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筝平复了一下气息,突然打了个激灵,但是突破后的活跃而凌乱的真气稳定下来,境界也稳固了不少。于是他向着才五斗作一长揖,表示敬重和感谢。
而就在二人打斗正酣时,短短也不忘在姜星河耳边为他做解说。
才五斗所使的剑法名为《云水寒》,源自江南一剑宗——水云剑宗。
别看二人看似不相伯仲,但才五斗的确是收了些力。并且冷霜毕竟不是他的本命武器,也不能做到如臂指使。而针对征筝的实力,短短的评价是:与巅峰武师斗,可战而胜之,与大武师一重天斗,若是在风雨夜,或可立于不败之地。
经过前几日的接触,短短也知道了才五斗拥有十七条武脉,可谓天才。
十七脉的天资可以说是万中无一,通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在四十岁才突破大武师。其中必然出现过难以为外人道的非常情况。但交浅言深最是大忌,姜星河不会傻到问他如此私密的问题。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龙争虎斗,”姜星河在场边为二人送上掌声,“才兄不愧大武师之名。”
“哈哈哈!蔡小兄弟谬赞,我看征筝才是英雄本色啊。”
……
时值朝阳初升,辰时正,漠上轻烟尚无来客,一派宁静祥和。
阿离看着身下熟睡着的赵风和,看着他翘起的嘴角,自己的梨涡也悄然浮现。
“这家伙又在做什么美梦呢?不会梦到什么别的女人了吧?”
阿离的春纤抚过他的额头,顺着剑眉滑向左耳,而后迅速浮掠过他的脸颊,将高耸的鼻子捏住。
原本规律的鼻息戛然而止,赵风和眉头一皱,将鼻子上的什么东西甩开,一把抱住身上的被子,亲了一口,接着侧卧起来。
是被子吧,软乎乎的,还带着体温,只是为什么还有头发?
赵风和意识模糊,继续睡去。阿离却早已红霞满面,小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似乎在聆听他梦中的呼唤。
这几日是他们十年以来睡得最熟的觉,做的最美的梦。
是的,她总觉得不真实,害怕这只是过去寻寻觅觅十年一梦的延续。而对于他来说,更是如此。
那就接着睡吧!若这真是梦,便不做醒来人。
……
光影偏移飞速,转眼日上三竿,赵风和睁开惺忪睡眼,看到了怀中的秀丽女子。
“谁啊这是……”他以为仍在梦中,双眼正欲闭上,却又猛然间睁大。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能做到无论受到多大的惊吓,口中都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但他的身子却止不住地往后退缩。
“嘭”的一声巨响,阿离梦见烟花绽放,却被响声扰醒,随即看到了裹着被子落在地板上的赵风和。
四目相对。
“这……这位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他迅速捂上双眼,紧张地说道,“我实在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任何印象。”
阿离侧躺起身子,左肘支在床上,手掌托起脸颊,微笑着看着这个慌乱的男子。
“但事关姑娘清誉,若是姑娘对此事经过有什么印象,请一定告诉我。我——我好决定该如何负责。”
可过了许久,赵风和仍没有听到回应。
“姑娘?你还在吗姑娘?”
“你睁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非礼勿视,姑娘莫要说笑了。”
“叫我阿离。”
“好的阿离姑娘。”
“你睁开眼吧,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赵风和将信将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又迅速地闭上。
阿离只披上了一件薄纱,一切风光皆若隐若现。
他羞得满脸通红。
“好了,不逗你了。”阿离笑得合不拢嘴,随后把他俩的故事简要地和他说了一遍——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这么做的。而她如此每日不厌其烦地解释给他听,只有一个目的:
她要清清楚楚,大大方方地和他在一起。
经过十年的奔波,十年的隔阂,还有十年日日夜夜的思念,这个念头日益加深。
“不信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有熟悉的感觉?”
赵风和慢慢移开手掌,刚好只能看见她的脸。的确,明明没有印象,但却莫名熟悉,那感觉就如同捕风捉影到一个数年前的梦。
“是的。”他点了点头。
“可姑娘分明是天上仙,因何缘故落入凡间?”
阿离笑容绚烂——还是他熟悉的赵风和。
“我来人间一遭,为的是寻你。”
“寻我作甚?”
“再续前缘。”阿离的梨涡总是如此撩人心弦。
赵风和闻言,展颜一笑,如和煦的春风拂过阿离的脸颊。
“那么,我们能否打一个商量,”他试探地询问,“不要睡在一张床上,否则每日心境如此起伏,我迟早会——受不了的。”
“看来你的心境还需磨炼咯。”她撇了撇嘴。
“那阿离姑娘是否同意?”
“不行。”阿离起身坐在床沿,看着床边的赵风和,玉足轻轻点在他的身上,细腰肢微微前倾。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