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3.君度酒的算计.其之三

第331章 c33.君度酒的算计.其之三

轮胎没有气的轿车自然跑不远。

柏坦歌好不容易行驶到路口,比特酒所驾驶的汽车就已经追了上来。甚至嘲讽般地和柏坦歌所驾驶的破铜烂铁并驾齐驱。柏坦歌将油门踩到最死,但却无济于事。他一用力,竟咬断了嘴里的牙签。

随着半段牙签掉在他的大腿上,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运牙签,就这样断了?

而下一秒,比特酒猛地左打方向盘,将车身撞向柏坦歌驾驶的破烂,柏坦歌急踩刹车,本想靠着惯性躲过去,但他忘记汽车的轮胎早已报废,车辆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睁睁地迎接来自左侧的强烈冲击。

脆弱的胶质被尖锐的金属轮毂刺破,直接和大地亲密接触,在水泥路面上割出一路的黄色火花。方向盘原本就处在半失控状态,被比特酒的车一撞,直接完全失灵,根本没办法摆正车头,于是直直地撞开公路护栏冲向道路外侧的洼地里。

车头卡在了深沟中,但车身却因为惯性无法停止,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将驾驶舱压在了底下。

比特从车里走出来,和托考伊一起越过公路上的金属护栏,小心翼翼地跳到公路旁边的低洼地里,抽出随身携带的手枪,一步步地朝柏坦歌的汽车逼近。

而满身是血的柏坦歌从短暂的噩梦中醒来,全身上下像是被一辆大卡车撞飞一般火辣辣的作痛,随着意识逐渐恢复,他发现自己竟然被困在了汽车的驾驶室里,他艰难地翻过身来,想要从车窗爬出去,结果却隐约听见向他步步逼近的脚步声......

某人的皮靴踩过一地碎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而这声音对柏坦歌来说犹如夺命的丧钟。

“操操操操!”柏坦歌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自己的手枪,也不知道那倒霉东西被甩到了哪里。他紧张地瞪大眼睛,两眼发直,手指也不听使唤的不停地抖——他发现手枪近在咫尺,就躺在车窗外的杂草上。

不想死的他往外蠕动了几厘米,伸出手去够手枪,结果才刚刚摸到枪柄就感受到手掌传来一丝凉意,细碎的骨头四处飞溅,定睛一看,发现子弹在他的手背上开了一个洞。接着就是无边的痛意。

“啊啊啊啊啊——”

他惨叫着,整张脸都被憋红了。

比特酒在车窗旁半蹲下来,捡起柏坦歌的手枪交给身后的托考伊,然后伸出消音手枪对准柏坦歌的脑袋。

“别......别......”

柏坦歌用残破的右手挡开消音器,却发现自己竟然能通过手心上的窟窿看到菅野的脸,那张脸似笑非笑,看上去尤为可憎。

死定了。

这是柏坦歌的第一想法。

他终于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会亡命于此。

“别在这里......我不想死在这里!”

太窝囊了。

柏坦歌的音色里甚至夹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这让站在一旁的托考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行......”

“干嘛?你怎么不开枪?”

“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菅野收起手枪,硬生生地把柏坦歌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拽了出来,然后拖着他回到公路上。托考伊就跟在两个男人的身后,倾听着柏坦歌那悦耳的惨叫声。

该死,没有什么乐章要比这更动听了。

菅野将遍体鳞伤的柏坦歌塞进后备箱,用一次性扎带捆住他的双手,然后砰的一声盖上盖子。

“——你有什么打算?”

“以眼还眼。”菅野打开车门,“上车,我们得赶在他失血休克之前处置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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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野把车一路开到了伦敦站的仓库里,也就是当初柏坦歌吊宫野志保的仓库。显然,比特酒是想在他身上故技重施,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做完准备工作后,托考伊一巴掌把昏迷的柏坦歌扇醒:“喂!还记得我吗混蛋!?”

柏坦歌认清这个女人的脸,狠狠地咬紧牙关:“是你......比特酒呢?”

“我专程来送你最后一程,没妈的混蛋,哈哈哈哈!”托考伊一边大笑一边对比特酒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柏坦歌已经醒了,可以进行清除计划的最后一项了。

柏坦歌望过去,见到比特酒已经转动绞盘,将铁链一点一点的收紧,而他的身体也随之慢慢地悬空。柏坦歌像条蛆虫一样在空中扭动着身体,一边求饶一边挣扎,从他伤口中渗出来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脏乱的仓库地板上。

“比特酒!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先放我下来!”他用尽全力对着那个完全不想听他说话的男人喊道,“你赢了!行了吧!快他妈放我下来!”

“比特,他想让你把他放下来!”托考伊笑着重复起柏坦歌的请求,当然,单纯是为了调侃这个废物,并不是真的在为他说话。

比特酒理都不理,继续转动着绞盘。

“比特!我是朗姆的人!你要杀了我!朗姆是不会放过你的!”见刚才的请求没有丝毫的作用,柏坦歌转而采取威胁的方式。“听见没!”

柏坦歌的意思很明确。

——他的身后站着整个纽约站!杀掉他就等同于和整个纽约站开战!

哪怕君度都会为此忌惮三分,他就不信比特酒不会动摇。

然而比特酒还真就没有动摇,绞盘并没有停下,铁链也越卷越紧,柏坦歌距离仓库的顶棚也是越来越近——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他清楚这点。

比特酒将绞盘拧到最死,这才抬起头来望向柏坦歌:“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托考伊吹了声口哨,因为她觉得这个时候的比特酒帅气得很。紧接着又退到一边,以免柏坦歌碎裂的人体组织溅到她身上。

“本部也不会容你的,匹斯可,匹斯可肯定会为我报仇的!”柏坦歌拼了命地大喊道,之前的盲目自信早就荡然无存,“你把我放下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会离开伦敦,离你越远越好!如何?”

“好主意,我这放你下来——这是为了雪莉。”

说完,比特酒松开固定绞盘的装置。

柏坦歌飞速下滑。

“——是君度让我干的!”

他在空中惨叫道。

铁链猛地在空中顿了一下,柏坦歌的身体像弹簧一样抖了一抖。

绞盘停住了。

托考伊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

“雪莉,是君度让我从你身边夺走雪莉的。”

“放什么屁呢?”托考伊并不太相信,因为毕竟是君度交给了他们柏坦歌的藏身地址,“比特?你觉得呢?”

“为什么?”

“他......他没说。”柏坦歌咬咬牙,“但他显然不是你的朋友!相信我!”

“uh......”托考伊无语了,将死之人为了活命还真的什么都说的出口,“比特?你不会还真相信了吧?”

“当然没有。”

说完,他重新解开固定绞盘的装置,凄厉的惨叫由远及近,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戛然而止。可怜的柏坦歌竟被活活的摔死,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呼——总算完事儿了。这傻逼也算死得其所。”托考伊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哦......糟糕,比特......我觉得止痛剂的效果快结束了。”说完,她摇摇晃晃地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喘气粗气。

“我送你去组织的医院,坚持住。”比特酒将托考伊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扶着她走出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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