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严侧眸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江舒羽挑眉:“慎严,你不用那么紧张,那是你母亲,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所想的被江舒羽知道,有点腼腆:“我现在啊,就很后悔,没有自己置业。”
之前一直不在京都,刚回来住在季家,没过多久,跟江舒羽去了国外。
把国外安排得好好的,国内却直接忽视了。
江舒羽继续说:“没事,我催催中介那边,有几套让我去看看呢,都是装修好的新房,选上后,我们直接搬进去。”
俩人又聊了会儿天,季慎严很快就累了。
江舒羽等他睡后,轻轻出了房间。
走到大厅那里,看到季母跟季慎琳母女在聊天。
她朝她们笑了笑,往外走去。
季母想叫住她,被季慎琳给拉住了手:“妈,你就别在反对了,我哥的态度,你没有看到吗?你再反对下去,跟我哥的关系要恶化的。”
季母郁闷道:“琳琳啊,我现在是越想这件事,就越觉得你哥他傻,我不想他那么犯傻;他那么有本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怎么就一头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呢?”
“感情的事没有理由的,你别管我哥了吧。”
“我也不想管,但我想到种种,就控制不住呢。”
季母也想控制住,说由着他们去吧,都三十多的人,还让她来操心,然而每次想到整件事,心里却很不舒服。
季慎琳建议:“妈,你跟爸继续去旅游吧,你们不是只玩了一半吗?是哥跟嫂子要回来,才急急忙忙结束后面行程回来的。”
“你这孩子,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出去旅游?你哥刚出院在家,不需要我照顾的吗?”季母拒绝道。
“我哥不需要你照顾,他不会在家呆很久的,等房子找到后,他就会搬出去。”
“什么?你怎么知道?”
季母诧异问:“你听谁说的?”
她留季慎严在家,除了季家这里方便外,就是因为江舒羽现在地方不合适,有孩子,有老人,还有个阿姨,地方太小了。
“我看到我嫂子叫人在找别墅,找到合适的就会搬过去。”
“那不行……”
“妈,你别操心我哥的事了。”季慎琳打断她:“你这样,会直接把我哥给气走的;你操心我大哥,不如操心我二哥去。”
闻言,季母顿时不吭声了。
季慎越是谁都管不了,以前管不了,现在更管不了……
——-
江舒羽离开季家后,才看到手机里有四条未读消息。
都来自于同一个人——容禹。
她看着屏幕,并没有第一时间点击进去看内容。
今天的事,是他帮了她。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翠竹苑,只有他心知肚明。
他在楼梯里,是在找她的吗?
想了想,她没有查看消息,直接删除了。
医院里,容禹一直在等江舒羽的回复,然而,等到天黑,等到十点,手机里却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于她的消息,仿佛他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般。
又像消失在信号中转站。
或许,她在忙,没有看到。
容禹给她找借口,再等等吧……
等到凌晨,他侧躺在病床上,手机里依旧如此。
心慢慢的凉了下去,看着这间狭仄的病房,抬头就是窗户……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住院下来,想试探她对自己是否还有情。
她上次明显表态她的决定;在医院里,也意外听到了她的决定,怎么就还不死心呢?
放手吧!
容禹。
心里有个声音这般劝他自己。
可他却始终无法点头,手握成拳头,为什么这么坚持呢?
容禹也想不到原因,就是身体里,心里一种无法控制的执着,这种执着让他不愿意松手。
夜越来越深,他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陌生中又透着熟悉的梦。
他梦到了江舒羽。
她在他的身下,他问她要多少钱,她说要五百万。
听到数额,他无比气愤,身下的动作超发猛烈,像要将那五百万的价值榨取出来。
画面一转,换了位置,却依旧是一样的事。
她跪在他面前,声音细如蚊叫——阿珩,只要三百万,就三百万……
他低头看着她姣好的脸庞,做着臣服于他的动作,可说的话却依旧是要钱。
连续几个梦境都是同样的画面,都是她在讨好着他,伺候着他,而目的都是要钱!
容禹睁开眼,幽深的眸底倒影着窗外夜色的光,里面一片深沉,讳莫如深。
她只是要钱吗?
只会要钱吗?
用身体去获取钱财!
这跟出去卖有什么区别?
容禹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拿起手机,立刻拨打了江舒羽的电话。
江舒羽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再响,连号码都没看,直接接听,还未来得及说话,电话那边男人冷冽的质问声传来:“季慎严给了你多少钱?”
听到容禹声音,江舒羽清醒过来:“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这样吗?做一次五百万,三百万……现在,季慎严每次给你多少钱?”
容禹声音里布满冷意,说得话,也亦如此。
江舒羽感觉到自己心脏微微抽了一下。
“颜溪!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他真的莫名其妙,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发疯,江舒羽深深呼了口气:“容禹,这跟你没有关系!”
“所以!这是真的是不是?”
“我挂了,好好休息!”
江舒羽没回答他问题,直接挂断电话。
脑海里,全是他莫名其妙的话……
他发什么神经啊,因为她没有回复他信息吗?
她并没有将这通电话放在心上,只当容禹是因她没有回复她,而发泄情绪!
——-
容禹捏着手机的手指指尖泛白。
江舒羽的话,在他这边,无疑成了默认。
再看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医院,真是讽刺。
静默几秒,头也不回离开了病房。
在楼下,立刻拨打昌睿源电话。
“容禹,现在几点?能考虑下我感受吗?”昌睿源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
“你的酒吧还在营业?”
“你刚出院,就劝你少喝点吧,天下女人多得是,天下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在一颗树上吊……”
“是有在营业是吧。”容禹打断他:“就这样了。”
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酒吧名字。
司机大哥见到他脸上有伤,好意提醒:“年轻人,身体还是要悠着点啊,酒可不是个好东西。”
“嗯。”容禹轻轻的回了一个字。
特别想要一句关心,却是从陌生人嘴里说出来,容禹似笑非笑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