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明不是以前那种老好人了,知道每一口粮食,对于一家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多余的良心对别人发挥,他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我看过那里了,之前下那么久大雪都没把那里封上,我们趁着夜色,摸过去住,日后吃住都在山里。
如今咱家里的粮食,顶多再撑个一年半载就没有了,但我看这场灾难,远不止如此。”
赵光明虽然心态乐观,却也不是愚蠢,如今这日子,只怕是要越过越难。
现在那些人,还是试探性的去别人家里偷东西,再这么下去,只怕早晚是要见血的。
还不如趁着现在,大家伙没反应过来,抓紧时间跑。
前面那两年,大家都还有东西撑一撑,现在村子里活着的,还有5、6成人口。
那一个个的,真真是饿极了眼,现在挨家挨户在搜那些已经死光的人家。
而他们一直没参与,早晚那些人会反应过来的,他们家肯定还有吃的。
“好,那就走,宁愿被蛇咬死,也不能被人吃了。”
张翠兰也知道,被蛇咬死顶多是疼死,但是遇到人,东西被抢了就算了,就怕被人侮辱了去。
那些人有的已经憋了好久了,看见个人的就控制不住自己,都不分男女了。
加上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来救助他们的人,想也知道,现如今已经乱成什么样。
他们也没空去打听,城里怎么样了,要没啥事,早就来了。
自己都活不起了,没空去管别人怎么样了。
当晚。
赵光明一家子,摸黑用板车,摩托车,自行车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搬了一晚上,天微微亮的时候,赵光明回家,把所有的地窖都打开,门板都被他卸走了。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前几天有一个人拿着斧头砍了两小时,门也就被砍出来一些划痕。
当然,他还是留了一个地窖,把窗户什么带不走的,都拆了放进去。
以后等这些灾难过去了,他还能回来住,赵光明没说,他还留了一根金条。
虽然只是小根的,但到了那时候,金条肯定值钱,应该是能让一家人重新生活。
现在,还是躲着吧。
那处墓穴离他们家还是挺远的,摩托车走了三趟,板车搬了一趟,自行车运了两趟。
幸好东西不多,他就带了衣服棉被,还有两个帐篷,大米50斤的就剩下5袋了。
白菜早就吃光了,就剩下一些压缩饼干、罐头之类的。
几百斤的压缩饼干虽然看着不多,但实打实能让他们一家子,熬上一年多都行。
张翠兰看见那个饼干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赵光明还留着这么一手。
“嘿嘿嘿,我就怕你知道有这些,每顿饭煮太多了,得让你心里紧张才行。”
“呸,老不正经的,吓死我了。”
看见这些东西,张翠兰觉得,他们一家子还能再熬个三年都没问题。
那处大墓里面,有一条地下河,这也是赵光明要搬来这里的原因。
那个入口,非常非常的隐蔽,要不是他小时候,摔了一跤滚了进来,也不会发现这处。
他当时昏迷了半天,村里人找了他一晚上都没找到,还是他自己爬出去。
回去他说了一下,但是不记得位置,爸妈带着人,回来找了一圈没找到那个洞口,以为他骗人,还打了他一顿。
那处墓穴,可太冷了,当时是大夏天,他昏迷这么久,直接被冻得发了烧。
村里人都以为他见鬼了说胡话,还找了一些高能人士给他看了呢。
高能人士也说他见鬼了,他不服气,好了以后,又找了好几天,总算是让他找到入口了。
至于吃的,他觉得可以挖点植物,进去种着,那里虽然是地墓,但有一处能透一道光线进来。
当时他再爬进来的时候,特意带了长袖,还是被冷到了,看到那道光线的时候,他只感慨古人太厉害了。
后来冬天的时候他撵兔子撵到这里,就是想知道,当初夏天这么冷的地方,冬天能多冷。
结果发现里面暗河在流着,温度都比外面高了不少,他穿着衣服,隐隐感觉有些热。
之前是来不及,那风雪来的突然,后面虽然停了,但他总是担心时间不够,就一直没来。
“天呐,老赵这里这么凉快啊?”
张翠兰爬进来以后,原本被热到要晕倒了,一下子就凉快了,她一脸的震惊。
“是啊,现在大概只有这里,才能这么凉快了。”
赵光明叹了一口气,他发现在那道光线的位置,果然是还有一些植物活着。
如此,他们倒是能种一些地瓜、土豆之类的,倒是也能勉强活下去。
一路过来,赵光明沿路撒上雄黄粉、驱虫粉,之前这里一直就没看见蛇或者虫子。
或许是古人在建造古墓的时候,用了什么神奇的东西吧,但他还是选择撒一遍更安心。
一家人直接将暗河的水,舀起来烧开了就喝了起来,这几天他们都开始喝雪水了。
地上都是石板,赵光明把家里的床板给拆了过来,直接在地上搭上。
“那里大石头背面,有一处小小的空间,洗澡上厕所能在那里。”
赵光明指着一处地方,远远看过去就是一根大大的石柱子,绕过去才发现,那里还有一处小小的大约一平方左右的地方。
“我们在这里放一个尿壶,每天都出去倒两次,别把这里弄臭了,洗澡的水也留着,到时候用来种菜。”
虽然他们现在没有地瓜、土豆这一类的东西,但是外面山上,总能挖到点野地瓜之类的。
只要是粮食这类的,高产一点的,能熬过去就行了。
一家人随便熬了点粥,赵光明还出去摘了一些野菜,加到粥里面就是野菜粥了。
赵光明很庆幸自己,买的盐足够的多,这些盐至少还能再熬个五年都行。
一家人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晚上甚至还盖了被子,太冷了这。
“光明,这冬天能住人吗?”
张翠兰经过这些年,都有些神经质了,总是担忧这担忧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