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皇后懿安皇后定王已经清醒,崇祯大喜,立即快步进入坤宁宫。
朱慈烺也长长松口气,说实话他完全靠系统给母后皇伯母朱慈炯解毒,至于能否全部救治过来,他一点把握没有。
砒霜无色无味,适量使用还能当治疗药物,后世很多咸菜腌制为了防止生虫,有时也会适量添加少许。
小说里的鹤顶红其实就是砒霜,真正的鹤顶红是绝对无毒的,把砒霜称为鹤顶红,只是为了让砒霜更好听一些罢了。
两位皇后和朱慈烺中毒不是很严重,加上救治及时所以清醒较快,若砒霜量稍微加大一些,神仙也很难救活三人。
春香在前带路,崇祯和朱慈烺跟在她身后,见春香把他们引向偏殿,崇祯眉头一皱道:
“为何要去偏殿?”
不等春香回答,朱慈烺急忙笑道:
“父皇有所不知,中毒之后需要催吐洗胃,母后寝宫必须清理干净才能入住,皇儿让她们清醒洗漱后暂时住在偏殿。”
“哦,皇儿用心了!”
崇祯微笑点点头,然后把手搭在朱慈烺肩膀上,父子二人一起走进偏殿。
看到皇爷和小爷亲昵模样,小宫女春香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皇爷和半年前相比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古板的大明皇帝。
周皇后和懿安皇后依然躺在一张大床上,定王朱慈炯躺在她们身旁不远处一张临时添加的木床之上。
这一切都是朱慈烺安排的,三个病人住在一起有利于治疗和照顾,他不想坤宁宫慈宁宫来回跑耽误时间。
“皇后皇嫂皇儿,你们感觉如何?”
崇祯看到三人都睁开眼睛,立即询问她们的情况,周皇后和懿安皇后苍白脸上都露出会心微笑,但她们此时无力说话。
乐安公主坐在床边,见崇祯进来,她起身见礼:
“见过皇帝!”
崇祯知道乐安公主身体不太好,急忙上前相扶:
“皇姐辛苦,快坐,一会让太子给你看看病情!”
“多谢皇帝,有劳太子……”
乐安公主谢过崇祯和太子在一旁落座,静静看着眼前温馨一幕。
定王朱慈炯坏的快,恢复的也快一些,他小眼睛眨巴眨巴已经能轻轻说话:
“谢谢大皇兄,二弟头疼……”
朱慈炯上前轻轻拍拍朱慈炯小脸笑道:
“头疼是吧,大皇兄给你想想办法……”
说话间,朱慈烺手中出现一个红布条,麻利的勒在朱慈炯头上在后面打个结。
“二弟,现在感觉如何?”
“嗯,舒服很多,谢谢大皇兄!”
朱慈烺给二弟一个安慰笑容,然后走到母后和懿安皇后床前,同样在她们头上各勒一根红布条,两位皇后马上感觉头部不适消失。
两位娘娘脸上都露出欣慰笑容,还有一行泪水从脸颊滑落,看的朱慈烺一阵心痛。
他拿出一块手帕为皇伯母和母后擦去泪水轻轻笑道:
“皇伯母母后安心养病,一天之内不能吃任何食物,第二天可以喝一些稀粥和清淡汤类,正常情况下三五天应该能恢复!”
朱慈烺说完,弯腰在母后和皇伯母苍白脸上各自轻轻亲一口,看到太子如此,崇祯眼圈瞬间湿润……
“大皇兄偏心……”
突然传来定王朱慈炯微弱的声音,让有些心酸的朱慈烺和崇祯忍不住露出笑容。
一旁的乐安公主和四个小宫女也悄悄捂嘴偷笑……
朱慈烺走到定王床前伸手拍拍他的小脸笑道:
“怎么,你小子不服啊,不服起来追大皇兄,嘿嘿……”
定王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弟弟说道:
“不,好好的都追不上大皇兄,弟弟认输……”
朱慈烺额头抵在定王头上,轻轻抱住他的小脑袋低声问道:
“微娖呢?”
兄弟二人还是第一次如此亲昵,定王感动的流出眼泪,喃喃道:
“皇姐在承乾宫,她侥幸逃过一劫……”
看到小杀星和弟弟如此亲昵,崇祯自豪同时又不禁黯然神伤。
他想到传位于自己的大皇兄天启皇帝,历朝历代唯有大明皇室才能兄弟如此和睦……
随后,朱慈烺又为乐安公主检查身体,发现她只是肺部感染,若长时间治疗不好会导致肺痨。
这种感染在古代很难治疗,但朱慈烺有抗生素类药物,即使无法治愈也能大大延缓乐安公主的病情。
给了乐安公主八盒治疗肺部感染的抗生素,又仔细交代姑母如何用药后,朱慈烺走出偏殿来到坤宁宫前院。
现在要开始干活了,朱慈烺查案和一般人不同,他不会对皇宫数千宫女太监一个个严刑拷打逼问,只这些人在他面前一一走过即可。
崇祯自挂东南枝后,宫中太监宫女自杀不在少数,其中宫女自杀人数达到五百多人,有人上吊有人投水自尽。
这些对大明皇室忠心耿耿的宫女太监,绝对会被严刑拷打逼问,朱慈烺绝对不能对不起她们。
命人在院中放一张桌子和一把太师椅,朱慈烺在太师椅上落座,胡宝岳洋站在他身后,锦衣卫和东厂内卫位列两旁。
崇祯很好奇皇太子如何审案,让人在朱慈烺旁边放一张龙椅,他安安稳稳坐在朱慈烺身旁。
朱慈烺看看皇帝老子,崇祯急忙笑道:
“不用看父皇,父皇只是看热闹,绝不会干涉你任何决定!”
朱慈烺微微一笑,然后对胡宝点点头,胡宝立即高声叫道:
“皇太子有令,皇宫所有宫女太监和御厨等,立即排队从小爷面前缓缓走过,若有不到者视为凶手,灭三族。开始!”
随着胡宝话音落下,宫中太一个接一个缓缓在朱慈烺面前走过,崇祯一下被整蒙圈了,有如此查案的?
朱慈烺才不会管皇帝老子怎么想,他立即开启系统忠诚度测试。
作为宫中太监和宫女肯定要忠于皇室,忠诚度低的直接拿下,这种方法看似简单粗暴,但非常有效且效率极快。
王承恩100,曹化淳99,方正化99,王之心65,张国远90,刘若愚80。杜勋60,杜之秩60,庞大海50,李安80,卢九德80,刘文斌78,高宇顺100……
比较有名的太监带头,在皇太子和崇祯皇帝面前缓缓走过。
特别是王之心和杜勋等几个善于在崇祯面前表现的大太监,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以显示他问心无愧。
如果说在皇太子面前走一趟就能原形毕露,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他们都以为皇太子只是心理战,主要看看谁心虚而已。
“来人,拿下王子心,杜勋,杜之秩!”
可是不等这三位表演结束,朱慈烺一声令下将三人率先拿下,三个大太监浑身一颤急忙跪倒磕头:
“小爷明察,奴婢冤枉,奴婢绝不会毒害娘娘更不会刺杀皇爷,小爷您千万不能搞错,请皇爷救命……”
崇祯身边有名大太监,王德化,王之心,杜勋,杜之秩,高起潜等都是投降派,王德化和高起潜已经被朱慈烺杀掉。
杜勋和杜之秩作为监军太监,军队还未投降,他们却率先投降,无论他们是否参与刺杀和下毒之事,皆不可活。
不过绝大多数不知名的太监忠诚度居然达到100,还是让朱慈烺很欣慰。
不过庞大海却让朱慈烺很失望,作为慈宁宫总管只有50忠诚度显然不合格。
他曾看过野史,太监高宇顺在崇祯自杀后马上躺进棺材,让义子点火焚烧,小太监点火后也纵身跳进火海。
要知道明史乃建奴修,并不比野史真实,很多战死在辽东的将领被故意忽略,后来都是通过朝鲜记载才得知。
朱慈烺冷冷看着这三位背叛主子的大太监道:
“你们有没有罪,并非自己说了算,审过才知,带下去!”
三人立即被锦衣卫带走关进昭狱审问,崇祯看看朱慈烺,他感觉自己不适合在现场,于是起身离开。
忠诚度测试继续,随着太监们一一走过,又有二十多人被拿下,最终有五十九个太监被关进昭狱,其中十几人完全没有忠诚度。
这些人虽然不一定参与下毒和刺杀之事,但他们绝对曾为文官集团和勋贵传递过宫中情报,其中不乏建奴卧底。
被抓的太监纷纷哭喊着饶命,有人已经大小便失禁,但朱慈烺根本不去他们一眼,立即被锦衣卫像拖死狗般带走。
太监测试结束,朱慈烺马上开始对宫女们的测试。
人数众多必须要抓紧时间,不过钟粹宫都测试过,她们和胡宝一样直接免检。
首先是懿安皇后身边两个贴身宫女如烟和如花,二人顺利通过,在二人之后慈宁宫宫女都没有太大问题。
明亡后被李自成霸占的宫女窦美仪也是慈宁宫宫女,但忠诚度也达到70,作为一个宫女,面对李自成有反抗的余地吗?
不能要求忠于你的人全部都自杀,只要在大明未亡国时,他们不出卖主子就是忠义,对窦美仪朱慈烺选择原谅。
窦美仪原是慈庆官的六品女官,才貌出众,温柔娴雅。李自成一见倾心,纳她为妃嫔。
窦美仪由此实行了人生的迁跃,从宫女变成娘娘。
但好景不长,很快李自成就兵败离京,窦美仪被叛徒蹂躏致死。
据说李自成小兄弟有问题,根本没有碰过窦美仪。
之所以纳窦美仪,他完全是为了面子,哪个男人都不会让别人说自己不行。
在纳窦美仪之前,李自成已经娶过三位夫人。
第一位韩金儿,与人私通被李自成所杀;
第二位邢夫人,与义军将领高杰私奔降明;
第三位高桂英,总算没出什么问题,但和窦美仪一样守活寡。
接下来测试的是坤宁宫宫女,周皇后三个贴身宫女魏姬和费珍娥忠诚度达到100,另外一名宫女梦然,却只有45显然有问题。
朱慈烺特别注意一下母后身边两个宫女魏姬和费趁娥。
看到两个美丽小宫女历史上遭遇后,朱慈烺大为敬佩。
难怪她们忠诚度能达到王承恩那种级别100
魏姬是一个跳河自杀的宫女,随后有四百多个宫女跟随她先后跳河自杀。
至于18岁的宫女费珍娥更是传奇,是她发现坤兴公主未死。
为了救公主,她与公主互换衣服,之后藏到了枯井里。
而坤兴被偷偷送出宫留在民间,可惜还是被流寇发现,但李自成并未为难坤兴公主,而是让她在宫中养伤。
后来兵败坤兴公主落在多尔衮手中,可打着魏崇祯报仇入关的建奴为了收拢人心,把公主送到驸马周显府上,让二人成亲,坤兴忧郁而终。
农民军入宫后,到处寻找宫娥,很快就发现了枯井里的费宫女,于是便将她从井中钩了出来。
费宫人年方二八,容貌出众,在李自成面前,她自称是长平公主,但太监们都说她不是。
于是李自成就把她赐给了他的爱将罗虎,也有说是王虎,没有明确史料可考。
罗虎见她美艳动人,就带出宫举办婚礼,大婚之日,罗虎喝得酩酊大醉。
夜半时分,费宫女命侍女出去,然后走到罗虎的睡榻前,从怀中取出匕首,用尽生平力气刺入罗虎的喉咙,罗虎三次跃起三次倒下,最后气绝身亡。
费宫女见罗虎已死,她自言自语道:我一个弱女子,能杀死一名贼帅,也不枉此生。说完也自尽了。
小小宫女如此忠义,朱慈烺绝对相信她们是清白的,他收敛心神,对费珍娥和魏姬说道:
“你们两个是清白的,回去好好照顾娘娘和定王,本宫日后绝不会亏待你们,去吧!”
作为周皇后身边宫女,娘娘和皇子在坤宁宫中毒,她们本应该是最大嫌疑犯。
她们自知难证清白,二人心里已经做好承受严刑拷打准备,没有想到皇太子居然轻易放过她们。
费珍娥和魏姬急忙跪倒磕头:
“多谢小爷,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请小爷责罚!”
朱慈烺微笑摇摇头:
“你们是否清白,本宫最清楚不过,母后皇伯母和定王还需要你们服侍,马上回去。”
“谢小爷……”
两个宫女感动的泪如雨下,再次给皇太子磕头谢恩,然后起身去侍候娘娘和朱慈炯。
见费珍娥和魏姬被放走,梦然大喜,急忙跪下磕头:
“小爷,奴婢也是坤宁宫宫女,和她们两个一样都是娘娘身边宫女,请小爷明察!”
朱慈烺淡淡看看忠诚度只有45的母后贴身宫女,冷冷说道:
“你和她们天差地别,自己做过什么事,你们自己最清楚。本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让过一个坏人,带下去!”
“小爷,奴婢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