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肯帮我,我自是去求别人。
叶蓉儿一个人牵着裙子匆匆而往,这地牢位置有些偏僻阴森,稀稀地亮着火把,在黑暗里有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
“少夫人。”一群人跪下,非常整齐地说。
“你们叫我什么?”叶蓉儿凌厉道。
为首的微皱了皱眉,依旧一脸恭敬之色:“不知少夫人这么晚来地牢是有什么事情?”
哎,算了,看来这称呼的命令是天睿下的,平时也见得到天睿对下属有多严格,算我好心肠,今天有事要办,不为难他们好了。
“阁主今日不是说,那两个人交由我处置么?人呢?”叶蓉儿浅笑道。
“阁主的确是这样说过。”为首的略擦了一把汗,三思又三思才开口,拣着话儿说,惟恐说错一个字就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似的。
“别那么紧张,站在我面前很恐怖吗?”叶蓉儿轻轻地说。
他立即跪下道:“属下不敢,属下该死。”
老天呀,这简直就是皇宫第二,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规规矩矩的,动不动就该死该死,不敢不敢的。
“呵呵,没事,我又不是天睿,我才没那么严呢。你起来,我去看看那两个人。”叶蓉儿说。他这才爬起来,带着叶蓉儿走进去。
“少夫人,小心。”他持着火把,在前面带路,低眉顺眼。
“没事,走快点。”叶蓉儿浅浅笑着,把裙子又提高了一点,叶蓉儿琢磨着过几天应该是做条裤子来穿穿才行了,这古代人的衣服很麻烦。
“少夫人,到了。”他停在一间铁牢前面,恭敬地低着头站着。
“你不打开么?”叶蓉儿问。“可是……”
他为难道,“阁主没有命令,小的不敢开。倒是少夫人,阁主怎么都没陪您过来。”
“呵呵,我又不是什么珍惜宝贝,阁主也是有事,也需要休息,哪能时时陪着我啊。再说天睿今天不是说了吗,把这两个人交由我处置,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到时天睿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好了。”叶蓉儿有些尴尬道。
“可是……”他依旧不肯答应。
“怎么,你不信我么?”叶蓉儿问。
“属下不敢。只是,少夫人你一个进去实在是很危险啊。”他说。
“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哦,我一个人进去的确很危险,可是怎么办呢?”
叶蓉儿假装沉思着,“不如这样吧,你先去进,把他们两个制服了,再叫我进去不就行了吗?”叶蓉儿轻松地笑着。
“可是,属下只是一个看守地牢的小头头,武功卑微,恐怕都不能自保,还怎么能保护少夫人?”他依旧是不肯。
真是死脑筋,说都说不通。他垂着头,恭敬地在一边站着,不出声。叶蓉儿走前去,抢了他腰间的钥匙,他不敢上来抢,只是在一旁焦急地站着。
“人是要有信心才行的嘛,你怎么能自以为武功卑微呢?我觉得还不错啊。”叶蓉儿边开门边安慰他说,“你都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就打不赢他们两个,还是要进去试一下才好嘛。对不对?没关系的,顶多就是断手断脚什么的,我会让天睿多多关照你可怜的下辈子的啊。你现在就勉为其难地进去吧。”
门终于开了。
叶蓉儿回头一看他,他那脸色实在是尴尬极了,好像刚刚那话实在是过火了,谁听到心里都会疙疙瘩瘩的吧。
他站在那里,仿佛是做生死决斗似的,汗大滴大滴地掉下,看起来好像挺可怜的。叶蓉儿想象着,他会不会待会跪下来,像电视里一样的,说叶蓉儿上有高堂下有妻儿,然后求叶蓉儿放他一马。
不过很可惜,没见到那种刺激的场面,他只是很视死如归的站了起来,然后就冲进去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复返。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不过也很符合实际,因为他进去不出几秒,就倒下了。
翟鹊和序择走到叶蓉儿面前,冷冷地看着叶蓉儿。
“小姐,还是应该叫你一声,少夫人?”翟鹊冷冷道。
“呵呵,哪个顺口就叫哪个吧,总之我不介意。”叶蓉儿说。
“这么晚了还来找我他们有何贵干?不会就是想让我他们帮你打晕眼前这个人吧?叶小姐是想审问我他们么?”序择道。
“先把这个绑起来,拖出去先,我担心有诈,一个地牢的头儿的本事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吧。”叶蓉儿说道。这两个人虽然不是很高兴听叶蓉儿差遣,但还是照做了。“我找你们是有事,我要请你们帮忙。”叶蓉儿淡淡道。
“帮忙?”
“对啊,我要见永望候,我放你们出去,你们就帮我捎个口信给他。”叶蓉儿说。
“你这女人又想干吗?你不是不愿意见主人的吗?”翟鹊道。
“我想见谁,似乎不干你事呢,翟鹊姐。”叶蓉儿笑道,“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一是死,二是替我传话。”
序择似乎有点同意了。
翟鹊赶紧拉住了序择:“序择,这个女人太阴险了,谁知道她有什么阴谋,不要信她。”看着他们就要起内战。叶蓉儿有些幸灾乐祸。
“翟鹊,先答应她吧,本来我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带她去见主人,答应她先看看,总比死在这好吧。”序择淡淡道。
“序择,不要相信她,这个女人不可信……”
翟鹊还想说些什么,被序择打断了:“叶蓉儿意已决,不要再多说了。”
“这聪明人嘛,当然是做聪明事的。”
叶蓉儿得意地瞪了翟鹊一眼,慢悠悠地道:“其实嘛,我要你们做的事,也很简单。回去告诉永望候,说我要见他。”
序择问:“我他们怎么出去?要怎么安排人来协助你?你是有计划的吧。”叶蓉儿轻轻一笑:“出去,这个简单。我明天会动身去九王爷府,天睿他说他不去,你就让永望候派人在半路等着,给我个信号,到了晚上我支开天睿的人,就可以跟你们走了。”
序择若有所思着:“就这么简单。”
叶蓉儿一笑:“是啊,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我要你们去干什么?上刀山下油锅?别想复杂了。”
序择说:“以前小看你了。”
叶蓉儿点点头:“大概我本来就值得你刮目相看的。”翟鹊不屑地白了叶蓉儿一眼,哼了一声。
两个人真是好不怕死,就这样往外走。
“喂,你们两个别走啊,以为就这样就行了吗?”叶蓉儿叫道。
“还有事?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他们。”翟鹊回过身。
“是吗?那你又错了。”叶蓉儿瞪她一眼,不睬她,走到序择面前。
“外面的人我可没有搞定,以为这里的人都是吃素的么?要是把天睿叫来了怎么办?居然这样光明正大地跑出去。”叶蓉儿说。
序择道:“那你说怎么办?”叶蓉儿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配剑:“拿出剑,放在我脖子上,挟持我就可以出去了。”
他一惊,没动。
“干吗不动手?”叶蓉儿问。
“不行,这种事太卑鄙了,叶蓉儿序择虽不是英雄豪杰,但也是光明磊落的人,这种事我不会做的。”
“卑你个头啊,这种时候当然是不择手段的啦。你还讲什么光明磊落,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是那些重要,还是你命重要啊?”
他不说话,沉默。
好啊,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真是白长了那么潇洒的样子,做人却这样死板又迂腐,真是没药可救。
倒是旁边的翟鹊沉不住气先,拔了序择腰间的剑就架在了叶蓉儿脖子上。人家这武功还真不是白练的,身手可真是够敏捷的。可就是有点不爽,刚刚还气得她要死来着,这下就被人用剑架脖子上了。
有点担心哦,刚刚没怎么给她好脸色看,她要是趁着这时候报复叶蓉儿,可就惨了。
“翟鹊,别乱来。”序择紧张地说。“放心,我自有分寸,我不伤她。”末了,翟鹊又冷冷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那脸色很不爽,末了,还加了一句:“序择,你何时这样婆婆妈妈过?”
也是,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子爽快。
不过心中窃喜,难道对我下手就是件这么难的事?
“全部让开,不然我杀了她!”翟鹊一声喝道,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不过叶蓉儿倒是发现自己作用还是蛮大的,因为真的所有人都乖乖走开了。
开出一条好安全的路啊,周围杀气腾腾的,叶蓉儿现在有些后悔了,一把真刀实剑挂在脖子前啊,这个一不小心赔的可是命啊。以前老师在课上怎么说的,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啊。
不过好险,一连走了几里路都没有谁敢追前来,安全了一点点时,那两个人就跑了,哎,真是没良心,不过从来就没觉得这两个人有良心。
由于暂时被叶蓉儿用“不要让阁主担心”的借口来糊弄了那些人,所以还没通知到天睿,通知了天睿他们可就真的跑不了了,不过纸包不住火,明天还得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事到如今,也只好信那个永望候一次了。