑警就瓮声瓮气的说：“小杜，看你这话说的，沈飞是我们一队的同事，任务又是陆队交代下来的，大家怎么会不配合他的工作呢？”
“就是的，让你说的好像我们一队不团结似的。小杜啊，你这丫头说话真是太冲了，把我们这些人当什么了。”
“哈哈，杜雪这丫头人家是尸检中心的，都能替我们一队着想，还过来帮忙，我们要是还懒散怠工，还不得让其他的队笑话？”
“行了行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听小沈怎么安排。嘿嘿，小沈虽然是新人，可他脑子活，思路广，哪像我们这些老家伙思维都固化了，年轻人有活力，我们肯定要多向年轻人学习。”
“……”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倒是令沈飞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等众人停了下来。
沈飞才开口说道：“多谢各位前辈对我工作的支持，那么我现在开始布置任务了……”
………
省厅招待所客房里。
沈飞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自嘲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小雪的一番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他感激的看了杜雪一眼。
杜雪浅浅的一笑，耸耸肩说：“当年我还是太年轻，容易冲动。要是换到现场，绝对不会那么口没遮拦得罪人。”
李沐阳和叶静心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
只有在沈飞面前，杜雪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才会露出笑容来。
“师父，鱼尾的调查结果怎么样？”李沐阳问。
沈飞看向窗外，幽幽的说道：“实际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的多，当年新城辖区大大小小的私人鱼塘有上百家，最远的甚至两三百里。我们一队队员加起来，还不到十五个人，能动用的车辆只有三四台。”
“于是我思来想去，绝对先从海鲜市场着手。分成了六个小队，同时展开调查。经过两天的排查，我们的调查范围已经扩大了新城周边五十里。”
“可是却迟迟没有结果，毕竟当年那种三十多斤重的大鱼并不多见。直到第三天，一家小鱼塘的老板，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
“距离新城一百六十里外，有一个叫丰收的中型鱼塘，他们引起了一批大鱼鱼苗，据说这些鱼苗来的时候，个头都在十六斤上下，成年的鱼重量会达到四五十斤。”
“于是，我和杜雪直奔那家鱼塘，找到老板一问，在白刚和梁云遇害的前一天，还真有一个人去他的鱼塘买了一条大鱼，当时称重为三十七斤九两。”
“像这么大的鱼，在他的鱼塘里总共不到十条。前去买鱼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十分的讲究，付钱也很爽快，应该是个比较有钱的人。”
“根据这条线索，我们又一路调查，耗时两天，才终于找到这个女人。她是新城一家海鲜酒店的老板娘。”
“据老板娘说，她买这条鱼，是因为有一位老板在她酒店里订了一桌酒席，一再强调必须要搞一条新城最大的鲜鱼当主菜。”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大鱼买回来的当天晚上，就不翼而飞的。同时丢失的，还有一个用来装鱼的鱼缸。”
“我们一得到这个线索，顿时欣喜若狂，拿出在白刚家发现的那个鱼缸照片让老板娘确认，老板娘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家酒店丢失的鱼缸。只可惜，当年还没有监控，鱼缸到底是怎么丢失的，根本就无迹可寻。”
“唉，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
沈飞叹口气，摇头说道。
杜雪却淡淡一笑，接着他的话说：“倒是鉴定科那边，出现了新的线索，让案件发生了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