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已经临近夜里十点了。
季小梦想要说雪瑶的事情。
却被夏姗用眼神制止,还顺势朝一旁怒怒嘴。
雪瑶就蹲在不远处,歪着头打量着她们。
两人草草填饱肚子,连碗盘都没刷,就准备躲进卧室里再说。
没想到,在她们进卧室的瞬间,雪瑶竟然先一步窜了进来。
一跃跳上床,趴在了枕头上,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季小梦呵斥了几句,雪瑶一动不动,反而还喵呜的叫了起来。
夏姗见状,就悄悄的退到卧室的门口,然后轻咳了一声。
季小梦心领神会,向后退到夏姗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迅速的开门出去,砰的一声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顿时,卧室里就传来雪瑶凄厉刺耳的叫声。
夏姗皱了皱眉头。
季小梦紧张的说:“珊姐,现在怎么办?”
夏姗哼了一声:“就把它关在里面,饿它几天,看它还怎么作妖!”
季小梦苦涩的叹口气,小声说道:“会不会把它饿坏了?”
夏姗瞪了她一眼,愠怒的说道:“小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它的死活?再这么折腾下去,你的生活就要被它破坏了。”
说着,抓住季小梦的手腕,拖着她走到客厅,把她按在沙发上,沉声的说道:“小梦,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浴室里,为什么大叫吗?”
季小梦一脸发懵的看着夏姗.
夏姗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那只猫,偷看我的身体。它的眼神,就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流氓。”
季小梦愕然,结结巴巴的说:“它,它……”
夏姗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小梦,这只猫不能留,它太不正常了,你必须把它送走,或者是处理掉,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事儿。”
季小梦咽了口吐沫:“可,可它,它只是一只猫……”
“哼,你见哪家的猫,会像人一样在房间走来走去?你见哪家家的猫会自己打开电视追剧?你叫哪家的猫会拿出主人的零食还自己打开了包装?你见哪家的猫偷看女人洗澡?小梦,你这只猫……太邪恶了。”
夏姗一句一个问号,问得季小梦哑口无言。
最后只得痛苦的说道:“好吧,我听你的,等文达回来,我们就把它送到乡下去。他有个姑姑住在乡下。”
夏姗见她同意了,长长的吐口气:“那就好,到了乡下,让它自生自灭去吧,”
正在这时,卧室里传出乒乒乓乓的扑腾声。
当中还夹着的愤怒的猫叫。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恼羞成怒的野兽。
夏姗和季小梦蜷缩在沙发上,惊恐的看着卧室的门。
生怕在某个瞬间,雪瑶会破门而出,面目狰狞的向她们扑过来,把她们撕成碎片。
雪瑶再卧室里一直折腾到天亮。
当清冷的冬日晨光照射进来的那一刻,忽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当初钟文达在家里装监控的时候,并没有在卧室里安装,毕竟卧室是私密的空间,而且季小梦晚上关门睡觉,也没有必要。
是以,两人此刻,并不知道卧室里是什么情况。
也不敢轻易的打开门。
两人眼见天亮了,不愿在家里久留,刚才在小区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对付了一口。
幸好夏姗的外套和包包都没留着卧室。
吃过早饭,夏姗就开车带着季小梦买了一套新衣服,约好晚上去她家里住,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上班。
家里发生的事情,季小梦也不敢告诉钟文达,免得他分分神影响到工作。
转眼过去了三天,钟文达出差归来。
季小梦才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告知她住在夏姗的家中,同时也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两人一商量,绝对再找几个帮手,回家把雪瑶抓了,送到钟文达住在乡下的姑姑家去。到了乡下,自然没人会精心伺候雪瑶,它是生是灭,听天由命就是。
于是,在钟文达回来的第二天,他叫上几个年轻的同事好友,又买了猫笼,浩浩荡荡的回了家。
季小梦和夏姗自然也跟来。
尤其是季小梦,饶是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她仍旧担心钟文达和他的朋友们会伤到雪瑶,一直喋喋不休的叮嘱着他们。
到了家中,打开卧室的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见卧室里衣柜墙壁上,全都是一道道深深的爪印。
床单被褥,也都被撕成了碎片。
当中还夹杂着难闻的猫屎猫尿。
其实是挂在床头上方的结婚照,钟文达的影像上爪印交错纵横,面目全非。
而雪瑶,则像人一样站在床上,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众人。黑鼻头上的长长的胡须,在空气中簌簌的抖动着。
钟文达见此
情形,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兄弟们,把这只该死的猫给我抓住。”
他的朋友们,立刻撸胳膊挽袖子,一拥而上。
雪瑶在众人当中,上蹿下跳,时不时就在某个人身上脸上留下三道爪印。
夏姗和季小梦,一个拿着笤帚,一个拿着拖把守在门口,生怕雪瑶趁机逃走。
季小梦哭喊着叫:“雪瑶,不要闹了,乖乖的听话好不好?求求你,再闹下去,他们会伤害你的。”
回应她的,则是雪瑶愤怒而凄厉的叫声。
那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像是在控诉,季小梦不应该背叛它抛弃它。
一时间,卧室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最后,终于在雪瑶被掐着脖子关进了猫笼,才告一段落。
再看钟文达和他的朋友们,各个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挂彩,都被雪瑶抓挠过。
抓住了雪瑶,钟文达二话不说,提着猫笼就夺门而出。
季小梦哽咽的扑进夏姗的怀中,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夏姗一脸无奈,只得轻声安慰。
卧室被雪瑶破坏严重,夏姗请了两天假,帮忙整理收拾,采购新的用品。
钟文达把雪瑶送到乡下,就投身到工作之中。
日子,终于回复了原有的平静。
只是令夏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去了半个月,有天晚上夏姗刚刚洗过澡,准备睡觉,季小梦就给她打来电话。
在电话里,季小梦痛苦不已。
夏姗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雪瑶被送到乡下之后,变得更加恐怖了。
据钟文达的姑姑说,雪瑶每当夜幕降临之后,就在院子人立而起,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就连她家的牲畜,都被雪瑶这恐怖的行为吓的寝食难安,惊慌不已。
更加悲剧的是,就在一天前,钟文达的姑姑喂猪的时候,雪瑶忽然从后面跳到她背上。
钟文达姑姑猝不及防,惊吓之中,脚下一滑摔倒了。
结果脑袋撞在了猪食槽边缘,人当场晕了过去。
不但如此,她的头部,无巧不巧的浸入了猪食槽的泔水中,在昏迷中溺毙。
季小梦和钟文达刚刚处理完姑姑的后事,就忙不迭的给夏姗打电话过来哭诉。
夏姗听得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心说难道是那只波斯猫,杀死了钟文达的姑姑?
当下就紧张的问:“小梦,你那只猫呢?它现在在哪里?”
季小梦哽咽的说:“不知道,姑姑死后,它就不知所踪了。”
夏姗心里头一颤,预感到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情不自禁的向窗户看去,真担心那只又肥又白的波斯猫,此刻就蹲在窗台上,透过玻璃冷冷的看着她。
还好,她担心的这一幕,并未出现。
窗外,均是都市里霓虹灯闪烁的七彩流光。
饶是如此,她依然感觉到浑身发冷,不等挂断季小梦的电话,就赶紧去检查卧室的门是否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