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大夫有所不知,县衙也是艰难,除了赋税还需要筹措军粮,实难再拨出钱粮来安置流民了。”
一开始县衙是拿了粮食出来赈济的,但是流民一日多过一日,最后只能当作看不见了。
“是啊,县衙也是艰难,不知若是我捐些钱粮给县衙,县衙可否代为布施呢?虽然我人小力薄,但也是想为民生尽一点心意的,我想城中富户更是如此,我隐约记得有一本书上面写着有一种以工代赈的法子,不知夫人听过没有?就是……”
顾毓对于自己的目的并没有多做隐瞒,话里话外都是讲县衙可以让城中富户“捐”钱粮,然后以工代赈安置流民,若是可以,义诊也安排上,她必定第一个报名,百草堂也会支持的。
她是不能命令百草堂,但是她可以利诱呀。
县令夫人也听的明白,但问了几句后便没有再问了,这些事她能思考,但做决定的还得是县令。奇快妏敩
晚上县令处理完事务回来的时候听了也是心动,“如此到考核的时候政绩也能上去一些,说不定不用五年,我们便可回都城了,现今到处战乱,我们这边还濒临交界区,很容易陷入险境。”
“现在到处都是流民,那些大户藏了多少人口?还不知道隐下多少赋税去。“
县令夫人虽然也想着政绩,不过也察觉到了隐患,“县里大户的隐户问题还是先放一放吧,若那些富户可以给流民一个存活之地,也算是善事,衙中银钱存粮不多,朝廷又加重赋税,难以从县衙入手妥善的安置流民,何不分出去一些呢?”
对于夫人的话,县令很听的进去,他是很喜欢自家夫人的才华的,若不是生作女子,自家夫人定是可以入朝为官的。
至于隐户问题,他不纠,还推一手,那他们便得拿出些利息出来。
见县令沉思,县令夫人便知道此事会按照她提的建议来做,不过具体章程还需要县令和师爷他们商讨。
“姑娘,我们有庄子?”
自然是没有的,她又不在这里久留,买房置地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便买一些吧,她并不缺那一点银钱。
“很快就有了。”
一晃眼,在这个世界便待了三年了,三年时间顾毓突破到了练气七层,万叶飞花流也愈加的精炼。
顾毓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此地灵气已不足以让她继续修炼下去了,所以在一月前她便准备离开的事宜。
行走在禹县的大街上,一眼望去还是有流民乞丐的,但是顾毓知道不久后他们就会被县衙拉走去登记,然后发放救济粮食,安排活儿干。
“姑娘,到了。”
马夫是个有些苍老的中年人,冬禹已经不再给她赶车了,而是成为了一个小管事,管着她在城外的小庄子。
还有一个饭馆,饭馆的主厨是冬茴,小姑娘的厨艺特别好,所以她顺手开的饭馆也红火的很。
而且并没有出现什么恶性竞争,因为她和县令夫人是好友,算是有“背景的”,就算有人恶性竞争她也不怕就是了,她好歹是个修士,并不是一开始那个害怕被人卖掉的小女孩了。
刚要进入医馆的顾毓脚步顿了顿,神识扫过躲在街角暗暗盯着她的人,打了个神识印记,然后才进医馆。
刚刚吃完午食的小药童屁颠屁颠的来迎顾毓,顺便问她问题,整个百草堂,不,整个县城,就只有顾小大夫如此的不吝指点,人也温和,他们都可喜欢她了。
把顾毓说的要点细细的记下,药童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顾小大夫,今儿早上有人找您呢,不是看病的,说是您老家那边的人,还说您是小古村的人,您明明是从北地来的,我一听就知道他是个骗子,拿着大扫帚就把那个大骗子轰出去了。”
“干得好!”顺势奖励了几个花生糖,是周氏今儿早上做的。
“下次他们要是再敢来骗人,我就拖住他们,然后让小和去报官,让他们蹲大牢去!”
春日寒露中,来医馆看病的人不少,但顾毓看的也很快,看完便一个人在诊室里练习术法,等到下班的时间就让冬雪先回去,她自己从后门出去。
顺着印记一路追到一间小院里,神识一扫,她记性不错,一下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之前在原主小院里的瘦削中年男。
“三哥,已经打听到了,那个臭丫头就在百草堂当大夫,住在甜水巷,现在正在家呢。”
被叫作三哥的中年男神色狠厉,“终于让老子找到了,死丫头竟然敢杀我二哥和小弟,等我抓到她,定要狠狠的折磨一番再卖给仙师!”
仙师?难不成是修士?是原主的仇人追来了吗?
顾毓心下微沉。
里面说来说去都是说要怎么抓她怎么折辱她的,对话中所谓的仙师极为推崇。
冷冷的看了一眼满脸恶意的两人,顾毓手上捏着两颗石子,微微抬手,石头便朝那俩人射去,只听里面痛呼一声,然后便传出撞倒东西的声音。
顾毓一脚把两人踢作一堆,她没有直接把人打死,而是点了麻穴。
“为何要抓我,那个所谓的仙师又是何人?”
“臭丫头,是不是你把我二哥和小弟杀了的!你等着,我已经让人去传信了,很快仙师就会来收拾你了!”
虚张声势的样子很可笑,对于中年男说的已经派人去传信的话不管真假,她都会去查探一番。
“再加一个问题,传信的人往哪里跑了?回答!”
不想浪费时间在审讯上面,顾毓直接抬脚碾碎了俩人的手腕,痛的俩人嗷嗷乱叫,可惜这里她布置了结界,声音传不出去。
“回答!”
“臭婊子你不得好死!就该把你卖到勾栏院里万人骑!“
“死丫头!臭婊子!”
顾毓眼都没眨,抬脚继续把两人的脚腕碾碎,对她怀有恶意的人,她可没有什么同情心。
但还是没有得到回答,骨头还挺硬,那就不要怪她了,作为医生,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她很清楚怎么行针会让人痛不欲生。
这可比在肉体表面上鞭打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