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工业的建设者、塞北保护者、食品安全的忠诚卫士、北方地区有口皆碑的大善人刘子祥先生忽悠完了老头子,终于能从繁忙的事务中抽身而出,暂时回到家里休息休息。
虽然答应了小段改日一起喝花酒,但最近太忙,好不容易闲下来,还是想在家里歇一歇。
没想到小段竟然找上门来。
“大哥,这回你说什么也得跟我走!”
小段得意洋洋。
刘子祥笑道:“我也想跟你走,可这两天忙的不行,好不容易在家一天,要是跟你走了,实在说不过去。”
小段却自顾自喊道:“水家宰,快给大哥备车!”
然后一把拉住刘子祥,“大哥,不是我请你!”
“谁请我?”
小段和盘托出,“这人不一般,我猜以大哥的性子,他来邀你,你就是再忙再累,你也会去,不是别人,蔡艮寅!”
刘子祥哭笑不得,还真让小段说对了,不过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小段这样的纨绔子弟怎么会跟他玩到一块去?
说起来蔡艮寅,传奇两个字都不足以概括,人家四五十岁才能经历一次的大起大落,这哥们儿三十就经历完了,有人可能觉得,不就大起大落吗,我上个月找到高薪工作,结果下个月被裁员,这有什么的。
可这位的大起大落不太一样,人家二十九就当了滇督,结果刚过三十,让老头儿弄到帝京挂了起来。
职位非常有意思,陆军府编译处副总裁(主持工作)。
总裁是谁呢,就是小段他爹。
看名字就能看出来,这地方是干嘛的呢,就是翻译一些著名国外军事著作的。
“你怎么跟他玩到一起的?”刘子祥有点诧异。
小段很坦诚,“这位老哥也是常客,不过似乎很相中一个姐儿。”
这话倒没错,艮寅又不可能亲自下场搞翻译,又能领到相当高额的工资,住着上边给安排的条件优越的房子,可以说是真正的钱多事少离家近。
但凡人和有志之人是不一样的,这样一份能羡慕死无数社畜的工作,人家就觉得是浪费人生毫无意义。
但人不能闲着,有钱有闲干嘛去,只能逛堂子。
听起来有点奇怪,其实非常合理。在这时候,没有电影院,除了听戏,就是喝酒,喝酒又不能干喝,那就得找人陪着喝,凡夫俗子怎么配陪艮寅喝酒呢?
估计也只有漂亮小姐姐喝酒了。
所以,这一时期的艮寅,就是各大娱乐场所的常客,认识小段当然不足为奇了。
小段在堂子里有窍门,逢人就说我大哥如何如何,别人无不肃然起敬,然后人家就会问,您大哥是刘善之,那您是?
小段就会补上一句,家父谁谁谁,别人立刻肃然起敬中的肃然起敬,什么喝个二场、主动会账、贴心的问小段一个够不够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利用这一招,段公子在各大娱乐场所还真没怎么花过自己的钱。
这一来二去的,就撞见了艮寅,老套路一聊,结果艮寅来了一句,“我想见见善之先生。”
再一聊这才发现,原来对面也是个风云人物,小段喜欢热闹,当即满口答应,然后到刘府来请大哥。
晚上就定在了云吟小班。
出于礼貌,没好意思多看人家身边的女伴,艮寅个子不矮,但人挺瘦削,显得非常干练精神,说话有些沙哑,作风带些洋派。
主动伸出手来,“善之,久仰大名。”
刘子祥跟他紧紧相握,“松坡先生,仰慕已久啊。”
艮寅却有点不好意思。
这就是刘子祥给人家加滤镜了,在现如今人们的眼里,艮寅是牛逼,可刘总办更牛逼啊,艮寅当过省督,可那是过去式,人家刘总办可是号称收土万里的。
男人喝酒,聊的话题总是那几样。
艮寅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怎样,看起来喝的多一些,不一会儿就略带醉意的说道:“现如今好了,富强有望。”www.youxs.org
这话没法接,但也别觉得这是他的违心之辞,他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艮寅是个很执拗的人,他在见解上是完完全全反对老头儿的,可后来老头儿上位,事已至此,他也很配合的解除了自己的兵权,老老实实到帝京当吉祥物。
因为他明白,他自己得不得志,和总体上好不好,是两个概念。
他奉行的是什么观点呢,就是南边北边谁上位不重要,重要的是止息纷争,不能再打来打去,所以前几个月有人起兵,他甚至要亲自带兵清剿,格外反对有不同的想法的人诉诸武力。
为什么后来又逃出帝京,选择起兵反对呢?
实在是登基闹剧给他整的心哇凉哇凉的。
刘子祥突然灵光一闪,哎呀这个小段,不知不觉又立了大功!
“艮寅先生,您觉得,百废待兴,应该自何处入手?”
艮寅是有文化的,毫不犹豫,“经济入手,钱财丰盈,方能放手施展。”
刘子祥一拍大腿,艾玛太对了哥!
“那您又觉得,这经济一事,又该从何处入手?”
这就涉及到盲区了,你要问他炮往哪儿轰他知道,问搞经济,人家就不能说的太详细了。
于是笑道:“还请贤弟教我。”
刘子祥循循善诱,“自然是盐政,盐铁之利,事关重大,从古至今,莫不如此,盐务一项,进项颇多,却不能统而筹之,地方截留颇多,又生弊害,以盐养兵,不听号令,为害一方者甚众,又有豪商巨贾,为富不仁,上下勾结,哄抬盐价。”
艮寅来兴趣了,“张状元曾上书整顿,可最后也不了了之,贤弟可有良策?”
张状元就是那位实业家,不得不说人家眼光毒辣,早就提出要整顿盐务,但这事儿属于好说不好做的那种,愿景很美好谁都知道,可具体怎么摆平各方,就不好说了,所以最后也没弄成。
刘子祥压低声音,“张公有的,我有,张公没有的,我还有。”
蔡艮寅身子前倾,“那贤弟有的是?”
刘子祥端起酒来:“三万兵马,只差一将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