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阳和叶静心听刘超说到这里,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
叶静心冷笑说道:“刘超,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掉坑里了?那些混道上的人,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不可能平白无故帮你。还有那个月月,估计也不是啥好鸟,盯着你赢来的巨款呢吧?”
刘超脸颊忍不住抽搐了起来,眼圈甚至都开始泛红,嘟囔着说:“月月也是被逼的,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敢得罪那些社会大哥呢?”
叶静心哼了一声:“你可真是鬼迷心窍了。”
李沐阳给叶静心使了个眼色,递给刘超一根烟点燃:“刘超,继续吧!”
刘超深深的吸了口气烟,苦哈哈的说道:“我本来以为,给二虎两万三万的,表达一些感谢就可以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狮子大开口……”
…………
月月把刘超到了二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七八个描龙画虎,一脸凶相的青年。
二虎叼着烟卷,二郎腿搭在办公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超。
刘超心里头有些忐忑,就忙不迭的走上前说:二虎哥,这些天多谢你的关照。月月说我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可以回家了?”
二虎鼻孔里喷着烟气,嗯了一声。
刘超就赶紧拿出三万块钱,毕恭毕敬的放在办公桌上,小心翼翼的说:“二虎哥,兄弟在你这叨扰了半个月,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二虎瞥了一眼三叠百元大钞,淡淡的说道:“刘超,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打发要饭花子呢吗?”
刘超顿时一愣,他心里头计算过,这半个月他吃喝拉撒都在洗浴中心,费用顶天也就五六千块钱。
月月一直陪着他,那有一万块也足够了。
这么算下来,他拿出三万,也算是够意思了。
可二虎明摆着不满意,嫌钱少。
心里头虽然很不满,可他不敢得罪二虎。
咬咬牙,又拿了两万出来:“二虎哥,这下你满意吗?”
二虎皱了皱眉头,狠狠的瞪了月月一眼,说道:“月月,你给刘超算算,他这半个月在咱们这儿统共消费了多少钱。我二虎做事情,向来是亲兄弟明算账,从来不稀里糊涂的。”
月月就煞有介事的拿出笔本,开始写写画画,念念有词,计算了起来。
刘超紧张的看着月月,心说我跟月月感情这么好,她肯定不会坑我的。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月月吐了口气,说道:“二虎哥,算好了,超哥这半个月在咱们洗浴中心,一共消费了七十六万三千二百六十九元。超哥是咱们的老客户了,我觉得可以抹个零头,就按七十六万算好了。”
二虎点点头说:“你月月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给,就七十六万。”
刘超一听月月计算的结果,顿时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终于明白了,感情二虎收留他,根本就没按什么好心,早就惦记上他赢的那笔巨款了。
见他身子摇摇晃晃,好像要摔倒似的,月月忙不迭过来搀扶住他,柔声的问:“超哥,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超眼泪汪汪的看向月月,张了张嘴想要埋怨她几句。
可看到月月那如花似玉的俏脸,温柔似水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月月这会儿,也一个劲儿给他眨巴眼睛,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
二虎见状,就挥挥手说:“月月,刘超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你扶他回客房歇歇,明天再走吧。嗯,今天的费用,就免单了。”
月月忙不迭扶着刘超出了办公室。
直到回了客房,刘超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哽咽的说:“月月,这是咋回事啊?我不就住了半个月吗?咋要这么多钱呢?二虎这不是摆明了敲诈我吗?”
月月挨着他坐下,搂着他的腰,叹口气的说:“超哥,啥也别说了,咱们得罪不起二虎,你要是不给这个钱,这辈子就别想走出这里。”
刘超抹了抹眼泪:“月月,那账是你算了,你咋能?”
月月红着眼睛,吸着鼻子说:“都是二虎让我这么干的,你说我有啥办法?超哥,你还是把钱给他吧!大不了,以后你再去赢呗。你放心,不管你有钱没钱,我都会跟你好的。我知道你对我是一片真心,我也一样。其实,我也想过了,趁着年轻再干几年,等攒够了钱,我就跟你回农村过小日子去。”
刘超本来心里头还堵得慌,此刻一听月月表真情,顿时眼睛一亮,一把抱住月月,激动的说:“月月,你说的都是真的?”
月月点点头,就送上了香吻。
刘超哪里架得住月月的糖衣炮弹,一时间再次迷失在了温柔乡里。
次日,他把赢来的钱拿出了一查,不多不少,正好七十六万二千二百元,其中七十六万交给了二虎,自己留下了二千二百元,夹着尾巴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
才忽然想起,还没给月月钱呢!毕竟人家陪他睡了半个月,连生意都不做了,损失肯定挺大的。
顿时心里头觉得愧疚不已,就给月月发了一条信息说:月月,这次没钱给你了,等下回我发财了,再给你补上。
没想到,消息发出去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他还以为月月生了他的气,就忙不迭打电话过去。
却发现他竟然被月月拉黑了。
他不禁有些发蒙,想要回去找月月,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转念一想,只怕他现在过去纠缠,没准会被二虎收拾,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半个多月都没有回家,也没有跟家里人联系。
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头,父亲躺在炕上倒着气,母亲和媳妇儿抹着眼泪。
见他回来了,母亲就抓起炕边的笤帚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你个畜生,你这是去哪儿了?你爹都要被你给气死了,你到底长没长心啊?”
刘超赶紧东躲西藏,嘴里嚷嚷道:“妈,你咋不分青红中就打我呢?我这不是出去做生意去了吗?”
他心里头明镜似的,肯定是偷偷把自己耕地租出去的事情败露了,把他老爹气得病倒了。
可他哪敢说拿这笔钱出去赌了,还被人坑了?灵机一动就只能撒谎,至于他们信不信都无所谓。
崔华一见刘超挨打,赶紧方下怀里的孩子过来拉架:“妈,你打他有啥用?有事儿咱们好好说。”
刘超母亲气得浑身发抖,坐在炕边呜呜的哭。
崔华就说:“刘超,你跟爸妈说说到底咋回事儿啊?别让他们跟着着急上火。”
刘超就信口胡诌,说他有个同学来市里做生意,让他跟着入点股,他实在没地方筹钱,就把耕地租出去了,寻思着等生意赚了钱,在跟家里说。可那成想,才半月光景,投进去的钱就赔了个精光,现在他兜里只剩下两千出头。
他这么一解释,母亲哭得更厉害。
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父亲,哇的喷出一口血来,人就昏了过去。
儿子刘冬冬当时才四岁,被吓得哇哇大哭。
一时间,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后来还是邻居听见了动静,跑过来看看怎么了?
一见刘超老爹都晕过去了,就说:“你们还闹腾个鸡毛啊?老刘都过去了,还不赶紧找大夫去?”
刘超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跑出去,找村里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