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江舒羽的人,在看到这种情况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诸子恒,询问怎么办。
诸子恒还在翡翠馆里,觉得脸面尽失!
江舒羽丢下句赌约不做数就走了,偏偏那个赌约他还让人作证。
现在面对一堆人询问江舒羽去哪了,他知道个屁啊!
别人见他赌得这么大,以为是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们不会打120吗?打给我干什么?”诸子恒气愤的在电话里质问。
挂了电话,他才后知后觉的到电话里人说的是什么。
车祸!
他想,最好撞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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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希月是第一个知道江舒羽出事的人,因为她是江舒羽手机里通话记录最多的人,医院这边第一个就是联系她。
到了医院,江舒羽已经在急救室抢救,进进出出穿着白大褂的人。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在一个医生出来时,阮希月急忙拉着对方问。
“正在抢救的吗?”
阮希月点头。
“脑部受伤严重,伤者的家属在哪里?伤者需要马上进行手术,需要签字。”
阮希月立刻想到了傅君珩,江舒羽把跟傅君珩的关系告诉了她,从法律上来说,傅君珩是最有资格签手术同意书的人。
在护士那里拿到江舒羽的手机,立刻拨打傅君珩电话。
手机屏幕上,终于有响起了这个电话号码的来电显示,傅君珩刚拿到手里要接起,又缓缓放下。
他可是不是那么好哄的,一通电话岂会被哄好的。
得晾凉!
阮希月打了一遍又一遍,打到第四遍,电话才被男人懒洋洋的接起:“什么事?”
“傅总,溪溪她出事了!”阮希月把医院这边的事,一口气说完。
刚挂断电话没两分钟,急诊室门口的人被清空,只留下医务人员。
然后是好几位年长教授级别的人出现在急诊室这里,阮希月知道,是傅君珩做了安排。
很快,傅君珩出现在急诊门口,接着江舒羽被推出抢救室,送往手术室。
傅君珩快步跟上,一步都不敢落下。
他很害怕。
害怕她突然间抛下他,彻彻底底的从他身边离开。
他后悔了,不该这样对她。
明明喜欢着,爱着,却要像个刺猬一样,把靠近他的她,扎得遍体鳞伤。
“傅总,溪溪不会有事的。”阮希月见傅君珩一言不发,从他的脸上,她看到了担忧,紧张跟害怕。
所表现出来的情绪,跟‘颜溪’所说的截然不同。
对待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不会流露出这种情绪。
傅君珩知道阮希月,出差的这段时间里,他也知道俩人成了好姐妹。
“当时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护士说在建商大厦门口出的车祸,司机已经被警察带走。”
“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
“没有,今晚溪溪没有约我。”
傅君珩刚要问什么,手术室里走出位年纪较大,教授级别的医生,并叫了句:“君珩。”
“杨伯伯。”傅君珩急忙上前:“她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杨伯康是医生里级别最高,也是最有经验的脑科专家教授,有着几十年的经验。
他说这样的话,让傅君珩大脑一片空白。
“她以前头部受过撞击,里面有淤血,加上这次的车祸,新伤旧伤……人类的大脑里,各类神经都在,我们只能用尽全力去做,至于能否成功,我现在无法给你准确答案。”
她什么时候头部受过撞击?
傅君珩想了想,没有答案。
“杨伯柏,辛苦您了。”傅君珩恭敬的说。
杨柏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阮希月僵站在原地,喉咙似堵着什么东西般,难以呼吸。
颜溪给她的感觉,特别像江舒羽,在这个星期相处中,她总觉得昔日好友就在身边……仅仅只有一个星期,她就要面临着再失去一位好友的消息。
老天爷,你怎么这么残忍!
“君珩!”靳言森身上穿着白大褂,匆匆赶来:“怎么样?”
傅君珩似失了声,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靳言森目光落在阮希月身上:“到底怎么样?”
“在做手术,现在还不知道。”阮希月第一次见靳言森穿医生工作服,平添几分清冷气质,但这个时候,她无心去欣赏,一颗心都悬在江舒羽身上。
“不会有事的,医院这边有很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靳言森站在傅君珩身边,慎重的说。
傅君珩保持同样姿势,一动不动,脑海里,全是过往他怎么对待颜溪的画面,他气她被颜博文利用,气她不懂反抗,气她唯唯诺诺,听人吩咐。
气她不守承诺,答应跟他一辈子,转头就投入徐谨辰怀抱……
可以这一刻,所有的气都没有了。
他只想她活着。
好好的活着。
就算不改变也可以,还是过去的她,都可以。
手术室门口,气氛一片低压。
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大门被推开。
傅君珩感觉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他甚至不敢上前一步,去询问手术结果如何,还是这场手术的医生走过来对他说:“傅总,手术很成功。”
“什么?”傅君珩以为自己听错了。
医生笑道:“手术很成功,接下来24小时很关键。”
傅君珩一颗心落地:“谢谢。”
接着江舒羽被推到病房里,各种仪器放在一边。
傅君珩站在旁边,发现她瘦了。
白天只是在窗户那短短的瞥见,他就生气的回了公司,烦闷的等她联系……等到的是她车祸的消息。
一个手术的时候,也是他受煎熬的时间。
傅君珩坐下,握着江舒羽的手:“我们都不再闹,不再生对方的气了,好不好?”
都是成年人,俩人年纪加起来都五十岁了,却像个孩子一样,时不时怄气,赌气。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病床上的江舒羽没有给他回答……
此刻,她在做一个梦,一个冗长又温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