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禹看着前面,已经完全变形的车头,呼吸有些急促。
然后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明筝,见她一张脸吓得苍白如纸,呆滞般一动不动,显然是吓呆了。
他伸手拍了下她肩:“明筝,你有没有受伤?”
明筝这才回神,看向容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我,我没有。”
说完,眼圈就红了!
眼泪瞬间冒出来。
明筝从小到大没有经过这样的事,被家人保护着,刚才车子要撞上另一辆车时,她已经吓得大脑卡了般,连尖叫都忘记了,只睁大眼睛,看着瞬间发生的事。
“阿禹,我……,我刚才以为……”她哭着,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
容禹呼出口气:“别怕,没事了。”
他推开车门先下车,然后把明筝从车里牵出来。
明筝吓得腿都在发软,一下车直接扑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哭了起来。
任容禹怎么哄都哄不动。
他只能先联系助理来处理这件事,又报了交警。
处理完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带着明筝来到家西餐餐,见她情绪恹恹的,觉得都两个小时了,情绪该复原了,所以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点了要吃的东西。
明筝是真的怕了,至到现在都是惊魂未定的。
对面男人却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点餐。
也没有再安慰她。
在家里,她可是家里的宝贝,小时候跌倒,擦伤膝盖,爸爸妈妈围在她身边,哄她半天,各种心疼的话,各种好吃的,好玩的都答应她。
现在这样的对待,心里的落差感立刻有了。
忍不住回想起,她跟容禹一起的一年,在他这里得到的关心,她根本想不起来有哪次。
一直以来都是她跟在他身后。
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一直粘着他。
他说什么,她都听着。
“阿禹,我很害怕。”她哆嗦般呢喃道。
容禹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下:“有没有哪里受伤?如果有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没有受伤,我只是害怕。”她跑到他身边空位,也不管这是哪里,强行抱住他胳膊:“你就不能哄哄我,安慰安慰我吗?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容禹说道:“明筝,人的这一生会遇到各很多事,一辈子都不可能这么风顺,你要学着自我调节情绪,特别是将来 ,容氏的重心会在京都,我会经常出差,不会每一天都有时间陪着你,会很忙,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处理。”
明筝听着愣了愣。
京都出差。
她要是跟着去,就像前不久那样,没有朋友,每天要么呆在住的地方,要么跟他出去吃饭,且很多时间,他都要应酬,不方便带着她去。
见她呆呆的,一言不发,容禹有些不忍心她这么早就面对这种真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放柔:“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你别紧张,下次我会注意。”
“我点了你喜欢吃的牛扒,其它的配食也是你喜欢的,别害怕了。”
明筝扭着他的侧脸:“阿禹,不可以不出差吗?”
容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跟她聊起公司未来的规划重心。
所以出差的事,不可能改变。
点的都是她爱吃的食物,可明筝却没有什么胃口,心里好像堵了般,吃了东西后,她就自己先回家了。
容禹看着她上车,看着车子远去……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那里是南城有名的酒吧街。
容禹应酬时,去过几次。
别的时间,一次都没有来过。
可是今天,他独自来到酒吧,点了酒就闷喝起来。
他穿得正式,长得又好,坐下后一直在喝,有不少的女人上前搭讪。
长相妩媚的,清纯的,妖娆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更有大胆的,直接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试图勾引他。
容禹坐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对方,眼里似一潭水,没有任何波动。
冷冷清清的,倒是让那些上来搭讪的女人悻悻然而归。
“阿禹?”一道疑惑声音传来。
紧接着,对面坐下了个男人。
容禹看了对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倒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喝着。
阮胜被他这高傲姿态逗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说起来,我们几年没见了,也不联系,做兄弟做到我们这份上,怕整个南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吧。”阮胜叫来服务员,点了杯酒。
见对方没有半点生疏,自顾自地就坐在了他对面,容禹蹙着眉问:“我们认识吗?”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阮胜皱眉:“你这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问完,他觉得这道声音是熟悉的,便脱口而出:“你这声音倒像之前我认识的那位傅总的声音,要不是你坐在这,我还以为是他。”
又是声音。
又是傅君珩。
容禹问道:“声音很像吗?”
有那么像吗?
一个一个认识傅君珩的人,都将他认错。
“像。”阮胜点头:“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的?”
“受了伤,做了手术。”
“什么手机连发音的声带都变了?”阮胜想也不想直接就问。
这个问题,问得容禹一愣。
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念头。
他突然站起来,往大门方向走去,原本只是走得快,可是没一会儿,就跑了起来,因为喝了酒,高大的身影踉踉跄跄地。
到了酒吧外,没有嘈杂的音乐,没有酒精的味道。
他大脑清醒了很多。
他立刻拨打助理电话,让他查颜溪今晚住的酒店。
面对着老板突然问另一个女人住哪里,助理在那边很吃惊,在十分钟后,将酒店名称地址房号发到了他手机里。
容禹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江舒羽。
她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定是在确定什么。
在他所查到的资料里,颜溪跟傅君珩大学时期在一起……这样的感情,岂是因为他一道傅那个男人的声音就能发生改变的?
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到了江舒羽所住的房间门口,容禹立刻按门铃,敲门。
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她人出去了。
容禹席地而坐,呆了近一个小时,直到酒店的工作人员路过,以为他有事,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这里住的客人出去了吗?”他急忙问道,接着他把今天见到江舒羽时,她穿着打扮形容出来。
“那位小姐两小时前已经退房了哦。”工作人员回答道。
容禹一听,立刻找到那个号码,然后拨打……
他有江舒羽的电话,在京都时,他找人拿到了她号码。
然而,他拨打过去,提示却是对言手机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