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帐门口，顾毓的视线落在用朱笔勾画了奇怪兽类的帘布上，不带一丝情绪。
“神女大人，请吧。”
红袍人掀开帘子，看向顾毓的视线带着无与伦比的狂热。
果然，顾毓苦笑，一把扯下宽大的帽子，青丝尽落，露出了里面与棺中人相似的容颜。
帐篷里很宽敞，入目便是一个金色的镂空香炉，同样镶金的龙椅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不着红袍，而是一身雪衣。
“国师大人，看戏看的如何？”
从门口走到大帐，在走到一半的时候，顾毓觉得自己被耍了，也是自己愚蠢，以这国师的水平，怎么可能她都来到他们大本营了，他还没发现。
然后等那引路的红袍人喊自己神女大人的时候，顾毓把国师发现自己的时间又往后推移了。
自己做的一些事，在这人看来仿若小儿玩闹，还就这么陪着自己演了一会儿戏。
倒是好兴致。
但顾毓气过之后也坦然，这里是个幻境，还是粗制滥造的那种，但却又不完全的幻境，起码这里的有些东西，应该是真实的。
不然自己也不会那么的纠结，就是不知道这个国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随着国师的转身，一道温润的男声传入顾毓的耳朵，“这么多年未见，小师妹胆子变大了一些，也没有那么天真了。”
顾毓微微皱眉，谁是他小师妹？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雪衣，手握拂尘，飘然若谪仙的男子，顾毓没忍住讽刺道，“天真？天真的被自己的师兄挖心炼药，以尸入阵吗？”
如果天山雪女真的是这个国师的师妹的话，那真是倒了大霉了。
“小师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国师大人微微皱眉，似是不悦的教训着顾毓，“师兄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天道不公，以万物为刍狗，我便毁了这天道，以己身渡道！”
然后又怜爱的看向顾毓，“小师妹你知道的，师兄自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我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
“而且你不也爱这芸芸众生吗？只要把你的力量渡给师兄，师兄就能渡道，成为新的天，博爱众生，这不好吗？”
顾毓只觉得胃中翻涌，这糟糕的台词，她有些无力吐槽。
这一路她都在思考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的力量怎么被限制的那么严重，到现在为止，顾毓想，这就是一个幻境而已。
想到自己触碰的白纸，顾毓深呼出一口气，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了，前面还好，但是越到后面越煞笔。
她真不想骂人。
她不需要这种什么机缘来悟道，真的！
盯着明明长相俊美，却笑得一脸狰狞的国师，顾毓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直接不理会这状似癫狂的国师，也不想听他后面要说的故事。
扭头就冲到了阵法中心处捏住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微微用力。
这颗心脏怎么样顾毓不知道，但她却是知道自己的心在微微抽痛、窒息。
果不其然，她觉察到这心脏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逐渐重合，便猜测这是破点。
余光看见冲出来的国师，顾毓眸色一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打败国师，然后摧毁这座阵法吗？”
“办法有很多种，但是别把我当傻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