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男人从后座上下来,他穿的依旧是正装,黑色量身手工定制衬衫,搭配同色长裤,身形拔拔,浑身散发的清冷的疏离感。
颜色简单,却格外适合他,是她见过人最惊艳的。
似乎知道她在里面,幽深的眸静静望着她这边。
江舒羽心咯噔一下,内心懊恼不已!
这个星期,母女亲情关系让她都把傅君珩给忘记了!
忘记了,这里是傅君珩的。
就连那天他那通未接电话,她都给忽视了。
江舒羽走到窗户,主动挥手要打招呼……手刚抬起来,就见车旁那道身影缓缓转了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江舒羽手僵在半空中,随即漫不经心的放下。
俩人又不是恩爱夫妻,为什么要一直联系,再说,他以前不也是十天半个月不过来吗?
中间俩人也没有任何联系啊。
她有事找他的时候,怎么请都请不过来呢。
想到这,江舒羽刚才那点点慌乱不见了,心安理得坐在电脑前,继续忙碌。
付雪凤现在住在这里,他会不会有意见?
会不会把她赶出去?
她付租金应该行吧,毕竟别墅里这么多空房。
----
傅君珩真的很生气!
那天晚上打电话没有人接后,他想着江舒羽看到未接电话后,会主动联系他。
呵~
事实呢?
死女人不但不联系他,连整整一个星期短信,电话都没有。
仿佛生活里,完完全全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很生气!
傅君珩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把窗户内打招呼的人直接忽视后,走进大门,走廊那静悄悄的,没有开门声,没有关门声,仿佛不知道他回来。
可她明明是知道的!
也许手上有事,无法放下。
傅君珩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然后坐在沙发上。
当然,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在等某个女人来迎接他。
一秒,一分,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傅君珩呼出一口浊气!
转身出了大门。
直到车子离开声音传来耳边,江舒羽落在电脑上的目光才动了动,往窗外一看,停车位上空空的。
就走了?
才回来十几分钟,看来集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真够忙的。
江舒羽思绪又转落在电脑上。
这是关于她开公司的计划书,从人员布置再到最先挑选的项目。
跟红杉资本的合作方式也能赚到钱,但那只是赚钱,她要的是跟明琛资本斗争,让它在她的计划里关门大吉。
明琛资本现在的管理者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温青柔。
霍斯琛现在只是霍氏总裁,明琛资本倒像是给温青柔那些年努力的报酬。
温青柔的资料,这几天,江舒羽找私家侦探查到。
温青柔普通大学财经专业毕业,最开始跟霍斯琛是男女朋友,后来俩人分手,之后一直在学习,现在有了能拿得出手的文凭与证书。
在朋友,同事眼中是有善良有爱心,有能力还乐于助人。
真是装得一副好人设。
现住希月住的星月府,别墅豪车,风光无限。
没有人知道,她所得到的一切,是踏着别人尸体所建立的。
所有一切属于江家。
江舒羽心想:温青柔午夜梦回时,就不会做噩梦吗?
在计划书里敲下最后一个字,大功告成。
她现在要做的是,筹齐够一千万注册公司。
眼下还差近五百万。
江舒羽心里冒出个念头 ,她想去尝试,也想去确认到底是运气,还是她本身带着这种能力。
如果成功资金有了;不成功,也只损失十几万而已。
这个念头越积越大,她无法抑制。
在傍晚跟付雪凤吃完晚饭后,她找了个借口出门。
没开车,直接乘坐出租车,先到商场买了套新衣服换上,又将整张脸稍微做了改变,看着镜子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性。
然后她去了那天的翡翠馆。
翡翠馆里的客人比之前还多,还多了些熟面孔。
比如就有---诸子恒。
她现在换了装扮,确信对方认不出自己来后,在摆放原石的厅里慢悠悠的转着,每块都停下来看看,摸摸……她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来自于哪里,就像现在,站在这块不起眼的原石块面前,她就选定了它。
“姑娘,看中这块了?”旁边有位年纪大的老人摸着胡须笑问。
江舒羽见他有些面容和蔼,便点了下头。
老人看着她……眉头拧了又松,然后了然的哦了声。
江舒羽莫名其妙:“爷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缓缓道:“人生在世,足之,福之,享之;贪之,祸之,毁之。”
闻言,江舒羽浑身一僵,愣愣的看着老人负手离开,喉咙里有什么话欲喷薄而出,又被她按压回去。
老人是看出了什么来吗?
贪之,祸之,毁之……,是什么意思?
她起了贪心的话,将会给她带来灾祸跟毁灭吗?
她不怕毁灭,她怕现在有生之年,面对仇人,不能痛快手刃之!
让上辈子的仇人付出该有的代价,毁灭又有什么所谓?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害怕的?
想到这,江舒羽叫来工作人员,说买下这块不起眼的原石。
“现在是个个都捡着不打眼的‘石头’挑,个个都做着要赚五百万的春秋大梦啊。”诸子恒单手抄袋慢悠悠朝这边走来。
嘲弄的声音不小,四周的人都能听到。
有人在起哄:“自从上次开出玻璃种后,现在谁都尽挑这种没人要的石头,可又开出什么来呢?”
“今天已有19人挑这种石头的了,切出最好的是a货糯种,其它都是废料,这位小姐,确定就要它?”诸子恒睨眼江舒羽的脸,若不是他的人跟着她,还真看不出她是颜溪。
乔装打扮来赌石,打的什么主意?
“说不定,第20个就是翡翠了呢。”江舒羽房间压着嗓音说话。
声音粗粗的,非常不好听。
诸子恒勾唇冷笑:“口气好大啊,那不如我们来赌一把?”
他是绝对不相信,这个女人第二次还能那么走运!
上次许是碰巧罢了!
江舒羽笑了,上次颜璐跟她赌,这一次诸子恒跟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