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c5.托考伊
今天上午的第三局棋依旧是以菅野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宫野志保像往常一样以十分写意的姿态将他打的溃不成军。
不过长时间的鏖战让她也有些疲劳,只见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从主卧的床上跳下来,把保暖的棉拖鞋套在脚上,偷偷瞥了眼坐在床边依旧在盯着棋局苦思冥想的比特酒,抛下一句“我去泡杯咖啡”后便开门走出卧室。
只是没过多久,她的一声尖叫便穿透了菅野的脑海。
他几乎反射性地抽出手枪,飞快地冲出房间。然后便看见宫野志保正呆站在楼梯口。
他飞快地跑过去,向她视线的方向撒去目光。在一楼客厅的地板上横着一件衣服,准确来说是一件紧身皮衣,就像是贝尔摩得经常穿在身上的那一件。
第一开始菅野也以为这是贝尔摩得送来的某种“警告”,但转念一想贝尔摩得不可能这么顺利地逃离白兰地给她量身定制的“囚笼”,而这件紧身衣比起贝尔摩得的身材也明显偏小。
“我刚才还以为是什么尸体......”宫野志保咽了一口唾沫,刚才那么冷不丁地一眼真的把她吓得够呛,因为她马上就联想到今天早晨就已经赶赴伦敦的琴酒,继而联想到这会不会是琴酒找上门来了......
“有人在家里......”菅野将宫野志保揽到身后,同她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小仓库的门开着,门口躺着一双折地整整齐齐的袜子,而小仓库通往车库的门也同样开着,门框边置放着一双质感厚实的黑色靴子。
然后便是客厅里的紧身衣。
廊道里的皮手套和帽子......
菅野和宫野沿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衣服跟过去,一直跟进了厨房。
厨房的门口放着最后两件衣服,女人的内裤和文胸。
抬起头来,便见到一位身材极好的女性赤裸的身子站在案板前面切苹果,一根女士香烟横在电磁炉上,悠然地向天花板飘着烟气......
“——bitters,你退步了。”女人转过头来,扬起下巴,对着比特酒勾起嘴角,“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吗?雪莉——他们是这么叫她的。”
“tokay(托考伊)......”比特酒将脸别到一边,试图避开托考伊那近乎完美的美妙胴体,结果却正好撞见面色铁青的宫野志保,天蓝色的眸子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势要把托考伊一把火烧成灰。
“怎么了bitters,你现在还会害羞吗?天哪......你变得太多了。”托考伊用戏谑的语气调侃起这位老朋友,然后又自然而然地将视线落在了宫野志保的身上,“你好啊小妹妹,我像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
“你他妈是谁?”宫野志保神情激动地破口大骂,“滚出我家!滚出我的房子!”
“真的吗?bitters,你没有向她提过我?啧啧啧,你的秘密就是比平常人多啊。”托考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酥软雪腻,“别害羞啊,bitters,帮我引荐一下。”
“去把你衣服穿上。”比特酒皱起眉头,拽着火气还没撒完的宫野志保离开了厨房。
等托考伊走进客厅,她原本一丝不挂的身上已经穿好了合身的紧身衣,前凸后翘,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苗条的地方苗条。尤其是她的腰,令见多识广的宫野志保都很羡慕,不仅苗条,而且有力,那肌肉的形状相当好看,她的腰腹力量一定很好。
“好了,我穿上衣服了,满意了?”
菅野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手枪放在了茶几上。
“托考伊,你来干嘛?”
“你觉得呢?”
“白兰地让你来的?”
“既然知道就不要问。”托考伊甩了甩她帅气潇洒的狼尾头,“问点实际有用的——不过你应该先把我介绍给她,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bitters。”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宫野志保突然抬起头来,比特酒瞥见她的眼眶里竟然有些湿润,一时分辨不清她是不是哭了。
宫野志保的问题就很有含金量了,毕竟租下这栋别墅的程序是她一手操办的,除了她和比特酒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至少没有任何人应该知道。她当初租这栋别墅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比特酒不受外人干扰的共度二人世界......
可现在这栋别墅里却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托考伊”,听着名字就是组织里的成员,居然还是裸装上阵!还被比特酒看了个正着!
这一切破事儿里没有一件能让宫野志保接受。
“白兰地知道一切,雪莉。你不该瞒着他,也不应该瞒着他。他掌握着你的一切行踪,你和bitters在哪儿,干了什么,他都知道。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所以别问我。但是同样是他教出来的徒弟,我和bitters早就体验过他超恐怖的控制力了,对吧bitters?”托考伊摸出一根女士香烟衔在嘴里,“bitters,你有打火机吗?我的好像放在安全屋里了。”
“bitters已经戒烟了。”没等菅野开口,宫野志保就已经自作主张地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哈!”托考伊忍不住乐了出来,“这算什么?雪莉,你他妈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是他的新闻发言人?”
“我是他的搭档。”宫野志保紧绷腰杆,毫不怯场地开口道。
“搭档?”托考伊长吁了一口气,把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了耳朵上,“bitters,bitters,bitters......我还以为卡斯特劳死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找什么搭档了?要找也不会......雪莉?天,你疯了吗?还是说你的偏执终于开始侵蚀你的大脑了?”
“卡斯特劳不是我的搭档。”菅野有些无力地回了一句。
“太妙了!”托考伊笑着拍了拍手,“这下子她死都不会瞑目了。哈......我算知道为什么白兰地要我过来帮你了,你现在有了很严重的问题,bitters,你早晚会把你自己整死的——还有雪莉。我听说她很重要,比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加起来还要重要,而你也会把她害死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bitters把我保护的很好,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当我想?”托考伊咂咂嘴,仰面望着天花板,“我听说,琴酒要来找他的麻烦,这么明确的定向,不可能是因为bitters和他有什么私仇,应该是因为你吧?bitters和君度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派琴酒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托卡伊叹了一口气,“组织不信任我们伦敦站,新的领导班子上台之后,这种不信任就愈加膨胀,他们完全不能容忍一个高度自治的外派分部。而前一阵子贝尔摩得的失踪成了导火索,贝尔摩得是本部的人,还是很受器重的高级成员,地位非常敏感,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伦敦失踪了?
你个傻缺?还没明白?他们要借题发挥,做一件他们早就已经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清洗伦敦站的老人,重新夺回伦敦站的实际控制权......”
“你说什么?”宫野志保愣住了,她扭头看了一眼比特酒,可后者还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组织想要......这怎么可能?”
“到时候不仅是麦卡伦和白兰地会倒台,你这么在乎的bitters也会跟着遭殃,琴酒可是会咬死嘴的。至于你的下场嘛,谁知道呢?”
说完托考伊仰天长叹,悠悠地说道,“乌云在聚集,却无处躲雨......这就是我们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