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江舒羽翻身离他远远的。
原本没有睡意,现在的她只想睡觉。
浑身酸疼,不太舒服。
“要不要抱你去洗个澡?”傅君珩凑过来问。
“不用。”江舒羽拒绝道:“我要睡了。”
意思是不要吵她了。
傅君珩嗯了声,去了浴室。
出来后,江舒羽从床上坐了起来,傅君珩立马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去洗个澡。”她非常不舒服,身上粘粘的,很不自在。
“你的脚受了伤,我把浴缸水放满后,你再进去洗,伤口尽量不要碰到水,不然你明天穿鞋子会很疼。”傅君珩说完进了浴室放水。
江舒羽站走了进去,看到他就系着条浴巾,手一直在试水温。
莫名的想到刚成为颜溪时,他让她伺候洗澡的话。
这是不是颜溪以前经常做的呢?
在这个时候,想到原主……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江舒羽也说不上来。
“要不要我帮忙?”
男人的声音突然将她思绪拉了回来,她摇头:“不用,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要不我帮你吧。”
“傅君珩,我很累了。”江舒羽意有所指。
洗澡这种擦枪走火的事,再来一次,她实在承受不了。
“只是单纯的洗澡,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傅君珩低声笑了笑:“我有那么欲求不满吗?”
“有没有,你心里没数吗?”江舒羽反问:“刚才我叫了多久说不要了,你呢?有听我的话吗?”
还一个劲的说她要的,她要的……
都不知道他哪里看出来她是要的了?
“你快出去,我很困了。”见他依旧屹立不动,江舒羽连忙催促道。
傅君珩这才不太情愿出了浴室。
把身体清理干净,江舒羽就穿衣服了。
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整个人顿了顿,她每天都会照镜子,算起来已经快有半年了,这张脸,还是透着陌生感。
她的记忆深处,还是那张,只属于自己的脸。
外面的男人,不是属于她的。
那是属于颜溪的。
她占据了颜溪的身体,连她的男人一并占为了已有。
江舒羽不再看镜子里自己,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她没有走向大床,而是走了房间,傅君珩以为她要走,急忙追出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在旁边睡。”
听了这话,傅君珩心莫名的一沉,刚才俩人才做那么亲密的事,
洗了个澡,她彻底清醒。提了裤子不认人了。
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江舒羽有些意外傅君珩居然什么都不说,就同意了她睡在隔壁,迷迷糊糊要入睡时,她听到门开的声音了。
整个别墅,就住着俩人。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怪不得同意她睡这里,原来心里是这样的打算。
她实在太累了,懒得再说什么,没一会儿就熟睡了过去。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傅君珩一个悬着的心落下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旁边女人相处时,总会刻意收敛脾气,不再是以自己为中心,会顾及她的想法,顺着她的意思。
底线越来越低了!
现在的他,连他自己都意外。
在她这里,似乎失去了主动权,完全被她拿捏。
可他并不反感这样,有时候还乐在其中。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毒!
这一晚,傅君珩做了一个梦,一个令他心惊胆颤的梦!
他梦到那天回来,看到颜溪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水蔓延过她的脸,他推开浴室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把人从水里抱出来,才发现她已经浑身冰冷。
手放在她呼吸间,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气息。
他打电话的时候, 手都在发抖。
他觉得不是真的,在电话里却接近咆哮,让靳言森立即滚过来。
结束电话后,一遍一遍叫着颜溪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她身上穿的就是那条曾经被他撕破过的裙子。
医生很快到了,进行了抢救,可是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当着他的面宣布人已经死亡。
就这样淹死在了浴缸里。
奶奶知道这个消息后,病倒了,在颜溪的葬礼一个星期后,也离开了人世。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明明在前一天,她还在奶奶那里告状,说他不喜欢她,想他继续喜欢着她,第二天却死在了浅水湾。
颜溪死后,他一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总是会梦到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
以至于心思渐渐没有放在财团上,有几次还做出错误判断……导致傅氏财团出现震荡。
傅彥茗就在这时候回来的,一改往日温和姿态,向他复仇。
最后他又成为了傅氏财团总裁,而自己……则整个关于家里,酗酒。
爱情没有了,事业没有了,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做不成,靠酒精麻痹自己,几次都因为酒精中毒住院,最后在一次醉酒后,终于没有醒来。
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梦境过于真实,每一幕幕都像亲自经历过的。
傅君珩醒来,急喘息。
看着房间里一切,在看到旁边躺着的女人,心里依旧是一片后怕。
现实是跟梦里截然相反的……不,不是的。
傅君珩回想起那天他回来看到的场景,想也不想就把江舒羽给拥紧在怀里。
那天是他把她从浴缸里拉起来的,要是再晚一点,再晚一点,是不是就像梦里的那样,她就没有了?
还好,事情没有发生。
还好,她还活着。
傅君珩抱着江舒羽,不敢再松手,而江舒羽因为真的累了,这样被抱着,也没有醒来。
俩人就这样抱着直到第二天早上。
江舒羽胳膊都麻烦了,醒来看到面前男人的脸,有瞬间的恍惚。
昨晚发生什么瞬间涌现在脑海里。
她把手抽出来,不由的揉了揉,酸得不行。
一只大手覆过来,把她的手给拉了过去,然后傅君珩轻轻的在关节那里揉挰,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比她自己揉得还舒服。
大清早这样温柔,江舒羽感觉怪怪的。
心里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下意识的想要结束,这样想着,自然就把手抽了回来:“不,不疼了。”
傅君珩看着她,不说话。
那双漆黑的眸里,有种江舒羽看不懂的情绪。
“你怎……”江舒羽还没有问完,整个人就被傅君珩抱在了怀里。
他抱得特别特别紧,靳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似的。
“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