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没有打算把早坂荔枝的存在告诉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把她的情况汇报给白兰地或者是麦卡伦。
早坂荔枝不隶属于任何组织,只是因为比特酒的缘故才会来帮助他们,她肯定不愿意和组织牵扯的过于深入——自然,刚用完她反手就把她推进火坑也是不符合“道义”的行为,所以无论麦卡伦和白兰地怎么说,宫野志保都不肯透露自己的情报源。
而这两个老头子确确实实拿雪莉没什么办法,换做是别人,他们肯定就要对她采取措施,停职、停薪诸如此类的惩罚,但是她是雪莉,身份敏感,作用关键,是组织里公认的“小公主”,对她的任何“惩罚”都需要事先长远考量,否则敏感如她肯定会反抗,如今大敌当前,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添堵。
既然她不肯说,那就只好将这个议题暂时放一放,等把比特酒带回来再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即便宫野志保不说,白兰地心里也有数,雪莉撑死也就是一位科学家,即便她前段时间一直和比特酒待在一起,但是她并不是特工,没有经历过训练,她不太可能发展自己的人脉,所以帮助她的人十有八九是比特酒认识的人。
无论这个人是谁,白兰地都很认可他的能力,毕竟组织的情报人员这么长时间都没调查出来的这伙人的身份,这个人很快就搞清楚了。
“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们你的情报源......那我们就换个话题吧,雪莉。”白兰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平视前方的墙壁,也没有在看着宫野志保,“你觉得谁是幕后主使,又是谁带走了比特酒,有什么想法吗?”
贝尔摩得惊讶于白兰地为什么会问宫野志保这样的问题,她只是一名科学家,还是一个小孩子,这种问题她怎么可能回答的出来?
但是直面宫野志保的麦卡伦似乎对宫野志保可能的回答很感兴趣,所以贝尔摩得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不知道,白兰地。”宫野志保顿了一下,“我并不是‘专家’,不过介于德里科夫兄弟会是一伙在东欧地区扎根的犯罪团伙,我能想到一个名字,或许和他们有着联系——奥尔德里奇·柯克。”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雪莉?”白兰地继续追问。
“这是比特酒讲给我听的,他说这个人是来自俄国的寡头,和东欧的很多犯罪团伙都有联络,最重要的是,他因为一些利益争端和伦敦站有过摩擦,比特酒还攻击过他的生意。他有钱,有人脉,还有动机,所以或许正是这个人指示德里科夫兄弟会掳走了比特酒。
当时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不是专家,由于他的工作性质,bitters肯定有着很多敌人,肯定也有不少像奥尔德里奇·柯克这样的‘坏人’,所以我不能确定幕后主使的身份,只能根据自己的了解提供猜测——我只是希望组织能把bitters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仅此而已。”
“当然,这也是我们乐于见到的结果。”白兰地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好了雪莉,感谢你为了bitters所做的一切,我们会把他带回来的,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
宫野志保微微皱起眉头,因为她不太能相信白兰地给出的承诺,但是她瞥见贝尔摩得对着她微微点点头,于是只好将自己的质问咽进肚子里,默不作声地离开会议室。
随着木门被再度关上。
贝尔摩得开口了,“为什么要问雪莉这些问题?”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不是吗?天赋异禀。”白兰地抿抿嘴唇,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白兰地,这些对她来说太早了。”
“我很惊讶你竟然会为了她说话,贝尔摩得,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你知道是什么。”
白兰地点点头,随后压低了声音,“仅仅让她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屈才了,我姑且是这么看的,比特酒的情况有些好转,我想应该也是她的功劳。”
随后,他侧过脸,直面一言不发的麦卡伦,老头子仿佛睡着了一般岿然不动,“你觉得呢,麦卡伦?”
伦敦站的站长拿起桌边的皮质手套,将其攥在手里,一言不发的起身。
白兰地和贝尔摩得也不得不跟着起身。
“这件事情由你全权负责,白兰地,把比特酒带回来......如果真像那个女孩儿所说的那样,柯克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这一次就不要对他手下留情了。”说完,麦卡伦将桌边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攥着皮手套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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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比特酒坐在椅子上,直面眼前的君度酒,对方满脸笑容,但他总能从这灿烂的笑容里提炼出不少的不怀好意。
“为什么?嗯......很简单啊!”他耍宝一般的摊平双臂,“我背叛了组织,现在处于‘逃亡’的状态,所以想拉着你一起。”
面对君度的“背叛宣言”,比特酒半天没有回应,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短暂的几分钟,他的脑海里已经闪过很多疯狂的想法,有关君度的,有关他自己的——比如君度为什么会背叛组织?现在在为谁工作?又为什么会把他劫到这里?
种种问题随着君度的大笑云消雾散。
“哎呀!上当了!”
比特酒心里不爽,更不想回复他了。
因为他这一笑,比特就知道他刚才只是在说笑,他并没有背叛组织,只是为了寻开心才会说那些话的。
“这很无聊,君度。”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神情严峻的时候很有趣!”君度向比特酒伸出手,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两个人久违的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后背,“该死的,见到你活奔乱跳的样子真是令人开心。”
“见到你还活着还真是叫人失望。”比特酒回应道。
“哈哈,我觉得你瘦了不少,看来雪莉的料理满足不了你的生理需求啊。”君度酒将双手搭在比特酒的肩上,上下打量着他。
“是啊,肉都长在你身上了。想来你在‘逃亡’的时候也没少吃好的。”
寒暄过后,君度背过身去,打开身后的电子门,而比特酒也跟了上去。
门后是君度的“藏身处”,办公桌、电灯、挂在墙上的白板和白板上张贴的照片以及情报......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段时间‘失联’了?”
“我必须这么做,bitters。”君度双臂拄在办公桌上,“我被人盯上了,如果我不主动失联,我身边的人都要遭殃,玛歌也好,还是纽约站的同僚们也好......”
“这么严重?”
“是的,比特酒。”君度点点头,将高领毛衣的领口拽下来,脖子上的线状淤青清晰可见,“我差点就没命了,就差一点点。”
“谁干的?”
“公司。”君度长吁了一口气,“翁德里亚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